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和楚易,不明白陆宸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能让他们爷的脑子里,产生如此可怕血腥的感悟,他俩只觉得:毛骨悚然,触目惊心。
两人几乎是条件反射,严谨又不动声色,悄无声息,小心翼翼往后退了几步。

那模样,那表情,深怕自己运气不好,受到连累与波及。

霍寒景深拧着英挺的剑眉,幽邃的黑眸,狠戾的气息,摄人心魂。

“爷,城爷刚刚秘密遣送过来的武器图纸?!”怔了怔,徐则转着心思,赶忙随便找了个理由,转移霍寒景的注意力。

再这般杀气浓重,大过年的,陆宸估计真的会在帝国监狱里,高歌《生无可恋》。

闻言,霍寒景收回视线,落向平板电脑上的新型武器的图纸。

他已经勒令宴兰城,修改三次,怎么与之前的图纸,别无二致?!

霍寒景的眉头,敛得愈发紧,随手就把平板电脑给扔在旁边,不屑再顾。

“城爷适才在电话里吩咐,说这图纸能过的话,他就吩咐下去,大批量生产了。”徐则观察着霍寒景的表情,汇报的话语,说得很是小心翼翼,“城爷还说,这次的生化武器,培育而出的新型病毒,如果一直放在实验室里,不进行再次加工提炼,会产生变异,从而影响效果。”

霍寒景听了这话,淡淡抬起眼眸看向徐则:“宴兰城也只会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威胁我,他既然如此担心新型病毒发生变异,就应该着重把武器的构建图,精益求精,做到最完美无缺。这批秘密的新型武器,耗资可不少,三国近五年的财政收入,百分之六十五都投在这个项目上。你一会儿打电话,转告他:如果再这样磨磨蹭蹭的,试图贪图安逸,随便拿图纸敷衍我,我就让新型病毒,在他M帝国,泛滥成灾。”

“……”徐则瞬间哑口无言。

这新型武器的图纸,是为了装载新型病毒的容器。

对于这次武器的研发,徐则自然是看过图纸的。

平心而论,这图纸,真心找不到任何的缺点。

新颖又顺手,而且很不起眼,只要动用,便能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可,他们的爷,怎么就这么不满意这设计图呢?!

不仅徐则想不明白,楚易也是很茫然的。

**

时念卿查看了日历,今年的新年,比往年推后了十天,大年初一那天,正好是2月16号。

今天,12号。

距离新年,仅仅只有四天。

为了迎接新年,总统府从前天开始,便忙得热火朝天。

近日来,连连降雪,可是偌大的总统府,并没有积雪。而且,目之所及,皆是过年之时,喜庆又让人愉悦的颜色。

霍时安每天的课程,目前已经停了,等到大年初七以后,再进行恢复。

所以,下午,时念卿和霍时安两人都没事可做,索性跑到院子里,看着仆人们挂红色的灯笼。

总统府内,目之所及,皆是黑色。

突然有了红色的灯笼点缀,瞬间就让人心情轻松了不少。

当然,按照S帝国的传统,剪纸也是不能少的。

院子里,二十名技艺精湛的剪纸大师,正在聚精会神,动作灵敏娴熟的在红色的纸张上,剪绘图案。

这是很老的手工技艺了。

换句话说,传承下来的人数,已然不多。

以前,时代还不怎么发达之时,家家户户,总有人会剪这样的图案。可是,在物流横飞的时代,这门技艺好像在慢慢被人淡忘。

在时念卿的记忆里,她的母亲和外祖母,都剪得一手好的剪纸。

原本,宁苒说:等她结婚后,便教她剪纸的。

宁苒说:自己做的剪纸,或许不如那些以此为生的技艺大师,剪得漂亮精致,可是,对于一个家庭而来,亲力亲为,是最难能可贵的。

她终于结婚了。

可是,这世间,却早已没有了她的母亲。

时念卿站在剪纸大师的身旁,看着他们手里小巧的剪刀,行云流水般游走,结束的时候,便绘制成了精致又可爱的图形。

按照总统府的惯例,剪纸,除了象征着财运与吉祥的福娃,还要剪绘家族滕图,以及S帝国的国徽印的。

时念卿有些手痒,想要学着剪几个福娃,以及霍家家族滕图,然后贴在霍寒景的房间里。

技艺大师听了她的提议,有点为难。

桐姨却说:“剪纸看起来轻松,其实很费巧劲儿的。时小姐,你会不会累着?!”

