刘捕头火急火燎的进来,“沈大夫。”
沈木兮正在教春秀和沈郅,如何准确的找到穴位,听得动静,不禁皱了眉,“刘捕头,发生何事?”
“找到蛇穴了!”说这话的时候,刘捕头面有难色。
“派人一把火给烧了不就得了?”春秀摆摆手,“沈大夫又不会抓蛇,你跑这儿来干甚?”
沈木兮起身,“是怕中毒吧?”
刘捕头点头,“小公子的蛇毒是沈大夫解的,所以县太爷请我来问一问,您是否方便随行?万一有什么事,沈大夫好歹也能给个照应!”
“我收拾一下!”沈木兮也想替乡亲们铲除后患,否则毒蛇一直在村边游走,不定要死多少无辜的百姓。
“娘?”
“沈大夫!”
沈木兮望着春秀和沈郅,二人目光焦灼,显然不想让她冒险。
“刘捕头你先去,我马上来!”沈木兮道。
刘捕头知道她有事要跟孩子交代,当即拱手,“我在前堂等你!”
待刘捕头离去之后,沈木兮矮下身子,伸手抚过沈郅的小脸,“郅儿,当年师公带我们来湖里村,若非乡亲们收留,咱们母子哪能安安稳稳的活到今日?如今乡亲们有难,娘不能置之不理,做人不能没良心,不能忘恩负义。”
沈郅不舍的望着她,终是乖巧的点头,“我会乖乖的等娘回来,娘一定要小心!”
“真乖!”沈木兮亲了亲孩子的额头,叹着气冲春秀开口,“春秀……”
“什么都不用说,只要我春秀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孩子有任何闪失!”春秀拍着胸脯保证,“沈大夫,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若情形不对,你赶紧跑,千万别逞强”
沈木兮点点头,“为了你们,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此前薄云岫将药庐里的东西全部搬走,如今就在府衙的后院里搁着,就等着一道挪回东都。沈木兮找了些东西,放进随身小包里。
她也想知道,是谁在豢养这些害人的东西呢?
…………
黍离急急忙忙的叩门,“王爷,沈大夫跟着衙役去山里剿蛇穴!”
薄云岫笔尖一顿,墨色滴落在纸上,快速晕开一圈墨渍。他未抬头,继续提笔批阅公文,面上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她想找死就随便她。”
黍离应声,未敢再多说什么,心里却有些诧异。那些蛇满身剧毒,男子尚且没有这般勇气,沈木兮一介女流之辈,竟敢以身犯险,倒是令人钦佩!
只是王爷此前执意要带沈木兮回东都,怎么现在撒手不管了?是因为小公子的事儿,所以记恨着沈木兮?还是想借此机会试探沈木兮与长生门的关系?
不过,薄云岫的心思那么沉,黍离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明白。
一转身,薄钰就在身后站着。
“公子!”黍离行礼。
薄钰满脸稚气,“你方才说谁去山里了?”
“是……沈大夫!”黍离垂眸。
“她竟敢进山!”薄钰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快速进了房,“爹,沈大夫进山,您就不担心吗?”
“放肆!”薄云岫冷着脸。
薄钰当即行礼,“给爹请安!”
“王府的规矩,全忘了?”薄云岫搁下笔杆子,将公文收拢置于一旁,“这里虽然不是王府,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记在心里。”
临了,他冷声呵斥,“出去!”
薄钰心惊,慌忙退出去,方才是情绪激动,以至忘了王府的规矩。
王府上下不管是谁,包括薄钰这位小公子在内,未经允许,谁都不得踏入王爷的办公之地,否则严惩不贷!
薄钰清楚的记得,那次因为他发烧,娘火急火燎的闯入书房,虽然最后请到了父亲,但娘也因此禁足三个月,还挨了二十鞭子,打得娘皮开肉绽。
“公子,您还是先回去吧!这几日公文成堆,王爷怕是无暇处理其他事。”黍离劝说。
“好!”薄钰耷拉着小脑袋,心里却是高兴的。爹没有在意那个女人的死活,这是不是说明爹其实没有纳她为侧妃的心思?如此,甚好。
房门紧闭,薄云岫始终没有出来。
而那头山上却是气氛紧张,衙役们打足了精神,生怕一不留神便有来无回。
“沈大夫,就在前面那个山坳里。”刘捕头将水袋递给沈木兮,“若是累了就吱一声,咱们随时可以停下来休息。”
“不妨事!”沈木兮喘口气,“往日里采药走山头,早就习惯了。不过这片山林我都甚少过来,你们又是如何找到蛇穴的?”
刘捕头笑了笑,“我们把那条蛇放了,循着它的痕迹才找到了蛇穴。”
沈木兮皱眉,“蛇归巢?” 忽然间山鸟齐飞,成片的“沙沙”声突然响起,似有东西从四面八方而来,快速朝他们汇拢。
所有人的心,骇然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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