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卫卿雪良抱着衣袍小跑着过来,团儿连忙迎上去,“雪卿,衣袍借到了?”
雪良点点头,“赶紧让公子换上。”
“唯!”团儿连忙进了房间。
公子吕看到衣袍,两眼发亮,“太好了,太好了……”
团儿趁给公子吕换衣袍的时间,赶紧让薛姬出了房间。
带着满身伤、身心俱疲的薛姬出了门,立在门口等待的雪良见到如此夫人,无奈而沧凉:“夫人受苦了。”
薛姬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
“夫人,好好保住孩子,这是我们卫国的希望。”
听到孩子,薛姬终于有了反应,目光从肚子移开,看向雪良,“还请卿士多费心。”
雪良点头,“臣,会的。”
从馆舍到郑宫这段距离,姜美初已经打探过了,所以心里有底,这段路程不远,很快就到了郑宫,进了郑宫待客大殿。
陈国在诸候国中算是中等诸候国,所以排资论坐,无论从那边排,它都在中间,姜美初觉得这种位置最安全了,悄悄的隐身在公子清身后,在东道主郑伯还没有到时,她找到了外出宫殿的机会——如厕。
“公子,小人出去一下。”
公子清微微转头,“何如?”
“如厕!”
没想到一个小奴敢把这种事说得理所当然,公子清心想,也只有此小奴敢了吧,却也没有阻止:“会不会迷路?”
“我跟边上的小奴们一起去,应当不会迷路。”
公子清想想点了点头。
姜美初跟蔡国小奴一起出去,夹在人群中,一点也不打眼,等到如厕的地方,她寻机溜走做自己的事了。
古代都城一般来说,结构大致差不多,只要不迷向,姜美初能找到太子宫的方向。
她隐进夏夜的黑暗中,快速到了宫殿东部群落,利用极佳的身手,避过卫卒、躲开宫中仆人,她如飞一般到了郑太子公子兴的住所所在。
刚到太子宫门口不远处,发现公子宫门口灯火通红,人头攒动,但秩序井然,有一人被众人簇拥,姜美初细细看过去,那人赫然就是公子兴。
“公子宴请众宾,奴等赶紧伺候。”有人唱仪开道。
“唯……”
“唯……”
仪仗队开道,太子宫门前的人群朝宴请众宾的大殿而去。
姜美初在夜色中一直等到太子宫完全寂静下来,才继续前行打探,根据自己了解的城池结构图,她找到了太子主殿的大致方向,飞檐走壁,快速到了殿内太子办里公务之地。
进了房间之内,姜美初快速翻了一遍书架上的竹简,虽然此时各国文字有所不同,她跟随公子无夏又习得是晋国文字,可是行商逼得她不得不学习了多国文字,她又有拿回奴契的执念,郑国文字还是难不倒她的,只是翻了半天,发现能翻到的都是一些军事、礼议方面的竹简,还有一些是有关郑国军、农事的年简,并没有庶务方面的竹简。
没有翻到,也在姜美初的意料之中,毕竟是一国太子,庶务之事肯定有专门的家臣料理,她想了想,出了太子殿,朝边上几个房间搜去。
搜到第三个房间时,姜美初发现,这里面都是有关庶务的竹简,有太子宫每月用度、衣冠百物记载,还有太子宫的仆从名单,一目十行,很快发现了‘雀儿’两个字,原来她是公子兴妾任姬的女仆,可是这些女仆的契在哪里呢?
姜美初迅速翻找,整个房间内都没有找到,不会吧,难道这些契装在盒子里上锁了?