时念卿摇头:“我就随便学学。”

桐姨犹豫了下,便指了名大师,教时念卿绘图。

时念卿看他们剪起来的时候,那轻松的模样,仿若闭着眼睛就能剪出他们想要的图案,可是,当她亲自动手的时候,真的太难了。

大师手把手教她,时念卿仍然剪成了歪瓜裂枣,那图案,抽象到了极点。

**

晚餐后,霍寒景去健身房,做运动锻炼身体。

桐姨则是指挥着女仆们收拾好餐厅与厨房,便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时念卿陪着霍时安在大厅里玩了会儿。

觉得有点无聊,索性想带着霍时安去健身房,看看霍寒景到底在做什么。

她刚牵着霍时安的手,从沙发上站起身,便瞧见桐姨领着好几名佣仆从库房的方向出来。

他们手里,抱着大盒大盒的礼品盒。

时念卿有点好奇,皱起纤细的柳眉,低声询问道:“桐姨,你们这是?!”

桐姨对着身后的女仆们示意了下,他们即刻抱着礼物离开了大厅。

桐姨留在那里,解释道:“每年,按照惯例,过年的时候,都会送些礼物去晋城的柳府。”

时念卿恍然大悟。

**

健身房里,霍寒景正在聚精会神地跑步。

长时间的运动,他黑色的运动衣都被汗水打湿了。

霍寒景就是那种,只要他想要做的事情,都会很专注。

就算跑步的时候,他也很注意自己的节奏与呼吸,结果就是……跑步机的两侧,时念卿和霍时安,分别地立在那里,高高扬起脑袋,望着他。

霍寒景好看的剑眉,即刻皱得又深又紧。

他被他俩的目光,真心盯得浑身不自在,以至于,步伐和呼吸都混乱了。明明,之前的四十分钟快跑都不见疲惫的,这会儿,时念卿和霍时安刚进来的第五分钟,他呼吸便喘到不行,而且疲乏到极点。

他伸手按了减速键,在速度稍稍慢下来的时候,他先是扭头扫了眼自己的儿子,随即把目光落在旁边的女人身上:“你带着儿子,来健身房做什么?!”

每天都被困在府里,虽然,占地广袤的总统府,所有的设施因有尽有,但是,终究是太无聊了点。

时念卿眼神有点可怜:“早晨,你不是说,今天休假,可以好好陪陪我跟儿子吗?!结果,你一下午都呆在书房。晚饭后,又来了健身房。”

“……”霍寒景想了想时念卿那番言辞所蕴藏的潜台词,片刻后,“那你们要不要也跟着跑跑步?!”

时念卿肚子大,不适宜剧烈运动。

但,霍寒景那厮却说:“慢走,总可以吧。”

他还数落霍时安:“你经常生病,就是运动太少,以后每天我做运动的时候,你跟着我一起。”

被强制压上跑步机的时念卿和霍时安,当即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原本,时念卿还想着不要霍寒景运动了,好好陪着他们母子,哪怕去观影室看部电影也好。

她到底是怎么想不开,要在他做运动的时候,跑来打扰他?!

**

帝国时间10点。

霍寒景洗澡出来,拿着黑色的毛巾,不停擦拭着湿漉漉的短发。

只是,跨出浴室的刹那,瞧见穿着睡袍的时念卿,正垫着脚尖,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手里拿着红色的剪纸图案,不停笔画着。

“你在做什么?!”霍寒景问。

时念卿听见询问,头也不回地说:“我在看剪纸贴在窗户的哪个位置,比较好看。”

说着,时念卿寻了个位置:“高点,是不是要好看许多?!”

