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扑过来,跪在沙发上捏着他的衣领,她眼神迷乱,醉的一塌糊涂。
“我听说女人吃多了虾不好,你干嘛老让我吃?”
楼西洲也没有说过。
她低低的笑了出来,像个可怜兮兮的孩子,就连笑都透着几分脆弱,轻轻的,“陆城,我也会做饭……以后我学嘛。”
她说的不算清楚,可每个字听起来那么有力量。
她又说了一大串都是和陆城有关的事情,源源不断。
末了,睁着她黑白分明又满是故事的眼睛看着他,“你教我做饭啊,以后你下班我都可以让你吃上热气腾腾的饭菜。”
楼西洲眸心一重,攥着她的手腕,把她压在沙发上,低头让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如水:“看清楚,我是谁!”
她有点发愣。
“这么喜欢他,这么忘不掉,不如——”他咬着牙说了这几个字,不如什么,他却没有开口。
他牙关狠了狠,筋脉一直在跳,可到底是忍了!
松开她站起来。
没有走,不,是没有走成功,他的裤子被她的手拉着,她借着他的力道跪坐起,看着她。
就那么看着——
很难鉴定她到底有没有认出他来。
一分钟后,他喉头用力的滚了滚,似爆发的把她碾成沫儿挫骨扬灰,又像……想把她用力的抱起来揣进胸口。
“看什么?”他冷冷的道了声。
“楼西洲。”她终于叫了他的名字,“你好凶。”
“……”
楼西洲微微的闭眼,火气有下降的趋势,捏着嗓子,“下来。”
她突然——
“离不离婚啊?”
他站在那儿,盯着她的脸庞。
【离不离婚啊】好像再说【吃不吃饭啊】有种催促的意思。
那一瞬间,火气就没了。
被一股难以形容的陌生的情悸给占据。
“不离婚的话,你带我回去啊。”她话音一转。
她是醉了吗?
若是醉了怎么能记得和他目前的局面,说出这番话。
若是没醉,又怎么一直在念叨和陆城的点滴。
“先回去。”他耐着性子把她抱下来。
后来想——
28年的自尊与高傲大概都用在了这女人身上。
你离不离婚。
不离婚的话就带我回去。
一切主动权都给了他,是她不愿意选择么,不。
是她对这份婚姻,根本不在乎。
她只是通过他,找到楼岳明,不惜一切。
她哦了一声,搂着他的脖子。她不喜欢他,但是身体习惯了他的拥抱。
楼西洲打横抱起,她的手臂圈着他的脖子,酒后的滚烫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间。
走到门口。
他停住,低头,女人对他眨眨眼,娇媚性感却又像狐狸。
如同那一年的五岁小女孩儿——天真无邪。
如同前几个月她浑身都是算计想要得到他的青睐时——性感大胆。
他的薄唇有意无意的从她的额头扫过去,“我是谁?”
她没有回答。
他再问,“我是谁,说。”
“嗯……”她盯着他的脸,“楼西洲。”
他薄唇微微的牵动,脸部线条柔和了几分,开门。
开门的那一瞬。
“楼西洲。”
“嗯?”
“我一定会爱上你的,我会想办法爱上你,你等等我。”
床堂风刹那间涌来,让人没有防备。
沁寒。
刺骨。
女人的声音被吹的在那一瞬间好像没有了酒气、没了温度、没了妩媚,就只有那寡淡到毫无感情的一句。
【我会想办法爱上你,你等等我。】
这风中好像还夹着细针,密密麻麻。
一个男人混到什么地步让女人去想办法爱,那是差到了什么模样!
柳如在台阶把他们的一切都尽收眼底,花尽站不住,从玄关溜了下去,坐着。
看到了柳如。
巴巴的问,“他怎么丢下我了?”
是啊。
怎么把你丢下了。
柳如从台阶下来,走到她的身边,蹲下,看着她的眼睛,“花尽,是楼西洲不好,不值得你爱,还是你真的忘不掉陆城?”
没有回答。
“既然忘不掉陆城,那何苦来招惹他?他没有爱过别人,没有享受过爱情,你会从此改变他的爱情观,你会轻而易举的伤害他。”
“你知道你这话有多狠吗?”
花尽没有了支撑点,倒了下去。
……
楼西洲接连抽了三根烟,青烟袅袅,夜色烟雾夹杂在一起遮住了他的脸庞。
他在阳台呆了一小时才进去,继续工作。
凌晨去休息室,睡了两个小时,起床,看书锻炼,准备一天的工作。
上午八点,梧桐苑打来电话。
是楼安安的。
“哥哥。”
“嗯?怎么?”
“奶奶发火了,问你怎么没有拿离婚证给她?”
楼西洲捏着鼻根,对楼安安说话,内容就算不好,但语气也柔,“那你去问奶奶,她要多少张离婚证,我去给她印。”
“……”楼安安有点委屈,“哥哥,你不可以这样哦,奶奶真的身体不好,昨晚在发烧。”
他连忙问,“怎么了?”
“就是感冒吧,医生刚刚走。二哥上班去了,我在看着奶奶,可是我又不懂照顾人,大哥,我好没用。”
“乖,和你无关,中午我回来。”
“那带嫂子回来吗?”
楼西洲顿了一下,“不。”
“我给她买了衣服还没有给她呢。”
“放着吧。”
放下电话,楼西洲起身去了摩尔。
………
到酒店吃了一个简单的早餐,还没有离开,就有一个小妹子颤颤惊惊的过来,问他是不是离婚了。
楼西洲只是看了她一眼。
这类问题,他根本没想回答。
可小丫头不打算放弃,说自己是哪儿的记者,想要采访她。
说昨晚他弃妻子于不顾带旗下艺人出场,是不是夫妻除了问题,还是已经离婚。
楼西洲直接叫了保全,上楼。
去办公室工作。
途中短信响了一次,陌生号码。
【总裁,我昨天把口红落在您车里了,对不起,给您造成了困扰,若是司机看到就扔了好了,抱歉。】
他瞄了一眼,没做任何反应。
半小时后,张子圣来汇报工作,末了,又迟疑的问,“总裁,姜磊送花小姐来了。”
他嗯了声。
两秒后,他才问,“在哪儿?”
“在您的套房,说是伤口发炎,早上姜磊送她去了医院。”
“下去吧。”
“是。”
张子圣走到门口,身后的人又突然叫住他,“用哪辆车送的?”
“就您昨晚开过的卡宴。”
楼西洲顿时停下了动作,目光直直的落向他。
“怎……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出去。”楼西洲收回目光,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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