还真被她猜中了,在她不知道的角落,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太子宫、甚至整个归于太子兴的奴仆之契。
出来时间很长了,姜美初知道,自己必须回去了,要不然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临走之前,不死心的又翻了翻角落,就在手要触到暗格的那一瞬间,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宰君——”
姜美初倏的缩回手,退到了书架角落,快速到了进来时的天窗口。
仆人拉动移门,一个中年男人跨着步子进来,跟进来的还有两个清秀小奴,只见中年人挥了一下手,移门瞬间被拉上了。
进来时还刻板着脸一本正径,等门关上的那一刻,中年宰君,如大灰狼般咧开一嘴黄牙,“哎呀呀,太子去宴客,两个小儿赶紧过来伺候老爷,让老爷快活一刻。”
“要是太子召见如何是好?”
“那也无防,快活一刻是一刻。”黄牙宰君那眼神色得能把两小儿吃了。
“唯……”
“唯……”
姜美初暗暗拍脑袋,怎么遇到了这种事,为何这些贵人都喜欢男宠,一玩还是两个,还真是……
两个清秀少年在宰君面前迅速脱了衣服,中年男人左拥右抱……以下省略N字。
姜美初迅速跃出了天窗,到了角落丛林中吐了一番,虽然她没等少年们脱完衣服就跃了出来,可是三个男人……真是想想都恶心……
真是差点就要拿到啊,但姜美初并不知道自己曾离奴契这么近,近到触手可及,可能命运就喜欢给坚强而又不屈不挠的人一点阻力吧!
要是姜美初知道自己曾离奴契这么近,一定会叉腰问天,老天爷,你逗我玩吗?
逗着玩吗?也许是,也许不是,可对于某个人来说,老天啊,你终于又厚待了我一次。
哈哈……是谁呢?咱们继续往下看故事。
就在姜美初跳天窗后一会儿功夫,门外有人叫道,“宰君,公子让把奴契拿到大殿侧间。”
“诺……诺……”房间内,中年男人连忙拢衣袍。
回到陈国公子清身边时,大殿内已经歌舞升平了,众人都津津有味的看着大殿中间的舞女,姜美初悄悄跪坐下来。
公子清仿佛感觉到身后有人落跪,微微转头,看到了进来的小奴,只见她朝自己微微一笑,他亦嘴角轻扬,无声的回应了小奴。
在这种歌舞声中,姜美初感觉自己恍乎回到了两年前,她跌进这个身体的第一天,也是这般大殿,也是这么多公子、卿士,只是那日是白天,今天是晚上。
可是大殿内,铜灯盏盏,亮如白昼,犹如白日,无聊的姜美初把殿内的人、物又看了一遍,在看到公子吕时,她的目光迅速朝他身后看过去,果不期然,她看到了侍从团儿。
那天在树上,她没有看真切,今天看清楚了,团儿不仅瘦了还黑了,根本不像一个贵候之家的奴仆。
姜美初深深的叹了口气,不过才一年多时间,怎会如此窘迫?
她顺着团儿的目光看过去,发现她在找什么人,难道是‘雀儿’,那天在树上,雀儿侧站,自己并没有看清她的面容,只是有些大概的印象,不过如果她出现,她还是能准确的认出来的,这就是她过人之处。
公子兴左右都有美人伺候,美人身后并没有‘雀儿’,那也就是说公子兴并没有带她到大殿来。
想想也是,都两年多了,像公子兴这样的公子怎么会把这样的‘老人’带在身边,夸张点说,他可以每天换一个美人不重样。这就是站在食物琏顶端的权贵。
团儿不死心,看向大殿中间喧闹的歌舞,突然眼睛一亮,连忙到卫卿雪良身后,轻声请示:“卿士,小奴想出去一下。”
雪良点点头,“快些回来,公子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仆。”
“唯,卿士。”
姜美初当然看到团儿的动作了,轻轻触了公子清一下,他转头目询,何事?
