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的把手抽了出来,手指才刚刚离开,他一手把文件递出去,另外一手捏着她的手腕,用力的握了握。
好像有点其他意思。
比如说,别勾引他。
“楼总。”有负责人过来。
楼西洲把手背到身后,拉着她的手,扒拉着她的手指,开始和属下交谈。
花尽淡淡的听着,目不斜视。
十分钟后,这个套房的工作结束,换下一个。
楼西洲让他们先走,他在后面。
拉着花尽走到人后,过门口时,他上身一侧,“带你去玩儿?”
“不用。”
“还是用吧。”他直起身,声音散漫,“不想听他们敷衍搪塞我。”
随后。
“张子圣。”声音和对花尽说话时,完全不一样。
“总裁。”
“今天到此为止,下班。”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终于下班。
…………
楼西洲拉着花尽穿过花海,没想到另有乾坤。
被胡杨遮住的地方有一个湖泊,水倒影着景色景色,波澜潋滟,缤纷多彩。
胡杨林和玫瑰花在这片湖泊里,好像是徜徉在一片虚幻窒息的镜向中,唯美的不像是真的。
很多住客来这儿游玩拍照,湖泊里泛舟,湖上空摩天轮旋转,上面的灯,姹紫嫣红。
“我不玩。”花尽开口,她没兴趣。
然而楼西洲像没听到,唤来了工作人员。
“总裁。”
“叫来保安,情场。”
“是。”
速度非常快,只用了五分钟,以摩天轮为中心周围百米,无一闲散的客人。
楼西洲拉着花尽上去。
工作人员扣好门,十秒后,启动。
花尽不恐高,随着机器的运转,她缓缓升空,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于是闭上眼睛。
“睁开。”
这是命令。
花尽睁眼,眼前是他,和绚烂极致的夜景。他的腿把她的两腿挤在中间,让她不许动。
“说说你的想法。”楼西洲看着她的视线,微微的眯了眯,那是一种欣赏美物时该有的神情。
花尽的头靠在玻璃上,摩天轮上红红紫紫的光把她的脸庞照耀的虚幻迷离。
“我什么想法?”
“你不笨,你知道我的意思。”末了,他又补充,“我听了一天的阿谀奉承和虚伪客套,现在,我要听真话。”
花尽迎视着他的目光,懒懒的,“我的真实想法,你不一定会听。”
他目光有神,“一个企业管理者不仅有发号施令的魄力,也有认真倾听的耐心谦虚,说说看。”
花尽顿了下,开口,“你回楼家。”
“……”
楼西洲沉默。
“你做你的楼家总裁,我做回我的花尽。”
“然后你再给我下一回药?”
花尽抿了下唇,最后笑了,“人生没有重来,无论是相遇还是离别。”
“那就驳回你刚刚说的废话。”
“楼西洲……”
他摁了紧急求救按键,一个字吐出,“停!”
下一秒,工作人员就摁了暂停键。
他们正好停留在最高处。
楼西洲打开了门,顿时,风吹着狭窄的吊篮在左右摇摆,吹起了花尽的裙摆,露出她白皙的腿。
“你……你干什么?”
楼西洲伸手把她往起一提,让她坐在门口的位置,裙摆和腿都掉在外面。吊篮一倾斜,她的身体往前一滑。
高空坠落的视觉冲击,让她本能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坐着。
一只脚从她的胸口横了过去,她下意识的抓着他的腿。
侧头。
他双手抱胸,视线幽幽,像一个深邃的万花筒把她包裹着。
“楼西洲,你是不是疯了?”
他盯着她的脸蛋儿,眼神婉转而温柔,“我问的问题,你要好好回答。”
“……”
花尽两脚失重,裙摆一直在飞,高跟鞋从脚跟脱落。
她的手或许还能扶着门的两侧,但是他的腿横在她的小腹,以至于……她只能扶着他。
“我要是不好好回答,你就把我丢下去?”
“不会。”他眼神如墨,“我抱着你一起跳,生死由命。”
花尽,“……”
高处风大,吹过来,她的身子往前一溜,他的腿逆风阻拦,而她……肢体远远快于大脑——
抱住了他的腿。
花尽暗暗的深呼吸。
她的屯离边缘只有几公分,再往下滑,怕是他也拦不住。
只有等死了。
“我问你——”
他腰部弯曲,身体前倾,如浓墨一般的眼睛盯着她的双眸,用着沉醉的男低音,“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
“嗯?”鼻音浓厚性感,“要不要?”
“………”
“这样好吗?”
“怎么不好?”
“我好像……并不怕死。”她真不怕。
“那你怕不怕我死?”
“……楼西洲,你现在开始耍流氓了吗?”
“我跟你好好说,你听?”
“好,你死吧。”花尽这话说的很冷漠,同时也松开了抱着他退的手。
一脸坦然。
下一秒,她又被提起。
她像个轻飘飘的气球被他提着,让她坐在安全的角落里,他低头。
眼中星光熠熠,如同是正在流动的银河,那一汪幽暗勾人。
“我要是没死,你就和我一起。”
“这儿下去高度只有十五米,下面都是湖水,会死么?”
“不死的几率很大,但也不一定。”
“……”花尽拂了一把头发,“楼西洲,别闹了,你幼不……”
幼稚。
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他突然起身一个跨步走到了吊篮门口。
这个吊篮本来就很小,没有他高。他弯腰曲腿,上半身已经悬空到了吊篮外。
光从他的身体两侧穿过,劲瘦的腰身结实的腰部肌肉,以及优美的颈部弧度。
风一吹。
吊篮摇摆。
他的身体腾空而下!
那一瞬,花尽的心脏卡到了嗓子眼上去,她猛的扑过去,“楼西洲!”
她拉住了他的手,但她的身体不足以拉住他,她被拽着往下溜,吊篮完全斜下,眼看着两个人都要一起掉下去。
千钧一发之刻,他借着她倾斜时的距离拉近,往上一用力,手臂抓住了脚踏板,同时把她往上一推。
单手一个引体向上,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花尽,“…………”
两个人这股力道让吊篮晃的非常厉害,花尽的脚勾着凳子,以防掉落。
她看着他。
他的眼神含着如柔风一般的笑意,他——根本没有想过跳。
花尽咬着牙,“你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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