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止他们,学生们知道她生了,也想组队前来看她来着,被校长拦下了,说医院接待不了那么多人,等她出院再组织大家去家里看她。
徐随珠等她们离开后,就跟陆驰骁商量:满月酒要不多办几桌?
本来她是想低调行事、自家人聚一起热闹热闹就好了,可生完才三天,礼物、礼金就收了一大波,不收还不行。这么一来,满月酒不请他们说不过去啊。
“爸妈本来就想大办。”陆驰骁顿了顿,强调道,“当年小昱满月也没办,就想连同小昱那份一起办。你要这么想,他们高兴都来不及。”
“行吧,那就交给你了。”徐随珠想了想说。
既还了人情,又能让父母长辈高兴,高调就高调呗。
“乐意之至。”陆驰骁嘴角噙着笑,俯身亲了亲她的鼻尖。
……
眨眼,就到了出院这天。
家里人都想来接她,陆战锋索性把房车开来了。
出院前一天,他和徐铁军两位老父亲把车子刷洗得干干净净,陆夫人和曲红莲负责内设,沙发、床铺换了一批新床垫,松松软软的,躺也好、坐也好都很舒服。茶几上铺着高雅的绣花桌旗,上头摆着一瓶能固定的插花——是徐随珠喜欢的七彩菊。
房车开到住院部楼下,吸引了诸多目光。
不认识房车的,还当这是医院里的救护车呢。
认出是房车且知道是来接徐随珠的杨建莉,跟一众医生、护士啧叹道:“壕还是咱们徐老师壕啊!”
“和徐老师一比,408那个惨得就像地里遗弃的小白菜……”
“那家是真过分,重男轻女到这个地步的,我还真没见过。”
“谁说不是呢!话说女方娘家怎么也没来个人替她出头?换做我妈,早嗷地一声杀过来了,谁敢作贱我,我妈第一个不放过。”
“没听口音是外地的么,据说是大学毕业应聘到县一中的,可能娘家离得远,不方便吧。也可能瞒着娘家那边。所以说,找对象一定要擦亮眼啊。”
毛盛洁单手抱着裹着襁褓的女儿,另一手揽着大包小包,一路楼梯下来,袋子里的盆盆罐罐因撞击而发出哐啷的响声,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些目光大都以同情为主,大概很少见到像她这么可怜的产妇吧,不仅住院时没人帮衬,出院时也没个人来接。她一个生完不到一周的产妇,既要抱女儿,还得拎东西。
她自己都觉得委屈。
可别人的同情、怜悯有什么用呢?既帮不了她,也解决不了当下的困境。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路,除了咬牙向前,还能有什么法子?
徐随珠被陆驰骁牵着从楼梯下来,看到毛盛洁,只觉得眼熟,走了几步,蓦地想起来:这不是赵天亮的前女友吗?
尽管对她的印象不是很好,但这种情况,看着挺让人心酸的。
便是她刚穿来这世界、处于最最艰难的境地,也没惨成这样。起码她姑一家对她是真好。
“要帮忙吗?”路过毛盛洁时,她柔声问了句。
毛盛洁一愣,扭头见是徐随珠,整个人僵了一下。
徐随珠看了眼被她护在襁褓里的女婴,心里想:其他方面不予置评,但至少在努力做个好母亲。遂冲她温和地笑笑:“我看你一个人,回家方便吗?正好我也今天出院,顺路捎你一程?”
这天,毛盛洁感觉自己像梦游了一场:
先是被徐随珠这边的亲友帮忙接过了行李,接着上了他们家的车。
双层房车,上去才知道空间有多大,简直像一座移动的小别墅。
徐老师的婆婆请她喝了一碗滋补又下奶的田七红枣炖鸡汤;徐老师的姑姑给她洗了一盘甘甜多汁的头茬草莓;徐随珠的莲姨主动接过她怀里的宝宝,让她缓口气,顺便还帮忙换了尿布……
这些人,明明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却胜过她婆婆、她男人所做的一切。
毛盛洁目送着房车远去,低头看看喝饱奶继续酣睡的女儿,再看看身后弄堂里那所谓的家,突然想放声大哭。
而她也真的哭了,哭完眼泪一抹,抱着女儿毅然走进家门,对着冷漠的一家子提出:“离婚!”
不就是一个人抚养女儿吗?
从生完到现在,不是已经在独自带娃了吗?再艰难也不过如此。
“你发什么疯!”男人看她的眼神像在看神经病。
她那重男轻女到极点的婆婆脸盆一摔,阴阳怪气地道:“哟!生了个赔钱货,不夹着尾巴做人,还这么有底气?吃错药了?”
毛盛洁这一刻终于想透彻,语气愈加坚定:“随便你们怎么说,这婚我离定了!孩子归我。放你去找个能给你生儿子的,高兴吗?”
“……”
徐随珠这厢还不知道毛盛洁因为受了她一点帮助,仿佛云开雾散一般,突然就想开了,不仅发泄了一通心中的积郁,还硬气地跟婆家打起了离婚官司。
她被家人接回白金海岸,正式坐起了月子。
这时候就体现出人多的好处了:双胞胎一哭,就有人抢着喂水、换尿;双胞胎一蹬脚,就有人抢着逗他们笑。
若非她母乳充沛,充当了奶妈的角色,估计都没她什么事了。
这样的好处就在于:她喂完奶就能休息,不过几天,气色就恢复到了胶原蛋白满满的鼎盛时期。
来看望她的亲朋好友啧啧称奇,没等她说什么,就自发地把这一功劳归在了福聚牌珍珠粉以及经她闲时捣鼓的精油、面膜。
这不新一批母贝还没安排上,未来一年的成果——珍珠已经被预订一空。啊不,确切地说,是未来两年的珍珠都被预订光了。未来一年的母贝还没养下去,珍珠已经在今年份开珠时就陆陆续续订得差不多了。这是什么吸金操作?
徐随珠:“……”
什么时候她成行走的带货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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