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三忽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原来一切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单,野兽军团强大的实力才开始慢慢展现,比自己想象中的强大的太多太多。
天地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知道你就在周围。”

“快送我回去,否则我百川海”

心里下意识的提到师门,流云语气一顿。

算了吧,师门能专门救我?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面具人,到底为什么抓我?”

随着越来越多的问话得不到回答,流云愈发着急,身处这样一个荒凉又陌生的地界,原本的安全感便少了许多。

随着逐渐休息过来,力气也大了许多,声音便不自觉的提高,连带着一些不太中听的话也同时出口。

“面具人,小爷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敢不敢给个话,你死了吗!”

“面具人,我(骂人的话,自行脑补)”

“噼里啪啦,哔哔哔哔哔”

太累了,口干舌燥的,但心里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畅快。

从来没骂过人的流云,第一次感觉发泄的如此舒服,虽然只是嘴上占点便宜。

看来有时候憋着是不太好!

好像打开了一片新天地。

可惜这个面具人还真沉得住气,这么难听的话都能充耳不闻,是个厉害人物,得想个什么办法呢?

现在看来,他就是想知道击伤胖头的那一招是怎么来的,这是保命的护身符,坚决不能说出来的,否则小命肯定不保。

不过,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手中,能谈一次条件,就能谈第二次条件,得好好利用起来。

“喂,面具人,你想知道击伤胖头那一击是怎么来的,我可以告诉你。”

“”

“喂,听到了没有?”

难道人不在这?

或是这个筹码没用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仰面朝天的流云忽的感觉眼前一黑,久不做声的面具人已经瞬间来到了他的眼前,浮空面地,两人差一点贴在一起。

“喔噢,带个鬼面具,吓死人啊!”

“能不能不来的这么突然,说句话能死啊?”

“别贴我那么近,离远点!”

好像很久没有说话的流云,乍一看到活人,用他这十几年从未有过的语速一股脑的吐出一大堆。

听的面具人眼神急剧变化,眼看就要冒火,他却适时的闭上了嘴巴。

面具之下的眉头猛的紧皱,丹田一滞,差点从半空跌落,面具人强行忍住。

压下了丹田的异动和心头的怒火,身形随之落地站立,再一招手,躺着的流云已经坐起了身子。

呼,从没有觉着躺着也是一种煎熬,还是坐起来舒服。

这个角度看过去,面具人好像只比坐起来的自己高了一个头,怪不得不让自己站起来呢,哈哈!

“够了,小子,快告诉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咳!”

哦?他好像受伤了,事情看来并不糟糕嘛!

虽是忍住,咳声很短,但流云还是发现了些许端倪,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着什么急嘛,又不是不告诉你。”

“快说,说完你就自由了!”

呵呵,骗鬼呢!

“我也想马上告诉你,不过,你看我一天一夜未曾进食,又受了你那么重的伤,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要不你解开我,让我好好想想?”

“你”

好小子,早知你没有那么老实,想气我,门都没有!

面具人心里早就有所准备,本就不指望他能乖乖说出来,所以流云这故意的惹气,还真没起太大作用。

不过,他现在的情况确如流云猜测的那般,状况并不太好。

自昨夜被剑魂三连爆击伤以来,这差不多一天一夜的时间,面具人带着流云一直在逃窜,根本来不及养伤。

只有逃出地海范围,元婴期高手也得有所收敛,才算安全一些。

因为各方势力有过约定,一个地海的元婴期是不能随便进入中土的,搞不好还会引来几位中土元婴期高手的敌视。

同样的道理,中土的元婴期也有这样的限制,这不是为某个人考虑,而是为整个修仙界着想。

元婴期的出手,用山崩地裂来形容都不为过,一个不慎,会给修仙界带来无法估量的损失。

面具人知道,只有靠这个约定才能救自己的命。

现在好不容易逃到边境地带,安全自是提高了许多,这才安心的调息养伤。

但这里的灵气实在是太匮乏了,接近于无,旁边还有一个不断噪舌的小子,令人甚是烦暴,恨不得杀了他。

又不敢冒然前去其他灵气充裕的地方。

忍!

唉,已经有些忍无可忍了,但又必须要忍。

这小子身上的秘密干系重大,必须要得到。

现在反而不那么着急了,耐心他有的是,要先养伤为主,等恢复过来,有这小子好看的。

调整了一下心态,面具人再次开口,不过这次语气轻松了许多,也不似刚才那般着急。

“呵呵,小子,你不会得意太久的,有你哭的时候!”

“什么意思,你说明白!”

流云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事情好像有些脱离掌控了,一种手握筹码,对方却不给你使出机会的感觉。

不怕敌人手段残忍,就怕敌人不按常理出牌。

对面的面具人已不再理他,转身离去,再次回到原地打坐调息。

“快快解开我!”

