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知在谈些什么,介于朋友之间不拘泥于小节的融洽,不刻意避讳,也没有刻意亲近,自然而然。
他们直直上楼,快要走到电梯时,张子圣才过去,同楼西洲说了一句话,之后他才回头,往花尽的方向看去。
此时。
花尽正在看书。
低头,手掌抵着额头,懒散的阳光从她的眉梢间打过,线条漂亮的惊人。
她翻了一页,继续看。
楼西洲的目光有一分让人不易察觉的暗光,转瞬即逝。
花尽把这一页即将看完时,前方,他们来了。
“花小姐。”
这声音,同为女人,也不得不说很好听。
她抬头。
面前是她和楼西洲。
花尽站起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裙,防风袖,抽腰式的设计,领口处有一排整齐而有分寸的褶皱,这条裙子细节很多,既立体又显身材。
尤其是袖子上的手工玫瑰花,是整个衣服一大两点,亮丽艳美。
像是为她,量身打造。
完美无瑕。
她深绿色的大衣搭在椅背上,一样出自名手。
“哇,花小姐好高。”那女人还得微微仰头。
花尽回笑,“是我妈生的好。”
“看的出来。”女人姿态大方,“我是梅晓。”
“我是花尽。”两人握手。
楼西洲拖了两个凳子过来,三人一起坐下。
楼西洲话不太多,偶尔插一句。花尽和梅晓在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咦,楼总。”梅晓猛然看楼西洲,“我若不算你私人的客人,好歹也算是摩尔的顾客,坐这么久,你连杯水都没有?”
楼西洲手肘撑着额头,神情懒散又矜贵,漫不经心的,“你没说。”
“……你去我家时,你没说喝水,我也不给你倒?”
他去过她家。
花尽十指交叉,落在桌面上,一言不发。
梅晓淡道,“楼总怎么说也应该亲自给我,不,给我们两个美女倒水吧?”
楼西洲依旧没有特殊表情的,“行。”他起身,往厨房的方向。
梅晓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收回视线,那眼神带着流连缱绻,一收回便对上了花尽的眼神。
那幽深的,不可捉摸的。
梅晓拢了下耳边的碎发,这个动作,很难形容不是心虚。
但她反应很快,即刻恢复正常。
“花小姐在看什么?”
花尽的美是有层次的,一眼看去看到的不仅仅是惊艳还有看不透。
她淡淡一笑,“梅小姐喜欢他?”
“我和楼总认识也有多年,小学初中高中都是一个学校,他比我高两届,这种老革命友谊,我自然是喜欢。”梅晓非常干脆,毫不掩饰。
“哪种喜欢?妹妹对哥哥,还是男女?”
梅晓富有深意的,反问,“你说呢?”
“那么,你是否知道我和楼总之间的关系。”
“知道。”梅晓侧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花尽,那眼神坦荡的毫无隐藏,“朋友。”
“哦?”花尽失笑,把玩着手里的杯子。
“楼总说你是他前妻,早已离婚,现在只是朋友。”
旋转的杯子突然一停!
花尽的思绪有片刻的停顿,随后恢复如常,“楼总说,我和他是朋友?”
“对啊,难道不是?”
花尽的红唇蠕动了两下,还未开口,楼西洲已来。
两个杯子。
一杯给梅晓。
一杯给她。
花尽瞄了眼里面的透明液体,又看了下梅晓的,她眼神轻斜,“楼总,我喝白开水,梅小姐是牛奶,区别这么大?”
楼西洲的神色异常的平静,对上她的眼睛,“不是不喜欢喝牛奶?”
“……”
梅晓双手托着杯子,喝了一口,红红的舌舔唇边的奶,她充满女人的视线落在楼西洲身上,那一寸寸的光,像是在抚摸他。
楼西洲挑眉,“……干什么?”
花尽,“……”这一声干什么,听起来很淡,又不失温柔。
“真好喝,楼总的奶,果然非同一般,让人唇齿留香。”
花尽,“……”
她攥了一把手指,侧头看向楼西洲。
他没有生气,神色矜淡。
“喝了就走。”
“行吧。”梅晓站起来,“晚上的宴会别忘了,再见。”
“嗯。”
“花小姐,再见,改天再聚。”
“再见。”花尽回。
梅晓离开。
花尽拿起水喝了一大口,这一口水喝的太多,一半呛进了喉咙,另外一半还在嘴里。
楼西洲拍她的背,“喝慢点儿。”
花尽顺势起身,动作很快,像是很排斥。
脱离了他的手掌,转身去洗手间,把嘴里包的那口水全都吐了出来!
出来时,张子圣在门口。
花尽脸上都是水,她正拿纸巾把手。
“花小姐。”
“干什么,我说你是不是一天到晚都盯着我在。”
“是楼总有话要带给您。”张子圣恭敬,“楼总晚上要出席一个宴会,可能不会回家。我派人送您回去,您不想回的话,也可以在酒店留宿。”
花尽暗暗的错牙!
这就把她给踹了!
“什么宴会?”
“是私人的,并非工作。”
哟。
可以啊!
花尽淡笑,“我自己有车,不劳费心。”
“好,那您随意。”张子圣鞠躬下去。
花尽长长的呼口气,去外面停车场,给柳如打电话,“你晚上做什么?”
“干什么,能他妈干什么,老子回家抱我男人不好吗?非要去抛头露面。”骂了一句脏话。
“是有什么活动?”
“对,你问这干嘛?楼西洲不是也去,哎?你应该也会去吧。”
花尽闭眼,眉眼抽动。
“我当然去了,只不过中午和他吵了一架,不想和他一起去,你带我。”
“滚,我不带。”
“美女排行榜上,我愿意和你并排。”
“滚!!”一说柳如更气!
“好吧,我可以排第二。”
“在哪儿?我派人来接你。”变脸极快。
“够意思!”
…………
离宴会开始还有两个半小时,够花尽打扮。但是她是个非常讨厌逛街的人,于是再去柳如家。
她的衣帽间就是一个精品豪华衣橱,太多太多衣服放了几年都没有拆吊牌。
“把你的御用造型师叫过来,速度。”花尽选了一条白色的抹胸长裙。
柳如上上下下的看着她,最后下了结论,“看来楼西洲终于下定决心不要你了。”不然用的着这么捯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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