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早就在待命,就等花尽吃完饭。
客厅里有楼西洲还有楼岳明,花尽看了眼楼岳明,眼睛有排斥。
楼岳明也不在意。
“我去外面晒晒太阳。”佣人把他扶上轮椅,推到外面的小花园。
花尽坐在沙发,医生开始盘问。
“我都挺好。”花尽四个字概括。
后脑勺被扳的一偏,他闻到了他手腕上清新的沐浴液的味道。
她被迫侧头。
“好好说话,有什么说什么,嗯?”
他紧紧的捏了下她的脑袋,然后松开。花尽的头发被他弄的有些乱,她随手扒了扒。
“你问吧。”她微微一叹息。
“最近胃口怎么样?”
“一般。”
“有没有特别不想吃的?”
“都不太想吃。”
医生呃了一声——
开始戴手套从小箱子里拿出针管,准备抽血。
花尽拧眉。
医生暗暗的笑了笑,让她宽心,撸起花尽的袖子抽了一管血。
又说了几句废话,给了她,不,给了楼西洲一个包装很严实的小袋子,里面应该是试纸。
提着包走了。
花尽把袖子整理好,扭头,看着楼西洲。他也是瘦了很多,五官轮廓更加立体。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眼神灼灼。
“你……”花尽顿了片刻,“你要不要看看奶昔,我拍了她很多照片。”
“别人的孩子,我不看。”
说的也是。
花尽起身——
其实她和楼西洲真的也没有什么可说了。
刚动,就被楼西洲给摁了回去。
楼西洲慢慢缩回手。
他坐在轮椅,身后是落地窗,午后金灿灿的阳光穿过了落满了一地的灿烂,窗帘在轻轻摇摆。
他的周身像镀了一层明亮的壳子,让他的五官惊为天人,尤其是那黑眸,如礁石,一对上就被吸附了过去。
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去试试。”楼西洲把试纸给她。
花尽接过来,撕开包装,这试纸长的像一只扁扁的笔。
她看了看,起身,去了楼下的卫生间。
关门。
两秒后,楼西洲也到了洗手间的门口,坐在轮椅上,视线盯着那厚厚的门扉,好像要把它看穿一般。
一楼的卫生间都很大。
花尽站在窗户边上,看到了外面的繁花紧簇,以及青葱绿叶。
一阵风吹来——
闻到了花香。
远处是佣人推着楼岳明散步的情景,一边走一边聊,看样子是在说这些绿色植物的布置,走走停停。
她的目光迎着风——
清凉。
漠然。
发丝在耳测摇摆。
五秒后,她拿起试纸,扔了出去,落进灌木丛里。
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
她都忘了这个打火机是什么时候放进口袋的,只是在心落进荒芜的黑洞里时,她都喜欢拿来玩一玩。
一分钟后。
叩叩——
敲门声。
“花尽。”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木板穿进来,好听到撩拨人的心弦。
她关了窗户。
回,“再等等。”
没有了声音。
她没有说话。
靠在墙壁上。
又一分钟,她去摁了冲水键。半分钟后,出去。
男人在门口,抬头。
这一身暗色的家居服,和初次相识,他在绝色给她做饭时是同一个牌子,颜色都一样。
防风袖口。
袖子微微往上撸,露出他结实的手腕。
她弯腰。
发丝掉在了他的腿上,对着他的脸吹了一口气。
“……”
“很想要孩子啊?”
楼西洲目光眯了下,深邃晦涩,“结果呢?”
她唔了一声,“我没怀唉。”
他沉默。
近距离花尽对着他笑了下,明眸皓齿,“真的没有。”
他没有特别的表情变化,只是落在她脸上的眼神,瞬也不瞬。
花尽唇齿相碰,“抱歉,肚子不太争气。”
不知道楼西洲在想什么,没有说话,也没有眨眼。
两秒后。
“没有也无妨,去休息吧。”
“哦。”
花尽推着他去了客厅,刚坐下没多大一会儿,楼岳明就进来。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花尽起身离开。
刚走到楼梯口,楼岳明就说话,“晚上把你妈和你弟弟妹妹叫回来,我们一起吃顿饭。”
花尽停顿了一会会儿,抬腿上楼。
她去了楼西洲的卧室,这窗明几净的让人不太舒服,于是她拉上了所有的窗帘。
屋子里昏昏暗暗让人舒服。
她喜欢这种——堕落到无法形容的颜色,不需要任何人来拉她一把。
就让她沉沦。
昨晚上没有洗澡,不太舒服。
这儿没有她的衣服,就去拿楼西洲的。拿了一件短袖,抽开屉子,拿条短裤。
手指在一堆小小的衣物里穿梭,在众多男性贴身内库里,她看到了一条女性的。
黑色的。
除了中间部位,其它都是镂空蕾丝。
这条小内,她之所以会熟悉,是因为——这是顾成彦当初从她身上扒下来的,被他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后来她让郑欢去取。
没有找到。
没想到在这儿。
顾成彦在弓虽暴未遂之后,被人一刀斩了那儿——
原来是他做的。
这巴掌大的小衣服在手心里,还带着洗衣液的清香。
他还洗过。
花尽站了一会儿,又把它塞回去。
所有的都归位。
就当她从来没有打开过这个柜子。
去洗澡。
……
洗完澡出来,楼西洲来了。
有了他,屋子里也有了阳刚之气。
花尽穿着他的衣服,包屯,两条腿在外面,笔直白皙。
楼西洲把她扫了一眼,眼神微暗。
花尽扯了浴帽,黑发垂下来,“睡会儿。”
他嗯了一声。
花尽钻到被窝里面,给他留了一个位置,“进来。”
“大白天,干什么?”
“大白天我能干什么?”
楼西洲过去,在床下看了她一眼。这才掀开被子进了被窝,一趟过去,她就枕到了他的手臂。
腿驾起来在他的腿上跃跃欲试,最后考虑到有伤,才小心翼翼的把腿放在他的肚皮,很有技巧的掠过了受伤的部分。
楼西洲侧头。
嘶了一声。
她也嘶了声。
这佯装的小状态,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却也有一种——
退下一切。
在最后温存一把。
她的手穿过他的脖颈,在他耳垂上用力摸了一把。
“………你疯了?”他把她的手拿下来。
她仰头,眼睛晶亮晶亮,“我能不能趴在你身上睡啊?”
“不——”行。
她一下翻身上来,整个贴着他,像个青蛙一样的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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