“我遇到了一个熟人,想跟她打个招呼。”姜美初微微前倾,低语道。
公子清在喧闹声中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多谢公子体恤。”
见小奴因为自己的放行而高兴,公子清也不知不觉的高兴起来,转头继续看歌舞,这时有几个贵人端着酒盏立起身滑进了大殿中间,开始调戏跳舞的舞女,和舞女们闹着一团。
“哈哈……”
“给爷喝一口……”
……
嬉闹声不绝于耳,这就是会盟吗?怎么有种聚众狎妓之感?姜美初悄悄退后边想到。
姜美初走的是这边大殿侧门,团儿是从对面侧殿出来的,本以为要花些功夫才能找到她,那曾想在大殿候舞处一下子就看到了团儿,还有雀儿。
“雀儿,我看到任姬在舞池中间,就知道你在这里?”
雀儿神情并不高兴,勉强笑笑,“我到是没看到薛姬,她怎么没来?”
“夫人有孕了。”
“这么好。”
“然!”团儿也高兴,因为雪良卿士告诉她,夫人肚中的孩子可是要继承候位的。
雀儿叹道,“任姬也想为公子生下一儿半女,可惜……”
“任姬伺候公子快两年了吧,没机会授孕吗?”
雀儿摇头,低声道:“夫人看得紧,不让妾室有孕。”
“想不到竟是个擅妒的妇人!”
“谁说不是呢?”雀儿一脸愁怅,主人没机会授孕,连她这个奴仆都没有机会成为暖床仆从。
两个小奴低声而语,诉说着国破分别后的种种人生苦楚,这就是人生啊!
姜美初立在粗大的柱子边,一边注意周围情况,一边悄悄听着两个小姑娘嘀咕,发现雀儿跟团儿不一样,团儿待人真挚,有什么话说什么话,可雀儿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不过这样也无可厚非,这是人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也能理解吧!
就在这时,有舞女从大殿退回来,这本属正常,一曲结束,当然要退回来了,换一支曲再上,可是跟着舞女退回来的还有男人。
就是处于食物琏的顶端的贵人们。
伺候的小奴、待舞的舞姬们纷纷朝边上避让,趁着避让的机会,姜美初靠到了团儿声边,在喧闹声中,悄悄捣了一下她。
团儿转头看向捣她之人,她并没有认出有些黑的姜美初。
“是我,团儿!”没办法,姜美初出声提醒。
“美……”多么熟悉的声音啊,团儿曾幻想无数次跟主人见面的情形,没想到在这样熟悉的场景之下,她们再次见面了。
看着她的眼眶就要湿了,姜美初连忙看向四周,“团儿,别,忍住。”
“好!”团儿转头要找雀儿,把见到美姬的高兴分享给她,姜美初马上伸手拉她避到柱子后面,“别找雀儿了,等有机会咱们再见。”
“哦。”团儿刚想跟自家美姬说话,有男人追着舞女追到了柱子这边,她们不得不一直往边上退。
“候爷,不要啊,奴家是公子兴的人。”被追的美人脸色都变了。
老年男人色迷迷的回道:“那又何妨,只要我出口,公子兴马上会把你送给吾。”
“多谢候爷看重,只是妾……”还没等妇人话说完,她就被男人拉进了大殿。
“任姬……”团儿捂嘴小声惊叫。
不仅团儿这样,雀儿更是死死的捂着嘴,和年老的小国候爷相比,主人在年轻的公子兴身边才最有前途啊,可是现在……
雀儿担心的朝大殿内看过去,希望公子不要同意啊!
姜美初看出来,任姬并不想被这个年老的候爷看中,可是……“她就是雀儿的主人?”
团儿点点头,“两年前,你们曾一起在宋国大殿献过舞,本以为他成了公子兴的女人,不要出来,想不到……”
大殿内传出爽朗的男声,“虞候心喜,本公子又怎能不忍痛割爱。”
“多谢子兴,本候甚是高兴。”
“来人,拿出任姬身契,给予虞候。”
“唯,公子!”
听到奴契,姜美初不自觉的心跳了一下,既然任姬和自己是同一批小奴,自己的奴契会不会也这附近呢?
