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的小伙伴们催着我。
怀揣着回家的激动,我们坐上了火车。
过着新疆时间的我们,晚上零点,才是我们夜晚生活的开始,怎么能睡得着。
夜晚的火车,十点半熄灯,我们借着紧急灯微弱的亮光,开始谝传子。(也就是闲聊的意思)
“你们几个就不能安静点,都几点了。”
睡在上铺的中年大叔不开心了,直接开始烦躁。
“你好意思说我们,自己打呼噜那么响,我们怎么睡觉啊。”
咄咄逼人的新疆姑娘回答着这位不开心的大叔。
大叔只好选择闭嘴。
凌晨一点,我们识趣的各自回到各自的床铺上,努力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其实已是十一点,但是对于我们新疆儿子娃娃来说,这还是清晨。
洗漱完,吃完泡面。
因为实在太无聊。
新疆儿子娃娃拿出吉他,开始了火车上的表演。
新疆儿子娃娃能歌善舞,这是地域文化。
抱起吉他,我们所有人一起跟着旋律唱歌,吸引了火车中一车厢的人。
“大叔,昨天晚上吵到您了,下来听歌吧,我们唱歌和您道歉,您多担待着点。”
新疆姑娘笑着和上铺的大叔打招呼,弄得人家着实不好意思。
第三天,我们终于到了大美新疆。
下了火车,呼吸一下我们新疆的空气,都如此幸福。
“新疆的拌面烤肉,我们回来了。”
所有的新疆儿子娃娃们表达着对于家乡美食的想念。
和我一同回新疆的小伙伴们,父母都在火车站迎接着自己的宝贝孩子。
然而,我不例外的还是一个人。
没有父母来接,没有父母买好的好吃的拿在手中,那一刻,我是羡慕大家的。
坐上出租车回到家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妈妈给我做了好吃的。
嗯,是妈妈味道的饭菜。
这样也是如此幸福。
“妈妈,我爸呢?”
我好奇的问着。
自从爸爸送我去学校报到,和他之间,似乎熟悉了很多,不再显得如此陌生。
“你爸在忙呀,回来可能也是晚上了。”
妈妈平淡的回答着我。
其实,我也并没有多么的期待见到他,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吃完饭,我如同往常一样,和妈妈晒着太阳,躺在阳台的沙发上,如此幸福。
当我醒来的那一刻,已是两小时以后。
“小吻,这会儿感觉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劲?”
妈妈坐在一旁温柔的问着我。
眼眶中,还有泪水的痕迹。
所以......
“我又发作了么?”
看着妈妈隐藏不住的悲伤与心痛,我的心很痛。
“嗯。”
妈妈像是关心着婴儿般的眼神,看着我。
“妈妈不担心,妈妈不难过,没事的,没事的。”
我依旧如同往常般的模样,安慰着妈妈。
“药都有没有按时吃啊?医生之前可是说了,药是需要终生吃的。”
妈妈担心地问着我。
“有时候太忙,就会忘记吃药,这么久没有发作,我以为我好了,对不起,让妈妈担心了。”
这一刻的自己,有着巨大的愧疚感。
如果我按时吃药,是不是就不会发作?
如果我按时吃药,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担心?
我一遍遍的问着自己。
妈妈只是心疼地看着我,不说话。
“妈妈,那我刚刚发作严重不严重?”
我带着好奇的心情问着妈妈。
“还好,不是很严重,就是失神发作,没有意识,我叫你,你也不知道。”
妈妈满满的心疼回答着我。
“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妈妈担心地和我商量着。
“没事,不用去了,去了也检查不出来什么,不是说的只能在发作的时候,才可以拍到是大脑哪里出了问题吗?”
“去了也没什么意义,还要花钱,不划算,还是别去了。”
我故作轻松的回答着妈妈。
“好啦,不担心啦,你女儿没有那么脆弱,我再休息会儿,身上有劲了,我们去看姥姥。”
妈妈在我身边,像个孩子,我摸着妈妈的头,宠爱的语气和妈妈说着。
一小时后,我们到了姥姥家。
“姥姥,有没有想我哦,我都想你了,给你带了上海的丝巾。”
我将带给姥姥的礼物拿出。
“哎呀,这个颜色太鲜艳了,别到时候人家说我是个老妖精。”
姥姥已经戴上了丝巾,照着镜子。
“一个颜色显眼点的丝巾,就说你是老妖精了,那你要是穿上我给你买的裤子衣服可怎么办啊。”
我笑着和姥姥说着话,拿出在七浦路给姥姥买的甩裤以及短袖。
“我的天呀,这么妖艳的嘛,我不好意思穿出去呀。”
姥姥不好意思的说着。
“姥姥要引领时尚的潮流,让你的闺蜜们和你一样时尚,上海那边的老太太都是这样穿的,感觉还挺洋气的。”
我笑着回答着姥姥。
“这里不是上海,大家没有这么开放的思想。”
姥姥开始害羞的穿上我买回来的新衣服新裤子。
“多好看。”
妈妈在一旁赞美着姥姥。
“还怪不好意思的,又让我的宝贝孙女破费了。”
姥姥拥抱我,害羞的和我说着。
“看,还是养女儿好吧,当时你把小吻生下来,我就说了,以后你最有福。”
姥姥和妈妈炫耀着生女儿的好处。
“那是,你看别人家的儿子,还天天问他们要钱,更别说买东西了。”
妈妈这次不谦虚了,很是骄傲的回答着姥姥。
“对了,听你妈妈说,你写的论文在上海市都拿奖了,我孙女可真棒呀。”
姥姥骄傲的赞美我。
“嗯,这事情姥姥都知道了啊,我不是给我妈妈说了,要低调,别说了。”
我怪不好意思的。
“有啥不能说的,我女儿的优秀就要让别人知道。”
妈妈的开心完全藏不住。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努力,成为你们的骄傲,让那些看不起我的某某们,刮目相看。”
人有时就是这样,起初所做的努力,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在他人面前争口气。
假期很快结束。
“妈妈咪,我要回学校了,你会不会想我哦?”