坏了,玩大了!

“面具人,哔哔哔哔哔”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半天时间过去了,流云一直保持着这样坐立的姿势,一动不能动,早就没了力气。

海风阵阵,没有带来丝毫的灵气,只有一股股腥臭的死寂气息。

明月高悬,繁星满天,夜终于来临。

一番月下飞天镜,

云生结海楼之景。

盘膝闭目的面具人猛的睁开双眼,轻舒一口气,时间差不多了,该动身了。

也不言语,随手一招,坐立姿势的流云径直朝他飞来,耳旁风声呼啸,刚想张嘴,一阵冷风瞬间进入嘴里,呛得他一阵咳嗽。

“咳咳,面具人,你要带小爷去哪?咳咳”

好不容易瞅准机会发问,但问出的声音实在是太小,连自己也听不太清,还遭了一肚子呛风,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流云只得紧闭嘴巴,心里咒骂不已。

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吧!

小命毕竟还在对方手中,莫不如就比比耐心。

不过,只要牢牢的守住谈判的筹码,说不定还能逃得性命。

或许是对面具人的手段产生畏惧,又或是对面具人的耐性心里佩服,总之流云老实了不少。

这次面具人没有单手抓他,两人保持并立而行,总算是一个比较正常的姿势。

第一次半空中看地海,感觉还真不一样,天空映射下来的倒影清晰可见,以极快的速度闪过,却怎么也逃不出这一模一样的风景。

刚才的位置是这样,现在同样没有变化,还真是一段奇妙的体验。

随风而动,随人而行,很快前方无名岛映入眼帘。

周围逐渐变得热闹起来,隔着老远都可以听到有风声飞掠。

前面是什么地方,大晚上的还这么热闹?

还没等流云问出口,面具人速度陡然一停。

猝不及防之下,流云顿感高速失控之下,又强行止住,如撞墙一般,身子半空旋体好几圈,差点转晕了。

好不容易刹住,却是个头下脚上的状态,他忍不住大骂出声,这个面具人一定是故意的,不由得啐唾一口。

不过,难得的可以好好喘口气,骂了几句,也便自觉无趣,斜眼看向面具人。

他有些紧张,流云的第一感觉。

一对小眼睛,不断的扫视四周,全身绷紧,似是如临大敌,甚至盯了一个位置好久。

前面到底有什么?

能让一个元丹期高手如此慎重,虽然是受伤的,却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莫非是元婴期?

元婴期啊,那可是修仙界最顶尖的存在,整个大陆也没几个,想想就让人激动,要是能教训教训这个面具人,那便更好了。

最好能拽下他的鬼面具,看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见不得人的样子。

可惜流云的臆想没人帮他完成,面具人只停住了一会,便重新又动。

只不过这次的速度却是慢了一些,同时终于开口对着流云低声嘱咐道:

“小子,记住,一会进了月光酒馆,莫要多说话,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怪我没提醒你!”

“月光酒馆吗?那是什么地方?”

百问无答,面具人又不吱声了,只剩流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小声嘟囔着。

流云的小声嘟囔可没啥好话,而是在继续骂人。

这是什么坏习惯,不懂得尊重人,在心中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初见面具人的时候,记得他话不是挺多的嘛,现在哑巴了一样。

自己平时在门派之中,那才是基本不怎么说话,有时候甚至一整天都不说。

怎么两相比较,自己反而成了话痨,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的。

这一发现,让流云忍不住汗颜,半年的话今天全说了,不仅没有丝毫的不适,反而非常的痛快。

就是有时候面对无回应的时候很郁闷,比如此刻,看来以后对待别人的问话也不能沉默以对了。

有时注意一些不经意的小细节,就是善待别人,也是善待自己。

沉默看似冷酷,实则伤人伤己。

流云此时特别想将自己得这个发现告知身旁这个比自己以前还能装酷的人。

仔细的想来想去,还是别自讨无趣了,嘴巴张了张,自己憋了回去。

行不太长,终于踏上无名岛,飘在半空许久的流云终于再次站在土地上,心里别提有多踏实了,倍感亲切。

周围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人也都跟他们一样,落地而走,没有一个高飞高行。

前面的这个月光酒馆到底是一处什么样的存在?

明显是这里的规矩,才让众人只能步行而入。

不过这得有多么大的实力,才能让所有人都遵从,元丹期修为的面具人,还有周围这些任何一个自己都看不透的。

确实有些门道。

“跟在我身后!”

