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尽到底还是打通了他的电话。
那一边很快就接了。
“喂?”
公事公办的男中音,冰冷清傲。
“是我。”花尽大大方方,“你在哪儿?”
“有事儿?”还是这个语气。
“有,给我发个定位,我来找你。”
那一头静默了一会儿,挂了。
定位也没有发给她。
……
这一边,楼西洲挂了电话,韩佐冲他挑起了眉。
“谁打来的?不是养伤吗?难道还有工作找你?”
“女人。”楼西洲捏着手机在手心里来回的滑动了两下,最后放在桌子上。
韩佐并没有忽视他这个动作……
这么骚,一想就知道是谁了。
“那你挺有出息啊,都敢对花尽这么说话了?”
楼西洲,“……你有病?”
韩佐沉闷的笑出了声,似取笑又似愉悦,“我看你们现在很热闹嘛,不,应该说你找上花尽以后,这私生活和以前简直天差地别,频繁的上新闻,怎么,你是要出道?”
楼西洲微微的闭了闭眼睛,手指在桌子上慢慢地攀爬,好像是很漫不经心的动作,直到碰到了水杯,拿起来。
抿了一口水,唇上沾染了水渍的明亮。
“说明我们有上新闻的价值。”
“……”
韩佐嗤之以鼻,“你这老处男,要不要我给你讲点爱情的经验?”
“滚。”
韩佐不以为意,“爱情这个东西完全可以驾驭在它之上……但是人最愚蠢的就是,谈恋爱总要争输赢,谁先低头谁就输,那还谈个吊啊,一人拿个球杆去球场戳两杆儿就得了。”
楼西洲粗黑的眉那么帅气的一抬,“所以你就在要和别人争输赢的时候,把对方给甩了?”
“对啊。”韩佐浪荡的一舔牙,“和女人有什么好争的,你觉得我甩了你,是你赢了我也无所谓。”
“人渣。”
“………”韩佐,“我谈恋爱就只有一个宗旨,老子开心,想搂就搂,想抱就抱,扭扭捏捏的我不如去养只猫。”
“出去。”楼西洲给了他一个厌烦的表情。
“……这我家。”
“走不走?”
韩佐抿抿唇,又笑了,“有种你就躲着,牛逼坏了你。你躲了三天,结果人花尽今天才找你,你看看你在她心里的位置,是不是可有可无?”
楼西洲脸颊生寒,却道,“你不也在这儿窝了三天?有人找吗?”
“……”
妈的,那不是为了伺候你个瞎子!
韩佐走了,走之前拿楼西洲的手机给花尽发了条信息。
【哥想你了。】
…………
花尽通过这条短信找到的地址。
藕花深处的别墅。
她记得顾沾衣也住在这个小区。
进去时韩佐刚从屋里出来,一副浪荡子的穿着,看起来……是要出去害小姑娘了。
“嗨。”韩佐过来,“美人就是美,瘦了也美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
花尽继续,“楼西洲在里面?”
“在书房。”
花尽进去。
韩佐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这女人……
你说跟这种女人谈恋爱,怎么争输赢,她表现的比你洒脱无数倍。
刺激。
…………
花尽上楼。
去书房时,她拧开门把手,还没有打开里,一股力道而来,她松手,门开了。
西装笔挺男人站在门口。
“追到这儿来做什么?”楼西洲声音清冷,越过她,下楼。
这房子楼西洲差不多也清楚他的布局,身体擦着墙壁走就对了。
“你怎么一直不回家,你不用去医院吗?”花尽朝书房看了一眼,也没有见到轮椅。
楼西洲到了楼梯拐角,双手落进口袋,胯骨的部分沿着楼梯扶手而下。
“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关心我的人,若有求于我,就开口。”
他给她一个孤傲的背影。
“我来接你回家。”
花尽这话一出,楼西洲的脚步猛然一停!
回头。
视线慢慢对上了她的眼睛,那深黑的、沉敛的、又漠然的。
“看来花小姐请我做的事不小,竟然肯委屈自己来接我了。”
花尽走到他身前高一个台阶的位置,和他平视,“你给云妈放假,家里没人,花儿都快死了。”
“你是说你还是指花园里的?”
“……”
花尽往下一步,矮了不少,就必须得抬头,仰视。
她认真地看着这张脸,慢慢的启口,“还记得那张纸吧,我提的第一个要求,让你抱我上车,结果走了几步,你就把我丢下了。”
“第二个要求,抱我睡觉,你敷衍的抱了一下也丢开了我。”
“第三个要求,让你……”花尽顿了一下,还是开口,“亲我,你当时也没有做到。”
“那现在就提第四个。”花尽看着他的眼睛,“回家去养伤。”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微微往前一走就能肢体相缠,但彼此又守住了自己的阵地,在能暧昧的那个狭窄的范围内,绝不碰触对方。
楼西洲低声,“这么说来,我给你那张白纸是白给了。”
当初他说过,在那张纸上,花尽可以随意填写。
但是花尽没有。
迄今为止,那张纸张一个黑字都没有,都是用口头在说。
用嘴巴说出来的……
他不一定要实现。
其实她的要求都不过份。
“第4个如果你做到了,那这张纸也算是有价值。”
楼西洲又再往下。
到停车场。
花尽把钥匙递给楼西洲,“你开吗?”
楼西洲根本没有看她的手,“来接我,让我开车?”
“……”
“去把车门打开。”
命令。
花尽开了副驾的门,楼西洲过去。
他走过来的一瞬间,花尽总觉得哪儿不一样,她无法形容那种感觉,他的眼神和以前不同。
………
花尽开车出去。
刚刚出韩佐的门口,斜对面别墅门口,停了一辆红色的宝马。
里面有一个妙龄女孩儿从那儿下来,穿着不那么夸张,丸子头,素衣素服,平底鞋。
把门打开之后,又从车里扶下来一位老者。
“妈,慢点。”
她转头的一瞬,花尽认出了她。
顾沾衣,和她母亲。
顾沾衣自然也看到了她,两个人目光一对视,顾沾衣视线闪躲,好像觉得她现在的处境,在面对花尽时,显得很丢人。
一转眼又看到了坐在副驾的楼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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