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外。
但这种意外稍纵即逝,点头问好,走了。
花尽双手插兜,站在门口的位置,她看着米沫儿的背影——
啧。
她们以为她不在,于是助理来了就走,把米沫儿留给楼西洲,两个人在同一个病房里,这心态——
刺激。
“今天上午和韩总一起出席一个活动,我听到的。”米沫儿和他保持着正常的距离,笑的客套。
她不够惊艳。
但是胜在气质寡淡,这种气质在娱乐圈其实很少见,仿佛就是一个对什么都不太在乎的人,身上没有那种急功近利之感。
楼西洲嗯了声,没有让她走,也没有让她坐,就沉默。
米沫儿微笑,“楼总伤的严重么?”
“还好。”楼西洲平淡的回。
下午的时光总是很懒散,让人都跟着多了几分闲适慵懒的迷人,楼西洲自然的靠坐,却已经把那股随意的摄人心魂给释放了出来,从浅浅淡淡到情不自禁。
米沫儿笑着弯了一下眼睛,青秀貌美,“马上就要过年,楼总是要在医院里度过么?”
楼西洲没有回答,抬眸。
漆黑的视线落向了米沫儿的脸蛋儿,女人不如花尽美,甚至不如顾沾衣五官精致,但看起来挺舒服,尤其是那副嗓子,一开口就是天籁。
“你是哪儿的人?”他问。
“外地人。”
“过年不回?”
“不呢,过年还有一个客串,得工作。”她吐吐舌头,“要给老板赚钱啊。”
她始终离楼西洲有客套疏远的距离,不远不近。
楼西洲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唇角,“那就联系公司里所有不回家的人,一起吃个团圆饭,我个人请。”
“哇。”米沫儿笑意渐浓,“谢谢老板。”末了,又道,“真可惜老板不能和我们一起。”
受着伤呢。
楼西洲沉默不语。
他没有笑,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亲热的意思,可他……
什么时候对其他女人这么有耐心的说过话啊,还问她是哪儿的人。
“老板,您好好休息养伤,我先走了,半个小时后还有一个商演,就在这附近。”米沫儿柔柔弱弱的鞠躬,“老板再见,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米沫儿转身。
看到了花尽,一愣。
但很快就笑,“老板娘也在,您好。”
花尽要笑不笑,“你好啊。”
米沫儿走过来,大大方方,“我代表团队来看看楼总,知晓楼总没有大碍,我们也就放心了。”
代表团队啊……
真会说话。
“谢谢。”
“我还有事先走啦,新年快乐。”
“你也是。”
米沫儿出去。
花尽反腿勾门,关上。
她看了眼床上的男人,闭着眼睛,五官精致,神韵冷漠。
她慢慢的走过去,脚尖踢踢床脚,男人,睁眼,凝视。
“……”
“早上逮着我摸我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我什么时候不认你了?”
“……”他就是不怎么搭理她而已。
也是啊。
她双手抱胸,把匈型都勒了出来,她站着,他坐着,视线所达之处,刚好是她的匈。
楼西洲瞄了一眼,目光往上。
“你所说不认你,是指我没有解决你的生理需求?”
“…………”!!
“也可以的。”他点头,“等天黑。”
“…………”
花尽呼了口气,想说什么最后又停下,只有一句,“把你能的。”
转身去了洗手间。
楼西洲粗黑的眉微不可察的挑了挑———分不清是什么神色。
…………
黄昏时。
陆离来了,这时花尽不在。
说起来陆离和楼西洲已经很久没有见面,开场白无非就是询问病情。
最后终于说到了他受伤的问题本身。
“怎么弄的?”
楼西洲显然不愿提详情,“你不是知道么?”
陆离淡笑,“你知道我问的是你的伤是不是和花尽有关系。”
“怎么,你在怀疑她?”
陆离停了一会儿,“你爸强暴过她的母亲。”
一瞬,楼西洲整个背都离开了床头柜,幽深的眸有片刻的停滞。
“这事儿你不知道么?”
楼西洲当然知道——但只是一半。
在玉姨出事时,花尽说过她看到的视频时母亲被施暴,所以她冲动失控!
可他未曾联想过那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你有证据么?”
“没有。”陆离又改口,“不过我和花尽说过这个事儿,当时她的表情告诉我,这就是真的。至于证据,她一定有。”
楼西洲在沉默。
光穿过他鬓角的碎发,清晰的看到他突起的筋脉。
“西洲,让你父亲回来吧。他一个人牵扯到了花尽的妈以及她男朋友,如果你是因为她所以你才受伤,我完全可以理解。”
“不是她,和她无关。”楼西洲又靠了回去,下颌抽紧。
“你是说她没有参与?”
“嗯。”
陆离也没有再问,就是觉得——楼家和她恩怨这么深,她没有用任何卑鄙的手段,这份气度和善良,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他起身,目深邃,“你父亲早点回来也好,那样我也能决定……我和你的兄弟到底要不要做。”
若是陆城的死,是楼岳明做的,陆离和楼西洲就是仇人。
花尽必然会是筹码!
陆离走了,走前看到了桌子上的花,浅蓝色,很少女,很烂漫。
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花尽的手,她不会送这么天真的花色。
他想起了那一后备箱的玫瑰花,可能楼西洲永远也不知道这事儿。
他永远不会开口。
…………
他走的半个小时后,花尽回来,不知道在哪儿弄了一株狗尾巴草。
“喏,给你的。”
楼西洲朝她勾勾手指,她白了他一眼,唤小狗呢。
他眼色一重!
花尽乖乖的过去。
坐在床边,还没有坐稳,他猛的抱起她,把她拎起来放在他左腿上,两手搂着她的腰。
“……干嘛?”
“你不是没有满足么?”语气灼灼,意有所指。
“你拿什么满足?”
他嘶了一声,眼中冒着蛇信子一般危险的侵略感,开始一颗一颗的解她的衣服扣子。
“……”
花尽也没理他。
随他去。
不是激他,他能做?
直到衣服褪到了手肘,他看了看她手臂上的伤,没有纱布,伤口很红,擦完药没多久。
这朵惊艳的玫瑰花,不再完整。
他看着,抚摸着花的根茎,动作轻柔。
花尽却很莫名,“你干嘛呢?”
“不疼了吧?”
“你要是再摸下去,我就开始疼了。”
“挺好。”
“…………”是人说的话?
他看着她的眼睛,用那种黑茫到要融化人的视线,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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