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沈凌病情恶化是因我。
还说沈凌爱我。
可要不是她的从中作梗,我和沈凌能走到这一步吗?
我不想听她的埋怨,冷声问道,“他在哪儿?”
沈然寸步不离的跟着沈凌,她出现在这,沈凌肯定就在附近!
只是
我担心他不愿见我。
沈然满脸的愤怒瞪着我,眼中的恨意那般分明,“他不想见你!对了,我和他就要完婚了,他是我的男人,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把他还给你!”
我再也受不了沈然的挑衅,狠狠拽着她手腕逼问道,“告诉我,他在哪儿?!”
这次,无论沈凌如何拒绝,我都不会轻易放开他。
沈然死活不肯说,正当我们闹得特别僵硬时,我听到有道温润的嗓音唤我,“叶小姐,进来说话吧。”
我偏头看去,穿着蓝白纹病号服的沈凌站在病房门口,他的眼睛没有任何光彩,甚至看不到我的存在。
他是真的看不见了。
我失神的走过去,想要抱他,可沈然却抢先一步,她小心翼翼扶着沈凌走进去,而我只能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
我以为再次面对沈凌时,我会勇敢向他表达爱意。
可男人抗拒的动作那般明显,他在心里应该是恨我的吧。
恨我在他最艰难的时刻还在与楚星辰纠缠不清!
我站在病房里,看着沈然和沈凌并肩坐在沙发上,他紧紧握着沈然的手淡淡道,“然儿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是个医生,研发药物拯救病人是我的职责,并不是为了你一人。”
他又找借口疏远我!
我压下所有情绪,执拗道,“可沈然说你爱我!”
我注视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遗憾的是,他表情太过于淡定,我什么都看不出。
沈凌把沈然揽入怀中,笑着解释说,“是啊,我曾经是爱过你,可现在不爱了,然儿对过去的事未曾放下芥蒂一时说错话也能理解,叶小姐,倘若我真的爱你为何又要迎娶然儿呢?”
我一愣,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不过,我还是不信沈凌的措辞,笃定无疑的说,“沈凌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糊弄?你让所有人瞒着我不就是怕失明后没法照顾我吗?你故意与沈然亲近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你不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你一直都是爱我的对吗?!”
此刻的我突然平静了,暗含期待的看着满脸冷漠的男人,我温柔的喊他,“沈凌,你回答我。”
沈凌一直没说话,我等的焦急不安,他闭着眼坐在窗前,阳光罩在他的身上,明明那么温暖,可我却遍体生寒。
我走过去,蹲下身拽着他的衣角示意他回答我。
现在的我特别的卑微.
像一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小孩。
沈然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没出息的掉着眼泪落在男人洁净的手背上,湿了一大片。
他的手微微发着抖。
半晌,沈凌偏过头,无神的视线落在我脸上,残忍无情道,“沈然怀了我的孩子,我要对她负责。”
我瞬间松开他,狼狈的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了他好久。
我想这次,我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接近他了。
我恐惧的回到了别墅,把自己埋在浴缸里,冰冷的水浸透我的身体,我在里面躺了一晚。
做了一个特别恐怖的噩梦。
在梦里,我哭着祈求沈凌不要丢下我,可他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决然离去。
我看着他和沈然十指相扣的走进婚礼的殿堂。
看上去他们好幸福啊。
而我好可怜呢。
我情绪不好,在别墅里宅了好久,活的浑浑噩噩的,直到蒋习给我打来电话,她颇为无助的说,“姐姐,我可能要早产,你能不能来陪陪我?”
我赶紧买了票去布鲁日。
我在医院见到蒋习时,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可她的脸看上去特别稚嫩,也异常苍白。
仔细想想,她才19岁呐,就要担任起一个母亲的责任。
她人生全被方顷毁了!
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我给秦岫打了个电话,交代一些事,挂掉电话,我听到蒋习轻轻唤我,“姐姐,我怕。”
我坐在床沿边,握住她的手心,安慰道,“习习,别怕,我会在这陪着你直到你生产。”
蒋习怀孕生子这事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晓,我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蒋总,可蒋习铁了心想要瞒着所有人。
我懂她的顾忌。
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爆出未婚生子的丑闻等同于毁掉了整个家族的名声。
蒋习精神状态很不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好久才问道,“你说这个孩子能安然无恙的出生吗?”
早产儿活下来的几率普通低.
就算有幸活下来也不一定是个心智健全的孩子.
但我不想打击蒋习,肯定的说,“一定会平安出生的。”
闻言,蒋习笑了,笑容纯粹的像个天使。
之后护士进来检查身体,我出去透气时,在走廊尽头看到了邹烨的身影。
他不敢靠近病房,一直烦躁的在远处徘徊,我走过去好奇的问,“你怎么在这?”
他淡淡的回,“我一直没离开。”
我有些诧异,我以为上次他与蒋习一别再无可能纠缠。
现在看来,邹烨并没打算放弃。
哪怕知道蒋习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他依然想要对她负责。
可他比谁都明白。
他与蒋习再无可能。
我靠在墙上,皱眉道,“你想纠缠她多久?”
邹烨纠正道,“不是纠缠,是担起责任。”
孩子又不是他的,他凭什么负责?
我笑的讽刺,“你是替方顷赎罪吧?”
邹烨没回我,扯开话题问,“她状态怎么样?我听护士说这个孩子可能会保不住,你能不能劝她让她放弃孩子?”
我实在没见过邹烨这种厚颜无耻的男人。
见我不理他,邹烨又忙着解释说,“习习强行生下孩子可能会有性命之忧,我不希望她出事。”
我望着紧张不安的男人,越加觉得虚伪,脾气不好的回,“那是她的孩子,与你无关,邹烨看在我们曾经还算有交情的份上,我不主动赶你走,但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要不是他,蒋习怎么会沦落成这样?
邹烨没接过话,颓丧的靠在墙上,看样子是不打算走了。
回到病房,蒋习已经睡着了,我坐在沙发上给秦岫发消息,“事情办得怎么样?”
秦岫回,“方顷被邹家的人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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