我像个还没有断奶的孩子一般,和妈妈撒娇。
“想你干什么呀,你每天给我打三个电话,逼着我按时吃饭,怎么能想你。”
妈妈不舍的眼神,依旧出卖了她。
或许只有呆在学校的生活,才会让我变得踏实,充实。
我们新疆儿子娃娃们,如同往常一样坐在食堂吃着夜宵聊天。
“喂,你没事吧?”
新疆的小伙伴们笑着问我。
“啊,没事啊,怎么了?”
醒来的自己趴在饭桌上,宛如睡了一夜醒来。
“刚才我们聊天着的,你突然不说话了,我们怎么叫你,你都没有反应,右胳膊还一直举高高的。”
坐在我对面的小伙伴好奇的看着我。
原来,我是又发作了,可是我应该怎么和小伙伴们说?
“哈哈哈,我可能灵魂出窍了,去了别的世界,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我开玩笑的语气回答着。
“快给我说说,我刚刚是什么样的。”
我依旧假装轻松的问着。
“我们刚刚聊天聊的那么嗨,问你问题囊,你就一直愣神不说话,怎么叫你,你都没反应。”
“你眼睛是睁开的,和你说话也不理我,我以为你莫名其妙的生气了。”
“你干嘛还举起你的胳膊了?以为你要打人。”
新疆的小伙伴们一个个的给我阐述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遨游去了八维空间,灵魂不在我的躯壳中,所以没理你们,哈哈哈哈。”
我继续开玩笑的语气和他们说着。
这次的失神发作,就在一段笑话中结束。
到了宿舍晚上熄灯的时间,洗漱完,我一个人默默的拿着手机走到了宿舍顶楼。
据说我们女生宿舍闹鬼。
闹鬼的原因是楼上曾经有一位学姐在宿舍里自杀,导致整个楼层被封。
当然这只是校园关于灵异事件的传说。
有一段时间,宿舍一到凌晨四点左右,总有一些很奇怪的声音。
就在奇怪声音发生的一周后,旁边宿舍便发生了鬼压身的事情。
旁边宿舍的,是上海本地人,我们同班同学。
睡梦中,突然惊喜,有一种被很重的东西压在身上的感觉。
努力想要坐起来,但是无法动身。
努力想要叫舍友帮忙,但是无法发出声音。
这边是民间鬼压身的说法。
第二天,这个被鬼压身的同学开始百度驱鬼辟邪之法。
将一头大蒜以及一把剪刀压在枕头下。
再后来,居然神奇般的好了。
大晚上的,我独自一人来到楼上无人居住的宿舍,确实怪慎人。
我坐在楼梯上,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妈妈,我今天在学校的食堂发作了。”
“啊?怎么回事?严重不?”
妈妈着急的已经语无伦次。
“还好,不是很严重,也没有抽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右胳膊一直举起来的,大家叫我,我也不知道,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趴在食堂的饭桌上睡了二十分钟。”
我淡定的和妈妈复述着过程。
“药有没有按时吃啊?”
妈妈认为,是因为没有按时吃药导致,便在第一时间问我是否有按时吃药。
“嗯,假期在家发作,我都长记性了,不敢不按时吃药呀。”
我严肃地回答着妈妈的问题。
“那是不是太累了,晚上要早点睡觉,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一些,只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每次只有发作的时候,妈妈才会把我当做一个孩子般的关爱着。
“嗯,妈妈不担心,等我下次回去,如果我还是会发作,我们就去医院看看吧,说不定现在的医学技术比以前先进了很多,可以治好了。”
我笑着安慰着妈妈。
“好啦,快睡觉吧,明天我还要早起上课,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安排,还要准备一个演讲比赛,最近会好忙。”
我想哄孩子一样的安慰着妈妈。
“别太累了,可以不用那么拼命证明自己的,你在妈妈心里已经很优秀了,我们不是活给别人看的,妈妈只希望你身体健健康康。”
可以感受到,电话另一旁的妈妈,语气哽咽。
心一定很痛。
“以前的十八年,我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我会慢慢让身边的所有人都羡慕你的。”
凭借着我对妈妈的了解,听到这句话,妈妈的内心踏实了很多。
每个人又何尝不都是孩子?
只是面对自己在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我们不得不变成大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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