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尽怔怔的看着他。
他一派儒雅,眼神甚至有些柔静。

浓密的睫毛下被灯光照着有一排半弧形的阴影,高挺的鼻梁,涔薄的唇,分明的下颌轮廓,有修长的脖颈,睡衣下可见他性感的锁骨。

他看着她的眼睛。

“以前总想把你留着,以为你想要的我都能给。”

忘掉过去,重新生活。

不是离开才可以。

和他在一起,也是新生。

可,终究是强迫。

“抱歉。”他沉声而道。

花尽的手指缩了一下,如被针扎,连着心头也是。

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是沉默的。

餐厅头顶上的光发出暖黄的光,像一个透明的玻璃罩把他们笼罩着。

楼西洲的男低音在这个罩子里面,即使是哑哑的她依旧听的很清楚,字字都落向了胸口。

“花尽。”他叹了声,像有针从他的心上走过,他起身,到她的身边坐下。手落在她的脸上,把她的脸板到他这一边。

他的手又没有离开,指腹轻轻的摩擦着她的脸颊,眼神变的墨黑了许多。

“你并不喜欢我,从开始到现在。”

花尽没有出声,手却越攥越紧。

“你一直想离开,我千方百计的阻拦,但你并不开心。前几天你在我身边,我们度过的那几天,是因为你发现西至是你亲弟弟。”

他用目光包裹着她的脸颊,分毫不移,“因为他,你才留下。”

不是因为喜欢或者爱他。

【我会想办法喜欢上你的。】这个办法她到现在也没想到。

他又揉了揉她的头,动作很轻很温柔。

然后起身,抱住她。

她的头贴着他的小腹,他五指穿插到她的发丝里,“花尽,我们到此为止。”

她一直没有说话。

楼西洲抱了一会儿后,松开她。

转身去楼上。

动作没有一点迟疑。

走到楼梯口时。

“楼西洲。”这一声声线不稳。

楼西洲停住,回头。

她走到了面前。

女人的美无需多言,独树一帜,别人模仿不来,言语又形容不到。

看到这张脸,再看起来,便觉乏味。

她轻轻袅袅的站在他的面前,她抬头,睫毛一刷,空中都有了妩媚的旖旎。

“对不起。”她说。

她好像欠他很多个对不起,到了现在,竟堆积的数不清。

他迟疑片刻,唇动,却又什么都没有。

就连手都有从口袋里抽出来的迹象,可他到底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转身,上楼。

这一次,她没有叫住他。

而他也没停。

…………

花尽把自己做过的没有动一筷子的菜都倒进了垃圾桶,脏盘子拿到厨房去洗,又把它们收拾了一下,出来,把餐桌擦一擦。

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看看时间,十二点整。

她站在客厅中央,拿遥控器关了所有的灯,一片漆黑。

她一下子都分不清方向,不知该向哪个方向走。

抬步。

走着走着她碰到了一个东西,是楼梯的扶手,她竟然上了楼。

在楼梯站了一会儿,脑子慢慢的清醒下来。

又转身。

朝门口走去。

站在门口,她捏着门把手,金属的冰凉从掌心直达心扉,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拦腰而断!

这种情绪如此急切,让她一下弯了腰,如有东西扯着筋脉,那股撕心裂肺。

一股滚烫涌进内心,她打开门,快步而出。

走到门外,忽觉脸上冰凉。

抬手一摸。

湿的。

那是泪。

她又抹了一把,她是个不会哭的女人,从十二岁以后,就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可这会儿。

这眼泪像是开了闸,顺着她的眼眶大滴大滴往下淌。

院子里有路灯的照射,但是很暗,她十几年第一次觉得,眼睛里有水影响走路。

她摔了下去。

匍匐在地上,她用力的呼吸。

起身。

大步而出。

看到她顺利的出去,楼上阳台的男人因为她摔跤而起的紧绷稍微的松了松。

她出去。

身影消失。

黑色的影子融入到黑夜里,什么都看不到。

楼西洲如同是放了气的汽水,精气神在这刹那,无影无踪。

…………

花尽走到小区门口。

一辆凯迪拉克停在那儿,那是池也的车。

池也下车,“花小姐。”

花尽嗯了一声,侧过他拉开车门,上去。扯了一片纸巾擦着手指,在池也背着身体上车时,她迅速的擦尽了脸上的水润。

“是楼总给我打电话,要我过来接你。”池也启动车子,“这么晚了,你是有什么事吗?”

“嗯。”

她只能说有事,否则出来做什么呢。

“那现在去哪儿?”

“随便,酒店吧。”

池也想着,这种回答像是有事的人吗?但是他也没有多问。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摩尔。

“去另外一个地方。”花尽已经不能到这儿来了,后来想一想,“去我家吧。”

天伦首俯。

池也孤疑的看了她一眼,试探性的,“和楼总吵架了吗?”

花尽看着摩尔滚烫的招牌字体,大楼雄伟,是江南地区标志性建筑物。

没有那么多浮夸的霓虹灯,只有门口的大喷泉,带着灯光秀在一圈一圈的散发着光彩。

她的眼神深长,还有碎裂没有补圆的痕迹。

“没有吵架。”

【我们,到此为止。】

只是分手了而已。

很平静。

没有争吵,甚至一句重话都没有,他还给她做了饭。

拥抱了她。

说分手时,他依旧是抱着她的。

“嗯?那怎么……”

正说着,花尽突然打开了储物盒。

池也本能的去阻止,却为时已晚,花尽已经把信封都拿了出来。

这是卫野给的。

花尽本来是想去找烟,却发现了这个。

“我不是让你拿去烧了么?”

“我……”池也心虚,“还没来得及。”

照片是她在挪威时的。

楼西洲一起躺在草地上、两个人都是横七竖八、还有她扶着楼西洲去酒店。

出电梯两个人亲密的拥抱,她把他送进套房,他又把她勾进去。

花尽看着一张张的照片,眼中一丝苦笑。

有时,上天真的很喜欢玩她。

这种奇妙的事,被她给碰到了。

“哦,还有一个录音。”池也想着已经被发现,干脆说清楚。

从储物盒里拿出一个usb。

花尽看了他一眼,“你听过了?”不然怎么知道是录音,不能是视频?

池也摸摸鼻子,“听了。”

听后,挺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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