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几个字,一字一顿重逾千斤猛然砸下,对话戛然中断,莫褚寻不能置信看着她,眼神冷冽凶狠,力气大得差点把她手指骨头捏碎,“你再说一遍!”
周遭的气息在一瞬间被他身上爆发出来的寒气冻住,他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吞下去一样,寒冽中带着熊熊怒焰。叶明珠脸上血色全无,嘴唇白得像洒了一层糖霜,她毫不犹豫,自己接下来若有哪句话让他不高兴,莫褚寻马上就会掐死她。
“我结婚了。”她舔了舔嘴唇,沙哑着嗓子。
“什么时候?”
她逼着直视他的眼,但目光却是空洞洞没有焦距的,她不知道在看谁,脑中思绪纷乱如麻,只是下意识的听一句回答一句。
“两年前。”
莫褚寻咬着牙齿,手掌掐住她纤细脖子,掌心收缩用力,“你逃狱这五年,就是跟他在一起?然后结婚?”
跟他在一起吗?
这五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都跟他在一起?
叶明珠已经感觉到呼吸困难,但是心里的刺痛,却比这种窒息带给她的还要难受,痛苦,折磨。她缓缓闭上眼睛,眼角依然是干涩的,仿佛再也不会流泪。
“是。”
她这五年来,都跟子苼在一起,如果没有子苼的话,她活不下去。
所以,当子苼把捡到的铁线缠绕成圈戴在她无名指上时,叶明珠挣扎拒绝了下,最终却没有摘掉。
为什么要摘掉呢?
反正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上那么爱她的人,也不可能遇上视她如生命般重要的人。
她爱的人,亲手把她送去下地狱;
爱她的人,把她从地狱下拉上来。
叶明珠还记得,子苼把“戒指”坚持套进她无名指的时候,嘴里哼唱着一首她再熟悉不过的歌曲:
为你钟情,倾我至诚,用这金指环做证
金指环没有,他用的是奴役期间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铁丝线,但他觉得那就是无论是金是铁,反正指环都能把她牢牢套住了。
那场景,是她年少时无数次幻想过的。那时她的幻想对象,是眼前这个恨不得杀她而后快的男人,一个站在金字塔顶尖,优秀绝伦,卓尔不群的男人。
十七岁雨季,同龄人都在忙碌着学业课业,她却鲜少有时间待在学校里,因为莫褚寻已经完成大学课业,开始接手莫家的生意,每天忙得不亦乐乎。好在,叶明珠买的房子就在他别墅旁边,每天上学出门,经常在小区里遇到夹着公文包要去公司的莫褚寻。
“莫褚寻,早安。”瞄到他的身影,她立即化身一只蝴蝶飘过去,然后死死黏在他身边。
“嗯。”简单得几乎可以忽略的回答,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你就不能多说两句吗?比如问我,昨晚有没有梦到你?”她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满怀期待。
22岁的莫褚寻撇撇嘴:“没兴趣。”
“怎么能没兴趣呢?”叶明珠小跑追上他,笑靥如花:“告诉你个小秘密,我昨晚梦到你了。”
他不吭声,当她是空气。
“莫褚寻,我真的梦见你了。还梦到你穿着纯白色西装,红色领带,手里捧着玫瑰花向我求婚你放心,虽然你比我大五岁,但我是非常非常非常愿意嫁给你的。你最近工作忙不忙?不忙的话去那家darryring看看,就是那家一辈子只能订制一次戒指的店,你去看看有没有合适我们的款式,以后再带我去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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