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
名气!
只要你有名气,或者说有名人推荐,你就能够就业。
故有名士一说。
当然,这名气未必与能力相等,如果你会炒作的话,哪怕就是徒有虚名,亦能就业。
因为如今对于人才的需求,还在不断地上升中,如今更是盛行养士之风。
而这卫国虽小,但素有君子之国的美誉,可见卫国是人才济济,而如今的人才,大多数也都是文人,且多半是出自贵族。
这文人多,贵族多,且又开放和自由,那么濮阳这娱乐行业自然也是非常发达,但凡大一点的酒舍,皆有歌妓、舞妓供文人取乐。
当然,文人以妓取乐,那也是雅,除此之外,那便是俗。
其实所谓的雅俗之分,仅在于参与者的身份是高贵,还是低贱,就仅此而已,至于干得是什么事,其实并不重要。
......
饕餮酒舍。
“主人,主人,小人已经打听到了。”
一个店家入得屋内,喘着大气向屋内坐着的中年男人禀报道:“原来那烫发术,是那脍炙酒舍从下湾村一个名叫周先生的人那里请教来的。”
“周先生?”
中年男人摇头道:“未有听说过这人啊!”
那店家忙道:“主人莫不是忘记了,您之前让小人打听那包子和馒头吗?”
中年男人愣了下,问道:“这二者有何关系?”
那店家道:“那包子、馒头也是那周先生所创。”
“哎呦!看来这还真是一个高人啊!”
中年男人微微一惊,突然站起身来道:“你立刻去准备一下,我也要去拜访那位周先生。”
那店家道:“可能还得过几日。”
“为何?”
“因为小人听说周先生只在十五会见宾客,平时是不见客的。”
......
......
这日,一辆马车缓缓来到下湾村,来到村口时,领头的护卫突然叫停了马车,旋即他又向抱拳向车内的人禀报道:“主公,这...这村里好像不准车马通行。”
话音刚落,一手掀开门帘来,车内坐着的正是当朝卿大夫殷顺且,他抬目看去,只见村口的大树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车马、轿子皆不得入村”。
“真是好狂妄的语气。”殷顺且笑呵呵道。
这寻常人哪能够坐马车、轿子,可见就是给他们这些达官显贵看得呀!
不过殷顺且也没有显摆官威,而是下得马车来,带着两个仆人入得村内。
正好一村民扛着锄头行过,殷顺且立刻叫住那村民,正欲询问“周先生所住何处”时,那大叔却不等他开口,手指小树林那边,道:“先生就住在那树林里面。”
言罢,也不等殷顺且说话,就扛着锄头往村外走去。
这令殷顺且有些懵逼,难道这下湾村的村民都能够未卜先知?
神奇!
太神奇了!
殷顺且不禁是暗自咋舌,揣着好奇,往树林那边行去。
可刚来到树林前面,就听得一阵争执声。
“我出...出五百钱。”
“我出六百钱。”
“九百!”
“一千。”
“阿呀呀呀!岂有此理,这周先生又不是你家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见?”
“我可没有不让你见,可我也想见,小莺,反正不管这人出多少钱,我都比他多出一百钱。”
“呀呀呀,达贵,你真是欺人太甚,我与你拼了。”
“来啊!怕你不成。”
......
殷顺且举目看去,只见两个中年男人在树林前相互推搡着,而在旁边还有六七个商贾打扮的男子围观着。
他身边的仆人突然道:“主公,那二人好像是脍炙和饕餮的店主。”
“是他们?”
殷顺且好奇道:“他们怎会在这吵起来。”
那仆人不太确定道:“小人想他们应该是为了那烫发术。”
“烫发术?”
“是的。”
那仆人解释道:“近日那脍炙酒舍寻得一种烫发术,能够使得舞妓变得更加漂亮,故而抢了不少饕餮酒舍的买卖,而就在最近大家才知晓,原来这种烫发术乃是这位周先生所创。”
“原来如此。”
殷顺且点点头。
站在树林前的小莺,瞅着这两个岁数加起来都快过百的大叔推搡着,小脸不免露出郁闷之色,于是转头求助身旁的莽。
莽瞧她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你们别打了,这样打,那会打死人的。”
“我就是打死他这个小人。”
砰!
“哎呦!好你个达贵,你来真的,我杀了你。”
.....
这莽一开口,二人顿时从推搡上升到扭打。
小莺皱着眉头看向莽。
莽是一脸无辜啊!
“咳咳!”
听得一阵咳嗽声,大家回头看去,见是殷顺且走了过来,那扭打的二人立刻分开来,战战兢兢道:“大...大人.....。”
这年头的“大人”可不是泛指官员,而是特指王公贵族,且双方阶级相差很大,才会这么称呼。
殷顺且并没理会他们,上前去,向小莺拱手道:“殷某人是慕名前来拜访周先生,劳烦二位通传一声。”
小莺睁着纯真的大眼睛道:“若您想见我家先生,可得先与他们竞价。”
“......!”
殷顺且身边一位仆人顿时跳出来,怒斥道:“大胆,小小女婢也敢在我家主公面前放肆。”
莽突然回过头来,呆呆地望着那仆人。
那仆人见莽看来,更是火冒三丈,正欲训斥时,却被殷顺且的眼神给制止。
殷顺且向小莺问道:“何谓竞价?”
他事先并未打听清楚这些规矩,就直接来了,毕竟他可是当朝上大夫啊。
小莺道:“我们先生每个月十五都会拍卖一顿午饭,价高者得,且计时一个时辰。”
殷顺且是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方才那村民为何知道他是来找周先生的,不过他也是碰巧撞上这十五,并非是事先就打听清楚了,不禁笑道:“我原以为你家先生乃是世外高人,可不曾想也被这名利所缚啊。”
语音中透着一丝失望。
什么高人,你这分明就是躲在这里敛财啊!
小莺只是呆萌地看着殷顺且,我就一收钱的,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正当这时,法克突然从树林中走出来,道:“殷大夫此言差矣啊,来求见我家先生的,多半也是为求财而来,我家先生收取一些钱财,也是理所当然吧。”
殷顺且打量下法克,只觉有些诧异,因为这寻常人见到他腿都是软的,哪里还敢反驳他的话,然而,这小小仆人不但不畏惧他,而且还说得头头是道,可见这周先生并非是浪得虚名,他又瞧了眼在旁商人们,笑着点点头道:“言之有理。”
他说着轻轻一挥手,他身边的仆人是极不情愿的将一金交予小莺。
其余商人纷纷表示不出价。
谁敢跟殷顺且竞价。
疯了吗!
况且他们也竟不过啊!
固执的小莺还是坚持喊得三声,见无人应答,这才宣布将这顿午饭有殷顺且竞得。
法克也立刻邀请殷顺且入得林中茅舍。
但见中间那屋门前站着一个翩翩少年,见他来了,便是迎上前来,作揖一礼,“周济见过殷大夫。”
殷顺且并不知周先生真实之名,其实知道的人也非常少,大家都称呼他为周先生,殷顺且就以为这少年乃是周先生的书童,但他也不敢怠慢,微微拱手道:“殷某冒昧拜访,不知你家先生现在可有空闲?”
法克神色古怪地瞧了眼殷顺且,讪讪道:“殷大夫,这便是我家先生。”
殷顺且听得双目睁圆,打量着面前这位翩翩少年,震惊道:“你...你是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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