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眼前的男人曾是我幼时玩伴。
但我没那么纯善。
因为木易的话我需要求证。
谁知道这会不会是叶寒故意上演的一出苦肉计。
我问他,“你需要我做什么?”
“让我留在叶家,做什么都行。”
我不解,“你为什么非要留在叶家?”
木易虽落魄,但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撑起一家企业。
他不该止步于此。
他垂下眼眸,嗓音沉重的说,“我自小生活在陵城,这里的大家族都与我相熟,我若是求助他们最后一点自尊都被踩碎了叶洛,只有你能帮我。”
木易出身豪门,木家曾比叶家还要风光百倍。
若不是被叶寒利用,他也不至于落魄至此。
我忽而明白他为什么总是与我聊起过往。
他想让我收留他。
他的记忆里我还是他的朋友。
在朋友公司帮忙算是给他留了些面子。
我释然道,“你先去市场部,后勤部的工作不适合你。”
他点头,“谢谢。”
我先去助理办公室找秦岫,他看见我赶紧起身喊道,“叶总。”
我坐在沙发上问他,“沈然怎么处理的。”
“叶总,您惩罚我吧。”
看秦岫的表情,我了然道,“说说怎么回事。”
我之前嘱托过秦岫务必要把沈然控制住。
显然他没办到。
我很不解,以秦岫的办事能力怎么会斗不过手无缚鸡之力的沈然。
秦岫站在我面前,为难的说,“沈傲天出手干预,我看在沈总与您的交情上没法出手。”
沈家于我有恩。
秦岫有顾忌是人之常情。
我淡然的问,“沈傲天怎么威胁你的?”
“他没有威胁,他与我做了交易。”
“什么交易?”我问。
秦岫从办公桌抽出一份合同,递到我面前说,“他把沈家送给您。”
沈傲天当真用整个沈家换沈然一条命?!
那女人凭什么?
她把沈凌害的不够惨吗?!
秦岫见我神色稍怒,低着头忙解释道,“我知您肯定不会要沈家,但叶家自从重创后一直处于颓靡,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擅自做决定叶总,护住叶家是我毕生的职责。”
在秦岫的眼里。
我和叶家都是他重中之重的责任与使命。
我找不到理由责备他。
更无法惩罚他办事不力。
我没再纠缠沈然的事。
疲倦的揉着眉心,我把小八还活着的事告诉他,秦岫欣喜问,“那他以后还做您的助理吗?”
小七没让小八回去。
自然还是希望他能留在我身边做事。
可我差点害死他。
怎么还有脸留他在公司!
我原本想让秦岫去财务部给小八结算薪酬,可话到嘴边命道,“有空去看看小八。”
我把决定权交给小八。
无论走与留,我都会尊重他。
接手沈家,我的工作异常繁忙,沈家是陵城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全国各处都有不容小觑的势力。
多年来他们长期效力于沈家,现在我成了他们的新主人,有些小家族自然是不服的。
快要下班前,秦岫进来汇报说有个大家族的负责人想约我见面。
我皱着眉问,“哪家?”
秦岫回,“白城邹家。”
我:“”
我和秦岫坐车去酒店见邹家的负责人,天色渐黑,空中飘扬着雪花,不多时便把这座沿海城市染成了莹白色。
透过车窗望去,盛开的梅花纷纷扬扬落满繁华的地面。
这个冬天,真冷啊。
在包厢里我见到印象不太好的邹江。
他刁蛮任性的妹妹邹映也来了。
包括他的准妹夫陈寰也在场。
唯独没有邹家曾经的掌权人邹烨。
看来,他们说的没错,楚星辰的势力几乎全军覆灭。
见我来了,邹江率先起身喊着,“叶总。”
相较之前的粗鲁,他倒是识趣多了。
毕竟现在的我手握陵城至高权势。
简单来说,陵城我一家独大。
他再怎么看我不顺眼,都得舔着脸上赶着献谄。
我浅浅点头,站着没动。
我不想和邹家打交道!
之所以会来赴约。
我以为约见我的人是邹烨。
我朝秦岫递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道,“公司临时有事,抱歉,我们叶总失陪了。”
“叶洛!你太不识抬举了!”
这声音真的太烦躁,邹映这女人始终学不乖。
可能是我上次手下留情,没把酒瓶砸向她的脸,瞧她那气急败坏的模样,我无奈笑问。
“你想怎样?”
她扯高气扬的走到我面前,“道歉!”
她想让我为上次打她的事道歉。
她有脑子吗?
欺负我的言儿,我能放过她?
我懒得理她,对秦岫说,“走吧。”
再不走,我怕忍不住出手教训她。
她冲上来想拦我却被陈寰拽住,我听到男人狠狠的训斥道,“别给我丢人现眼!”
我和秦岫走到停车场,陈寰追了上来,他想和我聊聊。
我本想拒绝,忽而想到邹烨说陈寰娶邹映的无奈之举
我想要弄清楚真相。
站在空旷的停车场,陈寰点了根烟燃着,嗓音淡淡的说,“我没想娶邹映,但星辰需要邹家的势力。”
我笑问,“所以你宁愿牺牲自己的幸福也要追随楚星辰?甚至不惜伤害姜言?”
我的问题过于犀利,我看到陈寰夹烟的手一顿,他脸色有些难看道,“这事我一直瞒着星辰,直到订婚那天被邹烨说出口”
原来楚星辰也被蒙在鼓里。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那般孤傲的男人是绝不会接受牺牲别人成全自己的。
楚星辰看似冷漠。
实则有情有义。
默了默,陈寰颇为无奈的说,“叶洛,我与邹映确实发生关系,即使不娶她,我也无法和姜言在一起!既然不能和言言厮守终生,那么我与谁在一起并不重要如果我能因此接手邹家为星辰做些事,我甘愿为之。”
陈寰的神情特别决然,透着一抹无怨无悔。
他忠于爱情。
忠于友情。
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一生。
忽而间,我所有想指责的话梗于喉间。
相较于他,我活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不知自己为何而生。
也不知被谁所爱。
我犹豫问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我指的是迎娶邹映的事。
他苦涩摇头,目光死寂道,“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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