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温玉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沈兴。
“我们清歌不为妾。”

沈兴全愣,“她的身份……”

“我们齐府的人只娶一妻,”

沈兴的面色更不好,“只有一妻,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连温玉比了一下请字,“你可以回了。”沈兴刚想要说什么,连温玉却是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清歌已经许了人了,就算是你给他一正妻,她也不会要。

沈兴这简直都是被骂的狗血喷头的。

“公子,他们真是不识抬举,竟然这样说公子,不过就是一下人,给她一个妾又能怎么样?”

沈兴叹了一声,他苦笑, 不是妾这般简单的,他早知道了,那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只是, 为何,她却是嫁了。

沈老夫人听说这求亲不成,打心里也是高兴的,她心想那果的女人连个妾都是不配做的,还在想着是不是要把自己的侄孙女给接回来,好让兴儿娶个平妻什么来着。

只是,她如果知道,她所说的那样的女人有着万贯家财,与齐家还有静县有极大的关系,她的身家岂是一个官家小姐可以比的,不知道那时,沈老夫人会不会气死。

时间悠然的走过,似是就在一眨眼间,过去的孩子现在已经长大了。

“县主,你在等何人?”身后的下人问着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年面容极为的俊美,虽然还带有些稚气,可是那贵气却是天成的。

“你一会就知道了,”少年淡淡的笑着。

而他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然哥儿,如今也以长成人。

就见城外有一辆马车停下,然后马车的帘子拉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约模七八岁右的孩子,这孩子的长相当场就当所有人都是倒抽了一口气,天啊,真像是仙子下凡一般,尤其是额间的那颗血红的朱砂痣,黑白分明的清眸,小巧的鼻子,还有平静如流水的眼神,这怎么看也是似处女娃娃的长相,可是偏生的这是一个哥儿来着。

“扬哥儿,来这舅舅这里。”

扬哥走了过去,一双眼睛盯着比自己高了很多的然哥儿。

“舅舅又长了,”清脆的声音有着稚气,可是那语调却是似是和某人一个调调出来的。

“是啊,扬哥儿也是长了,”他拉过了扬哥儿的手,这孩子,可怕啊,小小年纪,已经被白老给教成了人精,一手神针都可以胜过她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学的。他都有好久没有见这孩子,想了啊。

“走了,舅舅让人做了一桌大鸡腿给你吃。”

“连连,城城也也要吃,”扬哥儿挑了下小眉头,就见马车帘了一晃,从上面跳下了两米多高的黑色大豹子,身后还跟着两只小豹子,到是可爱,只是有那只大豹子在,那就不可爱了。

“呵……”然哥儿一笑,“我们的连连城城都长的这般大了,”他蹲身子, 抱起了一只小豹子,真心的疼家。

“是,”扬哥儿抬过脸,仙子般的容颜,此时似是暖了很多。

官道上,一辆马车继续和向前走着,扬哥儿怀里抱着城城, 身后趴着连城,他挑开了外面的帘子,小小的唇儿抿紧了一些,“停下。”他淡淡的说了声,马车停下,然后她抱着城城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连城。

抬起头,他淡淡的盯着连府这两个字。

破落了啊,他喃喃的自言自语了起来,还真是破落了,破落的只有一院屋子了。

不过,还算是后继有人了,你也算是得意了不是吗,他哼了一声,抱着城城转身,又是走了另一条街里。

恩,齐府,又是一个齐府,他打理着这个不大的宅子,还是一样的下场,再多的财产落在你的手里,也不可能会有好结果,还有,姨娘啊,他一笑,恩,这一生我要叫你姨娘,还是小姨呢,他低下头,抚着城城的小脑袋。

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们,你们让我只见了我娘一次,我娘是不好,我娘是笨,可是那是我娘,我娘拼了命生下了我,就算是她是因为我没了命,她依旧爱我。

还有爹,不对,你是我二叔,不是我爹,我的爹是那个用一半家产换我的人,他疼我,爱我,给了我一切,你们呢,什么都没有给,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模一样。

连家皮落了,齐君然破落了,至于连雪容,一辈子不过就是守着一个丑女儿,至于齐世景,老死的吧,晚年不提,是惨不是平顺,这些都与他无关。

他只在乎他爹和娘。

走了,连城,我们回家,我饿了,娘一定是做好了饭在等我了。

他突然一笑,眉心间的朱碎痣揉碎了时光一般,细长的眼睛也映是阳光,真的让人无法直视,这空间是人,还是仙。

他抬起脸,身后跟关着一只大包子,怀里还有一只,而马车里还有一只小的。

这一生,他有爹还有娘的,他会是一个很幸福的孩子呢,对了,他还有最疼她的外婆和舅舅呢,外婆是他的好外婆,舅舅有好的玩意儿都会给他的,可是上辈子,他什么也没有,他只有爹。

他爱娘,爱爹,也爱他的家人,所以,他回来了,而他只有在家人的面前,他才是一个孩子,在其它人面前,他其实已经很大了。

马车离开了这里,齐府的门打开,齐君然从里面走出来,确实间有些有破落了,而这破落的不但是他的家业,还有他的人,以前的风发意气,以前的公子形象,以家的雄心在志,现在都是在荡然无存了,还有他的子嗣,除了一个心姐儿以外,再也不曾有了。

再说连雪容,她现在的日子着实的不好过,人老珠黄不说,又是没个娘家依靠的,齐君然的破落,连带着她一起也是没了使奴唤婢的日子。

方秀如那里她更是靠不住,方秀如都是自身难保了,连波会守着自己的那些家业,都是给自己的儿子花的, 一个铜板现在都是不愿意给她,她哪有闲心去管女儿,只能是一年不如一年,明年,还不知道要如何。

但是不管如何,日子总是在过着。

一阵风吹了过来,吹落了树上的一片枯叶,然后扬扬的飘落了下来。

齐君然望向那辆远去的马车,无力的扯起了唇角。

这是哪来的报应。

他叹,却是无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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