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说她虽然表面上很强势,其实是个内心脆弱的人,现在她不将痛苦表达出来,其实不是一件好事,反而需要我们担心。
不过我并不担心她,我更加心疼的是她的孩子,这孩子出生就跟着乳母,自从回来后,我一下也没见她抱过。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起初孩子整天撕心裂肺地哭,一直到半个月后,才似乎已经习惯了乳母,安心跟着乳母,谁抱都不行。
也不知这样做会不会对孩子造成什么看不见的心理阴影,我觉得虽然乳母有奶水,但这么小的孩子最熟悉的肯定还是妈妈。
李暖暖从房间里出来后便收拾停当出门去了,也不顾自己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李虞劝了她几次,她也不听,看来目前工作对她来说是最要紧的,诸多不适是排后面的。
家里多了一个孩子,我的生活也多了不少乐趣,每天去看看她,跟乳母聊天,都觉得很有趣。
这几年我跟人的话题都是什么灵魂,什么神力,不知道的人肯定还以为我是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患者。像带小孩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话题已经很久没有触碰过了。
韩秋浠没有回来,她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工作又要忙了,而且语气有些冷淡。我跟她之间从未有过争吵冲突,她走前也说要回来,现在这样八成是因为繁音。我很想仔细问问,但又不知从何开口。
其实我不是没想过,或许李虞在这件事上隐瞒了我,至少我的电话肯定是被李虞动了手脚。只是现在的我实在是没有精力思考这个,李虞总不会害我,我便也没有追问。
时间过得很快,虽然神力的“过敏”反应越来越强,但预产期毕竟已经临近,越来越有盼头。
预产期来临之前,李虞也给我选好了乳母,那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长相标致,学历也不错,没有不良嗜好,她现在也怀孕,预产期比我早几天,孩子也一切都健康。
见过乳母后,李虞问我:“你怎么不开心?对她不满意么?”
我说:“挺满意的,只是她来喂咱们的孩子,自己的孩子怎么办?”
李虞说:“她说家里其他人可以照料,她能够保证在孩子断奶期间不回家。”
我愕然,“这也太残忍了吧?”
李虞说:“现在是签订协议阶段,当然是严格一些,以后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调整。”
我说:“哦我觉每周都可以让她回家两天就好,而且,如果我有奶水,就不需要她帮忙哺乳了。”
李虞点头说:“到时候再看。”
我说:“等我生孩子的前一周,你能陪陪我吗?”
一周而已,我觉得不多,何况现在家里还有李暖暖,谁知李虞面有难色,“我”
我问:“你还要忙吗?”
李虞忙说:“我尽量。最晚生的当天也会陪你的。”
我还能说什么?
生之前我有点害怕,很想找人聊聊天,可李虞越发忙了,我甚至长达四天没有见到他人。我只能和乳母聊,看着李暖暖的女儿,小家伙如今白白胖胖,憨态可掬,虽然才刚刚会翻身,但已经露出了活泼好动的本性。
孩子发动的这天早晨,我刚吃过早点,浏览着网络上的各类新闻。
在看过一大堆明星结婚,明星离婚,明星出轨,明星复婚的绯闻后,我突然看到一条个人账号发动的内容,留言的人数并不多,关注度也不高,内容是:“我最爱的人走了,愿你在天堂一切安好。”
配图竟然是沈曼玲的照片。
留言板里都是在问这是谁,感叹其长得真好看。也有的可能是跟账号主人认识的,问这是不是她男朋友。账号主人回答说不是,只是自己崇拜的哥哥。
我在网络上搜索了一番,没有找到任何有关沈曼玲死讯的消息,这一条也很快就被删除。
沈曼玲早已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以他的能力做到如此地步倒也并不奇怪。
我便拨通了李虞的号码,他那边有听起来很耳熟的乐曲声,我顾不得多想,问:“沈曼玲走了?”
李虞小声说:“我正在参加葬礼。”
我忙说:“那帮我跟他说声再见。”
李虞小声说:“好的。”
我想了想,又说:“我今天一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没有了沈曼玲,咱们要怎么办?”
李虞说:“你别担心,我参加过葬礼就回去,今天在家里陪你。”
我并没有等到李虞回来就去了医院,因为我挂了这通电话,刚一起身便破了水。
与此同时,那种周身无力,神力全部蹿到肚子上的感觉又来了。
家里的佣人安排送我去医院,大家到时都不慌张,显得有条不紊。
医院离得很近,不多时便到了。
起初我觉得还好,除了手脚无力,倒也没有太多难受。还在路上在女佣的帮助下接了一通电话,来电话的是吴霁朗的号码,但那边是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你好,请问是宋佳音小姐吗?”
我问:“对,你是哪位?”
“我是xx地警察,”那个地址我没听清楚,只听到对方语速极快地说:“我们在湖边发现了他的尸体,他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我们希望你可以到警察局来一趟。”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吴霁朗的尸体?”
对方斩钉截铁,“对。”
我不敢确定,“你的意思是他死了?”
“对。”对方说。
我感到一阵眩晕。
寻常人根本动不了吴霁朗分毫,能杀他的只有
那边问:“宋小姐,你还好么?”
我说:“我不太好。我现在正要生孩子”
那边大概也能听出我艰难的喘息,说:“那么抱歉,祝你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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