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是一个男的把一个漂亮的女人绑起来,正在实施强暴,求饶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交强相印。那女人非常漂亮,有一张绝色的脸和近乎完美的身材,都在镜头里,她撕声尖叫,脸上是梨花带雨。
十几年前的视频,不高清,可依旧清楚的分辨出那个女人是她的母亲。
那个男人没有露脸,只有身子,关键部位都没有出来。
而且这不是她十岁的那一晚的废墟,镜头里那床单的颜色是军绿色,这说明还是在那个大院。在那种地方对她的母亲施暴……
除了废墟那一次,她竟然又看到了一次。
那个时候,她还在大院里拿着碗和兵叔叔去抢饭吃,而她妈妈却被人……
她不知道除了这两次,还有没有其它,应该有,一定有!
她的耳朵里脑子里都是妈妈撕声力竭、又绝望的求救声,一声一声如最锋利的刀子把她的皮肉片片割下!
她死死的攥着被角,整个人如处深海,四面都是生寒的海水,汹涌而至,挤压着拍打着,她仿佛看到了死神。
…………
楼西洲没有去公司,现如今顾氏是他目前的事件里最不值得一提的一件,直接去了医院。
楼西到在。
他坐在病房外,垂着头,气息低迷。
楼西洲直接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进去,医生正在整理文件夹,“楼总。”
“嗯,怎么样?”
医生嗎气,递给他一张纸,第二张病危通知书,半个小时前楼西至签的。
他神色一重。
“我们会尽力,其它的……”看造化,或者说看命。
楼西洲没说话。
医生,“这位老人没有家人么,我是说直系。”
“我就是。”
楼玉一辈子没有结婚,无儿无女,她是楼家人。
“好吧,楼总,我只能说,你们要随时做好准备。”
…………
楼西洲出去时,楼西至靠在墙边,两手插兜,少年纨绔子弟,“这事儿你怎么解决?”
“你先在这儿守着,有任何事通知我。”
“花尽呢?”楼西至再问。
“怎么?”
“你说呢,玉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奶奶根本接受不了,说轻了会大病不起,说重了随着玉姨而去不是没有可能。难道你还要包庇花尽?你不应该把她送去坐牢么?”
楼西洲的眉峰拧的非常紧,“你是开始教训我了?”
“有何不可,你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楼西至说这话时,语气非常重。
“我还轮不到你来管,花尽也是。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给我老实呆着,奶奶若是知道了此事,我拿你是问。”
玉姨还在ICU,无法探视,楼西洲只能先离开。
他进电梯,楼西至在门口,阴阴的看着他,“花尽来我们家,是为了报仇。她认为是我们楼家弄死的城哥,她根本不图你的人,甚至连你的钱都不图,楼西洲,你清醒点!”
楼西洲的双眸猝然眯起,寒芒迸射,“你怎么知道她来是为报仇?”
“我跟她谈过这个问题。大哥,奶奶早晚会知道这个事情,到时候她会把花尽抽筋扒皮。”
…………
楼西洲坐在车上,眉峰一直皱着。
【她来我们楼家是为报仇……她根本不图你的人,甚至她连你的钱都不图。】
刺耳的刹车声在路上响起来,车身一颤,然后转弯,往右。
途中给云妈打了电话。
“花小姐呢?”
“您走一会儿就睡了。”
睡了?
“别让她睡,去叫她。”
云妈哦了一声,很不解,但是也没有多问。
进卧室。
楼西洲听到了云妈的惊叹,“小姐,您怎么把自己给蒙起来……我的天,怎么出这么多汗……”
“开免提!”楼西洲对着手机重道。
云妈连声哦,开了免提。
一开,楼西洲就听到了她凌乱的喘息声,“花尽。”
没有声音。
“花尽。”
喊第三声时,花尽才如梦初醒的啊了一声。
“乖,别睡了,我现在去超市给你买好吃的,起来刷牙洗脸活动活动,晚上带你去玩儿。”
花尽把头埋在被子上,心脏跳动的非常快!
她像被人从海水里捞出来,这满腔都是被呛进去的淤泥,呼吸都带刺。
她还是用力的平息,“去哪儿玩啊?”
“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起床,听话。”
“嗯。”
她把手机还给云妈,云妈出去后,楼西洲又嘱咐她,不要在工作,陪着花尽。
楼西洲安排人去市场买海鲜,他用最快的速度去警局。
…………
顾沾衣坐在他的对面,没有化妆,胜在年轻,尽管状态很差,但皮肤还是很好。
披散着头发,神情憔悴。
她看着楼西洲眼里已经没有了迷恋,是一种放弃后的无畏。
就如同之前她所说,她早知道和他不可能,但总要找一个让自己心甘情愿放手的契机。
她找到了。
并且她也真的放弃。
如今——顾氏没了,哥哥在牢里,父亲也身心受挫,她还怕什么。
她什么都不怕,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楼西洲直接开门见山,“给花尽看的是什么?”
你看,一开口又是花尽。
“你弄死我吧。”顾沾衣喃喃,“反正我早晚会死在你手里。”
楼西洲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看来你确实做了天理不容之事!”
她沉默。
半分钟过后,那神色忽然就变的有几分绵软,女人对感情总是夹着感性,一旦感性就容易放低自己的姿态。
“西洲。”她的声音轻轻的,“你真的喜欢过我么?”
楼西洲单手落在桌面,手微微的攥着,五官冷漠,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楼西洲喜不喜欢顾沾衣,整个邺城的人都知道。
外界传言,是深爱,是爱的死去活来。
可顾沾衣却觉得,他没有多喜欢,或许是有些好感。
否则,在她追求陆城时,他为何——从来都没有阻止过。
“不爱。”楼西洲直接给了回答,干脆利落!
呵呵。
顾沾衣笑出了声,声音很低,苍凉又悲苦。他不爱她,那么……就只是喜欢看她跳舞么?
她笑出了眼泪,心头荒芜却又疼痛,好像被人给拉扯着心脏上的那根筋,“你不是想知道我给花尽看的是什么么,我说给你听。”
她两颊一鼓,有狠气冒出,继而又一笑,“是她和陆城的闺房乐趣。”
楼西洲薄唇一绷!
“很激烈,视频里还说不要太用力,会伤到孩子。”
“你若是说谎,你哥你爸这辈子都别想出狱!”楼西洲警告!
“我爸在家。”
“他可以随时在监狱。”一个企业的老总,让他坐牢,处在楼西洲的位置,易如反掌。
顾沾衣脸部僵硬了几分,到底……是有些顾虑。
“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有说谎的必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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