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后脑勺被打的身子趔趄,她依旧没有倒下去,头一定不会磕!
花尽的手在口袋里握成了空拳——她不喜欢楼月眉,甚至她觉得,和楼月眉在一起的人,都不会喜欢她。
但是,花尽依旧不想她被人这样绑着跪在这儿,如此被动僵持!
下一秒——
啪。
头部又是一个重击,楼月眉硬生生的撞到了地上,头磕到地,叮咚一声。
花尽下意识的上前,准备出手。
“来人,把她扶起来,摁着她的头给老子磕。”卫野非常厌烦的说了一句。
他是很讨厌楼月眉!
那种压抑许久的深埋到骨子里,今天终于得到宣泄的厌恶!
花尽从这句话里听出来了,卫野并不想要楼月眉的命,只不过是心里不甘,非要整赢楼月眉不可!
来了两个属下,把楼月眉从地上提起来,摁她的脑袋。
“嗯嗯!”楼月眉硬着脖子,嘴里发出挣扎的咆哮声,声音从麻布里透出来。
脸不仅是青,已经变黑。
再这么下去,卫野不动手,她怕是也大命不保。
“我来代替她给你磕头如何?”花尽连忙说,她上前一步。
卫野冷哼了一声,“今天就是楼岳明楼西洲来都不行,我就要她给我磕头!”
他低头,“磕!”
楼月眉怎么可能抵得住那两个保镖的力量,脖子都红头,青筋暴起,依旧被人摁着……
叮咚。
很响。
声音不亚于先前那一撞。
这一个头磕下去,楼月眉的身躯就开始颤抖,她瘦弱的脸上出现了阴狠,那种要剜人的目光!
楼月眉本身就是强势的女人,她自带凌厉的气场,这么一看,生生的让人有毛骨悚然之感。
卫野压根子咬的很紧!
“老东西,你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是不是没想到?23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你对我做了什么,还记得么?”
楼月眉发出了撕砺的低吼,却都被麻布堵到了喉咙。
她的额头青了两块,这幅身躯,看起来像脆脆的面饼,轻轻一捏,就会灰飞烟灭!
“我的家人被你逼的搬出邺城,一辈子无法回来,而我……”后面的话他没说。
从花尽的角度清晰的看到他侧脸线条的抽搐,显然那是一个让他难以口述以及不愿回想的耻辱。
恐怕那时候不止是下跪这么简单。
按照楼月眉的性格,这些事,她都做得出来。
“你最好是磕,否则,老子真会杀了你!”卫野咬着嗓子眼说了句。
楼月眉的眼神没变,丝毫没变,依然是仇恨厌恶,恨不得杀之而快!
花尽在心里叹气,都什么时候了,还耍狠,保命要紧啊。
“卫先生——”
她才刚开口,啪。
卫野一巴掌就抽了过去,楼月眉再次倒地。这一回,楼月眉的眼睛泛起了白。
花尽心里一惊,上去!
“你敢过来,我宰了她!”卫野说道!
花尽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就在这儿。卫野本来没有想杀人,她害怕她贸然出手,他一激动给楼月眉一刀。
按照楼月眉现在的身体,她可能会当场毙命。
楼月眉身体发生了痉挛,花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拉起来,再磕!”
卫野不为所动,继续!
保镖去行动!
就在这时候,卫野的电话响了。
他接电话,接完后,让所有保镖都过来,站在他身边,一字排开。
把楼月眉扶正跪着,面朝花尽的方向,她看着花尽,然后闭眼——
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这样屈辱过!
楼岳明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妈!”楼岳明当时心口就如同是窒息,楼月眉没有睁眼,一动不动。
楼岳明拳头紧握,“卫野,你到底想干什么?”
“侮辱她。”卫野回答的非常干脆。
“你!”
“这三个字,满不满意?”
楼岳明眼珠子都快要突出来,可自己的母亲就在他的手上,他受制于人,一上场他就是个输家。
“我和你的恩怨我们解决,把我妈放了,我们一对一。”
“我和你有什么恩怨,无非是女人——”卫野冷冷的道,“她没跟我,我输了,老子服。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一对一,你娘的生死都在我手里。”
“卫野!”楼岳明的眼睛有了利劲,“适可而止!”
“你们楼家除了威胁人,好像……屁用没有。”卫野说完一把拽起楼月眉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然后扯掉了她最里的麻布,乌血从楼月眉嘴里流出来。
她脸颊两边松弛的皮,都被拉扯了起来,五官在变形。
“卫野!”楼岳明大步上前!
“你若是再走,我就让这老太婆钻个胯,想看?”
楼岳明脚下一停!
花尽这时明白了,楼月眉那时候让卫野钻过。
“来,老东西,求个情,可能我心软就把你放了。”
楼月眉不开口!
卫野狠笑着用手指戳她额头受伤的地方,楼月眉疼的一个颤栗。
楼岳明的心都要飞出来,“卫野,说你的条件,我通通答应你!”他眼眶猩红,似有血飞出来。
“好啊。”卫野阴阴的,“把如梦给我。”
“不可能!”
“哦,那我也只能继续凌辱这老东西,否则老子到死心里都不舒服。”
他拿起了刀——
“卫野,你——”
楼岳明正嘶吼着,有什么东西正飞向卫野的面门,快准狠!
卫野丢刀去接,五指一张,收到了掌心,是一个石头。
砸的他手心都有凹陷下去的石头轮廓。
他一抬头。
楼西洲来了。
白衬衫,西装裤,气场沉稳而锋芒,一看就是从会场赶过来。
卫野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看似放松,实则紧张了几分。
楼西洲到花尽的身边,目光和卫野对视。
“都是老熟人,既然来了,怎么没种来找我?”楼西洲的声音很低凉。
卫野看了一眼花尽。
花尽抿着唇,一言不发。
卫野又看向楼西洲,“不找你,你还急得慌?是没收拾够你?”
指的是楼西洲五岁那年——
楼西洲没有半分情绪波动,“我看,没有收拾够的应该是你才对,不然怎么还给了你折回的机会,野狗就应该铲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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