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尽洗完澡出来,床上有一个精品购物袋,袋子里放了女士的衣服。
她换上。
棉质睡衣,很舒服。
她从卧室里出去,客厅很大,它和厨房连着,开放式厨房。
身着衬衫的男人正在忙。
听到了走路声,他回头。俊气的脸上有一丝柔笑,“到这儿来坐。”
厨房前有一个很宽的吧台,有高脚凳。
她过去。
他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又弄勺子丢了两粒冰糖进去。
“以免辣。”
花尽看着碗里浅褐色的水,唇角若有似无的一笑,“不是说有了糖效果不好么?”
“听说是这样。”
“陆总是不是就是各种求取路上的绊脚石?比如说减肥途中说你不胖不用减、追求金钱名利途中说差不多就好不用强求的那种人?”
陆离也坐下来,漆黑的眸中笑意如深湖的水,泛起了圈圈柔软旖旎,“嗯,我就是,人生享受就是。”
“哦,那就是猪队友。”
“……”
花尽搅动着姜汤,姜的辣味窜上来,夹着糖的甜丝丝。
“你知道现在猪多值钱么?”陆离在她头上揉了一把。
花尽拿勺子喝汤。
抿了一口。
放下。
“这么难喝,这头猪确实挺贵,一般贵的才什么都不会,只能看”
陆离咧嘴笑了,眼神幽暗,“不贵,免费,倒贴也行。”
花尽没有回答。
又拿勺子喝了一大口,不知不觉,一碗汤喝了一大半。
喝完。
两个人到了落地窗前。窗户很大,40层,俯视整个城市。
花尽的睡衣是上衣和裤子,也是暗色,质地细腻,宽松,舒服。
陆离在喝水。
她在看风景。
他在玻璃上看她。
她很美。
前所未有的美。
也有一般人没有的韧力,在她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只有那短暂的失常。
却没有想到——
之后,再没有抓头发等让人担心的举动。
现在基本正常。
“陆总。”
“嗯?”
“再盯着我看,我会把你轰出去。”
陆离弯唇浅笑,“好啊,还没有被女人轰过,想体验,想让人围观。”
“……”
花尽这回彻底的沉默。
陆离也没说话,有些话……总要说。那一种似有似无的气氛,到底还是来了。
比如说。
她现在和楼西洲的关系,和他的关系。
陆离把杯子放下,换了一个干净的给她到了一杯水,递给她。
花尽接过抿了一口。
“花尽。”还是得开口,“我帮你。”
花尽看着远处的天空,那儿,正美的璀璨。
“不如我们在一起,或许能断了西洲的念想。当然,我说的在一起,是真的,假装瞒不过他。”
她没说话。
眼睛有瞬间的放空。
五秒后。
“不。”
她的声音很清淡,也很坚决。
“你是陆城弟弟,我不会这么做。”她尚且还有理智。
陆离漆黑的双眸锁着她,沉默。
“我不会和楼西洲在一起,我不会踏进楼家一步。”
有楼月眉,楼岳明这两个人,便足以让她,退避三舍。
“也不用任何男人和我搭戏,即便是需要,任何人都行。”不会是陆离。
陆离一下扣住了他的肩膀,让她转过来,面对着他。
“花尽,所有一切责怪我哥的死和你有关的,都不准放在心上,他们这是在故意为难,故意让你不好过。我不希望你有心里包袱,我是可以的。”
“陆城的死就是因为我,我如何不放在心上,你妈妈也说过那样的话。我不可能视而不见,更因为如此,你就……更不可以,我更不能和你在一起。”
陆城的思绪一瞬间停住,他定定的看着她。
忽然发现……
无论怎么用口头说,陆城对她都是魔怔,一辈子都无法消化。
这种观念,无所谓有没有人说。
而是,她本身就这么认为!
“花尽。”他喉头如鲠,落在她手掌上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如此反复。
“我不在乎。”
就如同楼西洲不在乎他变成了花尽的哥哥一样。
花尽瞳仁一缩。
她从不知这四个字,如此沉重。
…………
摩尔。
楼西洲被送到了酒店的医务室。
后背青了一大片,后脑勺有些肿,伤倒是没有多重。
他睡在病床上,张子圣在一边守着。
“水压过大会致人死亡,不过楼总没有大碍,一个小时后,若是没醒,最好是送医院拍个片子,看是否伤到了头部。”
“好。”
张子圣坐在凳子上,看着昏迷的楼总,拧了眉……
醒来若是发现花小姐走了,怕是所有人都不会好过。
………
半个小时后。
有高跟鞋的声音,他眼中一亮,花小姐回来了!
一回头,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沉了下去。
米茉儿。
“米小姐?”
米茉儿客气的一笑,“我在附近拍片,过来休息时听说楼总在这儿,并且受了伤,所以来看看。”
“哦,就是昏迷,没有其他。”
“那就好。”
米茉儿走近床榻,看着睡着的英俊男人。
“张秘书,楼总是不是和花小姐吵架了?”米茉儿直起身躯,问张子圣。
“不清楚,他们在摩天轮上,谁也不知他们谈了什么。应该是不怎么愉快,否则怎么会掉下来。”
“哦,那花小姐怎么没有留下来照顾?”
“花小姐她也受了点伤,在套房内养伤。”张子圣是先入为主的,他依然希望花尽和总裁在一起,他自然不会说花尽弃总裁而去。
却不想米茉儿笑了。
“张助理,你真的……很优秀。”中间的停顿,很有深意。
但张子圣一瞬间就听出来,米茉儿知道他说的是假话。
“我看到花小姐上了陆二少的车。”这话她说的很小声,仿佛怕楼西洲听到了。
张子圣心里惊了一下。
花小姐上……上了陆总的车?
此时。
后面的人坐起。
他黝黑的眸,带着湿湿的黑发,直直的盯着前方。
他看着某一点,好像要把它给盯穿!
“总、总裁?”居然在这时候醒了,张子圣惊。
米茉儿也是意外。
“楼总。”
楼西洲眼睛一眯。
那沁寒的、锐利的、还带着让人看不懂的幽光射出。
“在医务室?”
“对啊,你受了伤。”这是米茉儿回的。
张子圣没有回答,他觉得有些奇怪……
楼总从不会问这种模凌两可的问题,他醒了,一看就知道这儿就是医务室,而他竟问了一句!
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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