往年,霍寒景都不允许佣仆把这些东西贴在他房间,所以,看见时念卿要贴这东西的时候,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我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别乱贴。”

时念卿听了这话,立即扭头朝他看去。

淡黄色的灯光下,很清晰的,霍寒景瞧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恶意。

莫名的,霍寒景觉得头皮有点麻。

时念卿眼睛不眨的,直勾勾地盯着他。

霍寒景抿着薄唇一会儿,最后还是投了降:“不过你喜欢的话,想贴就贴。”

“那我贴这里,合适吗?!”得到霍寒景的应允,时念卿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她重新扭回脑袋,认真寻找着剪纸的位置。

霍寒景往后退了几步,认真审度了下落地窗的比例,最后,寻了个他觉得最合适的黄金比例,想要上前帮着时念卿贴。

只是,走近的时候,他从时念卿手里接过剪纸的刹那,看清上面剪出来的图案,眉头再次拧了起来:“这是什么?!”

“什么?!”时念卿好奇地凑过去。

霍寒景顺手把手里的黑色毛巾,扔在旁边的沙发上,转而抬起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戳了戳剪纸上的图案:“这图,怎么是只狗?!不对,又有点像只猫。到底是什么动物?!这谁剪的图,这么抽象!”

“……”时念卿听了他的话,耳根子顿时火辣辣地烧起来,她抬起憋屈中,晕染着愠怒的眼眸,看向旁边的男人,“什么狗,什么猫,我明明剪的是福娃。这胖乎乎的就是脸,这是他的手,这是脚……”

“……”霍寒景是真的完全没看出来这是福娃。

出自时念卿之手的福娃,真是……

霍寒景严肃的脸,忽然就涌起了无休无止的笑意,他真的憋不住,直接笑了出声。

他实在不知道: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图案,时念卿怎么还能如此一本正经地介绍手与脚?!

时念卿在听见霍寒景那嘲讽意味十足的笑意时,小脸愈发涨得通红的同时,也有点恼怒了:“霍寒景,你什么意思?!我第一次动手做剪纸,你不表扬我就算了,笑话我是什么意思?!”

“我没笑你。”霍寒景见她有点生气的迹象,直接狡辩。

“你看你嘴巴笑得都裂耳根子去了。”

“我笑,是表示开心,又不是笑话你。”

“你眼睛里,明明满满的全是嘲讽。”

“我真没嘲讽你的意思。”

“你怎么不会嘲笑我?!我剪的是福娃,却被你看成了猫狗。”换做是她,她也要嘲笑的。

时念卿都快要哭了。早知道她剪得这么难看,她就不剪了,让大师剪好,她拿两张回房间贴起来就行了。

霍寒景见她憋屈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朗:“我真没笑你,虽然你的福娃,剪得没有丁点像的,但是……很可爱。”

说着,霍寒景拿着剪纸,直接贴在落地窗上。

**

将军府。

即将迎来新年,将军府很是热闹。

送礼的人,层出不穷。

等送走那些客人之后,陆老将军真的是累得腰都要断了。

他由管家搀扶着坐在沙发上休息。

疲惫过度。

所有的和颜悦色,都随着客人的离去,烟消云散。

他的脸,乌云,厚厚重重地翻滚着。

“陆宸呢?!”他询问身旁的管家。

管家眉头皱了皱:“午餐后,少爷便出门了,刚刚才回来。”

陆老将军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作为陆家的唯一继承者,他不学着网络人际关系,想出门去浪,就出门去浪,我真是欠了他八辈子的债。”

“……”管家看着陆老将军怒不可遏的模样,心肝都在发颤,忍了忍,最终什么都没说。

“你去房间,把他给我叫下来。”陆老将军没好语气地说。

管家的犹豫,清晰可见。

陆老将军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低声问道:“怎么了?!”

管家犹豫半晌,最后才说道:“适才,我领着下人去库房存礼物的时候,看见少爷的脸上有伤,好像跟人打架了。”

陆老将军听了这话,立刻急火攻心:“这大过年的,他又跑出去打架?!嫌牢房没待够么?!还想再进去欣赏别有一番韵味的风景?!”

陆老将军,真的是要吐血了。

在他怒气腾腾,拄着拐杖,想要直接杀到陆宸的房间,狠狠抽他几棍子的时候,陆宸的乳母却急急忙忙从地下车库跑了上来。

“老爷子……”

陆老将军看着乳母那急切又带着些许欣喜的模样,他觉得有点诡异:“怎么了?!”