面具人再次突兀的出声,一直在感叹的流云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向前迈去,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这才忽然感觉出来,自己竟然能动了。

什么长久不活动的不适感,通通不重要了,自由的感觉真好,连灵气都浓郁了几分,流云差点都要跳起来,耍舞一番。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的走近无名岛深处。

此时面具人根本不看他,丝毫不担心他能逃走。

而流云倒也算识相,虽然心中有百般念头,却一个也不敢实施,只能乖乖的跟在身后。

“收起你那可笑的灵识!”

前面的面具人骤然停步转头,反应不及的流云差点一头撞上。

还未站稳,周围好几股强大的灵识扫来,射到面具人身上时才猛的收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唉,知道了!”

差点闯祸的流云难得的承认错误,缩缩脖子,一副低头的姿态。

面具人不置可否,转回头,继续向前迈进。

夜寂静浓黑暗,

路空荡又狭窄,

人匆匆不停留,

只得沙沙脚步。

一团苍白火光,

纳入眼帘,

如同精灵般的,

随风跳动,

带来温暖倔强,

一丝守望,

赶走孤独黑暗,

诱惑前行,

似是有感而发,

无限惆怅。

前方三间破败的两层屋子,可能是以前的某个祭祀之所,稍加改造。

近的前来,连牌匾都没有,只有在门框上斜插着一副破布招子,上写一个“月”字。

这就是那所谓的月光酒馆?

破破烂烂的,哪有什么酒馆的样子?

此时已经可以听到里边传来阵阵喧闹,周围同行的人也都推门而入。

趁着开门的空挡,流云已经大体的看清了屋内的情形。

一间不大的厅堂,摆放着十几张桌椅,已经开了大半,看起来也并非什么名贵树木制作,颜色偏深,有些干涸无光。

桌面上摆放着一些酒具器皿,酒却还未上来,三三两两的食客围聚在一起,聊天打趣,看起来都极为熟络。

但看他们的服装,却大有不同,名门的,邪门的,偷灵者,光这一点,便不得不让人惊奇。

像这里一样,没有门派芥蒂的,实属罕见。

虽然不见魔门弟子,但仅凭这没有名邪之分,就可以看出,月光酒馆的特殊之处。

一架木梯立于大厅正中,直通二楼,看不清其上的情形,流云正想好好观察一番,一声豁亮的吆喝自酒馆内传出。

与修仙者的内息运转不同的是,这声吆喝,完全凭的是肉嗓子,底气十足。

“呦,两位爷,里边请!”

一名店小二麻溜的从柜台窜了出来,让过刚进门的两人,拿起搭在肩上的布巾,俯身行礼。

对着面前空白的桌椅麻利的弹了弹,翻开桌上的茶碗,一壶热茶敬上。

“二位爷,今日来点什么酒菜?”

两人可能是第一次来月光酒馆,不如其他人放的开,稍微有些拘谨,对店小二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弱弱的回着:

“店家,我二人今日前来是,不是来吃酒的,不知”

“哈哈”

周围一阵哄堂大笑,更有几人直接站了起来,大大咧咧的想要走过来,指点一二,让两人更加窘迫。

店小二却已经习以为常,也不嘲笑,不卑不亢的继续说道:

“二位客官来酒馆自是来吃酒的,至于其他,还请稍安勿躁,不知二位客官要点什么酒?”

“那个”

小二的隐晦提醒,总算让两人有些琢磨过来了,收起了原先的急躁,另一人开口询问:

“不知店家有什么特色的好酒?”

“要说特色的好酒,二位客官算是来着了,店里今日可是有地醇香和琼酥酿,当然最好的还是沁馥谷,不知客官要那种尝尝?”

“那就各来一壶。”

“好咧,二位稍等片刻,这地醇香、琼酥酿,可以马上就来,不过这沁馥谷要稍等一会,您看是要先上地醇香和琼酥酿呢,还是待会一起?”

“那个”

这里的规矩,二人实属不太清楚,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四周,见众人桌上都无酒,心下了然。

“店家,还是待会一起吧!”

“得咧!”

店小二立马直起身子,转头对着柜台的方向高喊一声。

又回转至刚才恭敬的样子,继续说道:

“二位客官,吃食要不要来一些呢?”

“不了,谢谢!”

“二位客官稍等片刻,好酒马上就来。”

“有劳店家了!”

小二冲着他们微微一笑,麻溜的回到柜台之后的储房。

“两位道友,放开点,这月光酒馆,不问出身,也没那么多讲究!”

侧桌一位身着青衣的壮士见两人满脸写着,我是第一次来的表情,开口提醒道。

“谢谢道兄!”

以茶代酒,遥遥举杯,相逢一笑泯恩仇。

小小插曲很快过去,厅内又恢复了你来我往,热闹无比的气氛当中。

进的酒馆,自不是凡人,一名店小二都能受得应有的尊重,在这修仙界中着实不易,看的远处的流云忍不住热血沸腾,想要参与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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