“哈哈……”虞候高兴的把美人拥入怀中,“美人,自从两年前,本候见到你,就想把你据到身边了,哈哈……”
任姬一脸哀怨的看向公子兴,“公子,公子,就让奴家再伺候你吧!”
公子兴面无表情,对任姬的哀戚根本无动于衷,又有几个男人过来索要美人,公子兴大笑着全都答应了,“众位,美人,美酒请心情享用。”
“然,多谢公子美意。”
“来,来……来干了这杯。”有人从矮几边立起来,端着酒杯喊道。
“一起干了这杯,明天我们就去赴会楚人,杀他个片甲不留。”
“对,杀他个片甲不留……”
……
姜美初明白了,这是失宠了,被推了出来,跳舞助兴是一方面,主要是郑国人用来联络其它诸候的棋子。
只是明天就离开郑都?自己的奴契还没有拿到呢?姜美初抿了抿嘴,她决定到公子兴奴仆待候处去探查一番。
“怎么啦!”团儿看到主人微抿的嘴角,好像有什么事。
姜美初松了嘴角,微微一笑,“没事,要是明天早上有空,你来陈国馆找我,要是不方便……”
“不……不……我要见你。”团儿连忙说道,她真是太想主人了。
姜美初点点头,“那我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哦!”团儿不想离开主人,可是她也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失落的雀儿并没有发现团儿跟谁在一起,又跟谁说了话,她整个人都没精神,既然公子兴把主人赐了出去,她只能离开大殿,帮主人收拾衣物去了。
姜美初悄声无息的转到了主殿另一侧,发现一侧待候处有几个奴仆立里面,而一个矮几上放着一个木匣子,难道里面就是奴契?
果然,公子兴又赠了小奴给其他诸候,只见一个小奴从里拿了一个如铜牌样的东西,递给了来者,来者拿着它出去了。
姜美初感觉自己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转头朝外面廊芜看过去,一个小奴正在走过来,有主意了!
一会儿之后,穿着郑国小奴衣裳的姜美初双手交叉进了房间。
有奴见她眼生,问:“那里来的小奴?”边问边看他衣裳,是宫内的,只是不知道那里的。
姜美初能认识谁?除了公子兴,就是南阳君,她脱口而出,“南阳君。”
有可能,小奴问:“何事?”
“君子让我过来挑个奴牌,他想送人。”
小奴皱了皱眉,想了下,还是点头了,“君子,想要谁?”
“华姬!”姜美初随口胡说了一个名字
小奴转身要拿。
姜美初连忙笑道:“宰君累了吧,小奴识得几个字,让小奴来帮宰君拿,可否?”
可能不是公子兴的人,小奴懒得动:“那你快点。”
“唯!”看到小奴让自己上手,接触到奴契,姜美初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了,站到木匣边上,仿佛有千重的手伸了进去。
门口,公子兴又派来过来拿契,“公子这次要露姬的契牌,赶紧拿过来。”
“唯……”
小奴见姜美初还在翻,站到边上就挤开了她,还说了句,“恁得这样慢。”
就要翻到底了,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奴契,眼看就到底,她还想翻,可是对方不给她机会,随手翻了一下,把露姬的牌契给了来人,又倒了几下,发现并没有华姬的牌子,说道:“没这个人,是不是君子记错了?”