“要不然,你跟着我去地下车库,看看?!”乳母试探性地问道。

在陆老将军,看见陆宸开过车的副驾,车座上,留着一小滩干掉的血渍时,有些茫然,完全不明白乳母的用意。

乳母说:“老爷子,你没看出点什么吗?!”

“一点血,能看出什么?!”陆老将军转身就要上楼。

乳母却拽住他说:“你再仔细想想,为什么副驾的车座上,印着血印子?!”

“为什么,直接问陆宸就好了。”陆老将军显然是对自己的孙儿,并没有什么好的耐心与兴致。

乳母不由得有点急了:“我觉得这副驾染着血,说明是陆宸的车,有女人坐过。”

“……”管家都被乳母的脑回路给绕的有点发晕,“这点血,怎么能证明,是女人坐过的?!少爷今天好像打架了,指不定是少爷的血。”

乳母有点想翻白眼:“第一,男人,是不可能流血的。就算男人大家流血,这血渍会沾染在副驾的车门上,车毯上,或是其他的位置,绝对不可能在屁股坐的那个位置;第二,这血,怎么可能是少爷的?!他自己开的车,血就算能溅到副驾,也是呈飞溅状的。但是你们看看这血渍,却明显是有磨蹭过的痕迹,说明,是有人在这上面坐过。”

“……”陆老将军和管家,都是男人,所以有点get不到乳母的点在哪儿。

直到,乳母直接明言道:“我猜,陆宸百分之九十今天开车载了女人。他脸上有伤,说明还因为女人跟别人打架了。”

“……”陆老将军和管家,再次愣住。

乳母见他俩那淡定的模样,不由得急了:“老爷子,你们怎么还没反应啊?!陆宸是不是谈恋爱了?!我们陆家,是不是不会绝后了啊?!”

陆老将军反应过来的时候,火速匆匆就往陆宸房间里跑。

连拐杖都没拄。

原本,他想去质问下陆宸,是不是真如乳母推测的那样。

谁知,他刚去到陆宸房间门外,就听见陆宸在给李睿打电话:“你说一个女人,在看见两个男人因为她打架,不仅不上前阻止,反而还掏出手机一边拍视频,一边评头论足的指指点点,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睿是他的发小。

李睿的家庭背景,并不是太好,但是两人的性格很合得来。

听了陆宸的话,李睿先是愣了愣,随即问:“你因为女人打架了?!”

“不是我因为女人打架,而是我……”陆宸想要解释,但是话说道一边,立刻转了话题,“我是问你,你怎么反问我了?!你说,那女人是不是太诡异了?!”

正常人,不都是上前劝架么?!

结果,苏媚那女人却在旁边加油助威的,还是两边倒的那种。

李睿说:“能为什么?!因为她不喜欢你啊,不喜欢你,所以就算你被人一拳头给抡死,她也是无动于衷的。陆宸,你喜欢谁啊?!怎么那么惨,喜欢上一个完全不在乎你的女人。”

“……”陆宸。

**

2月13号。

一大早,时念卿就收到了苏媚的视频电话。

在时念卿困得像条狗的时候,苏媚却在手机那头炸毛地抱怨:“你说宫倾琛是不是有病,这情人节还有24小时才到呢,今天一早,家里的门铃都要按坏了,吵得我懒觉都睡不了。这大冬天的,不能在温暖的被窝赖着,多残忍而恐怖。”

时念卿打着呵欠,在苏媚气呼呼终于消停的时候,她口齿不清地说道:“宫倾琛打扰你没办法睡懒觉,所以你跑来打扰我睡懒觉。亲爱的,你真是我家亲爱的。”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恶劣得有点令人发指的时候,苏媚呵呵一笑,“不好意思,被宫倾琛给气得有点神智失常了。不过话说回来,霍抠抠,有没有什么表示?!”

霍抠抠……

对于苏媚给霍寒景新取的绰号,时念卿真是无语凝噎。

“什么表示?!”时念卿问。

“送礼物啊。”苏媚一本正经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眼睛都睁不开的女人。

时念卿听了苏媚的问话,缓慢地睁开眼睛,然后用很诡异的眼神盯着手机屏幕。

“不是吧,情人节,他都不送礼物的?!”苏媚顿时翻了个特别大的白眼,“果然太抠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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