“应当……应当不会错吧!”姜美初趁机伸手进去搅到底,根本没有自己的奴契,浓浓的失落瞬间笼罩了她。
但,就在木匣对面的一个小几上,有一个奴契牌子安静的躺在那时,仆人知道这个人逃了,每次都会把她的单独放在一边,等最后时,再收进匣子。
姜美初再次和自己的奴契失之交臂。
失落的姜美初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小心间,而此时,南阳君如厕回来,刚好进大殿,他走得贵人通道,通道外有个小甬道,专门给伺候贵人的小奴用,大殿内的灯光洒到了外侧,与外侧的黑暗交互相映,让姜美初的身影半影半现。
姜美初并不是真正的奴隶,并没有奴性,所以她走路的姿势只要有心,都能看出来,而处于权谋顶端的南阳君只是余光,就发现了这个小奴的不同,他的目光倏的一下扫过来。
大概是感觉到危险,姜美初的动作很快,看似随意,却迅速隐入了黑暗。
“君子——”仆人见南阳君朝黑暗之地看过去,轻声问道。
大概是其他诸候国的女眷带来的仆从吧,南阳君收回目光,跨进了大殿。
躲在黑暗中的姜美初悄悄拍了拍自己的心脯,赶紧进了大殿,又跪坐到公子清的身后,发现周围不少贵人怀中都多了美人,大概都是郑国的舞女,公子清与蔡国公子嘉身边没有美人,到是难得。
美人在怀,夜又已经很深了,大殿内的宴席终于散去。
出了大殿,众人纷纷上了马车准备回馆舍,公子清让姜美初跟他同乘一辆马车,她想拒绝,想想公子清待自己不薄。
见姜美初上了马车,公子清微微一笑,靠到车厢里假寐。
“公子,明天就去打楚人?”
公子清轻嗤一声,“前日宴请,也有这样说。”
“啊……”姜美初明白了,原来就是嘴上喊喊,“难道真要等楚人打到这里吗?”
公子清睁开眼,看着缩在角落,离自己很远的小奴,轻轻一笑,“那倒未必。”
姜美初不解:“难道楚人会因为十万大军驻在这里就不敢来?”
“那也未必。”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小奴需要知道这些么?”
“呃……”姜美初成功被堵上了,“当……当然需要知道,要是楚人来了,我好逃命!”
“哈哈……”公子清大笑。
美美初撇嘴,有什么好笑的,不过也知道了,公子清不屑与一个小奴说这些‘大事’,好吧,不说就不说,现在最要的是拿回奴契,既然如此,明天肯定出不了城,那明天晚上再去一次郑宫,再找奴契,她就不信了,会拿不到奴契。
公子清看着撅嘴的小奴,觉得有意思极了,伸手就要摸她毛绒绒的头顶,被姜美初避开了,“公子,在我们家乡有一个习俗,头不能随意让人摸。”
“你是那国人?”
什么叫自己挖坑埋自己,这就是,姜美初假笑道:“天朝。”
“天朝?”公子清想了想,“我怎么没听说过。”
“公子,周天子治下,几百个诸候国,一个小小的天朝你没听过,也是正常。”
“行啊,小奴,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小的也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
公子清意味深长的笑笑,并不深究,继续假寐。
一直紧张的姜美初暗暗松了口气,要是公子清像其他贵族一样,随时随地发情,自己只能豁出去了,还好,还好,暗暗给他点个赞,小伙子不错,能忍住美色,能成大事!
美色,亲!黑乎乎的你有美色吗?
呃……
回到馆舍,姜美初仗着公子清特别对待,悄悄到了厨房给自己弄了些吃的,最简单又快捷的鸡蛋摊饼,她太饿了,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可是一块鸡蛋饼刚好,公子清出现在厨房门口,一脸笑意的看向她。
“公子……”
“偷吃?”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姜美初忍住饥饿,把要到嘴的鸡蛋饼双手呈给了公子清。
公子清轻勾嘴角,接过饼吃起来,细嚼慢咽之后,道:“味道不错。”
小仆连忙把水奉上,“公子……”
姜美初噎了一下口水,继续转身摊饼,公子清拿着饼踱到了厨房内,一边吃一边看她摊饼,好像很有意思。
一边摊饼,姜美初一边说道:“公子,不是‘君子’远疱厨的吗?”
公子清嗤嗤一笑,“赶我走?”
“没有,没有,这可是公子的地盘,小奴咋敢呢!”
公子清眯眯眼,“可我眼睛、耳朵里全是这意思!”
“公子,你太累了,需要休息,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啥意思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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