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李虞结婚这么多年,他也只是来过寥寥几次,也并没有哪次是专程为了看虞雯,都是有事,顺便来见虞雯一面,甚至从未带着自己的孩子来过。
虞雯也从未给我们展示过哪怕一件费怀信送她的礼物,她似乎也默认了他们之间淡漠的感情。她的遗言视频中也对他只字未提,看样子并没有什么事想叮咛她。

而且,李虞其实也对我说过,费怀信虽然是他血缘上的哥哥,但在他们两人的心里,他俩之间更像是朋友。费怀信本人也一直将继母当做亲生母亲照顾,对她体贴入微,非常孝顺。

忽然,韩秋浠拉了拉我,说:“我们出去吧,他有很多话想对他妈妈说。”

我见费怀信明显是软的,知道他根本没力气打开玻璃罩子,便跟韩秋浠一起来到外面的窗户旁,这里仍能看到里面的费怀信。

我对韩秋浠说:“我只能让他在里面呆十五分钟。”

韩秋浠用手帕拭净了眼泪,说:“你是不是觉得他这样是装的?”

我问:“嫂子怎么这么说?”

韩秋浠道:“他的事鲤鱼肯定已经给你讲过,他心里一直有些怪他妈妈,所以不肯来看她。但动身来之前,我公公才详细把当年的事讲给他,他他这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一直伤害她。他是真的非常难受。”

我问:“当年是什么事?”

韩秋浠问:“你不知道么?”

我说:“鲤鱼一直想给我讲,但我们这几年家里总是有事,一直没有机会细说。我只知道他们离了婚。”

显然韩秋浠现在急需倾诉,或者说,对我解释,“他们早就离了婚,因为我公公原本不想娶她,所以对她并不好,甚至因为一点小事就对她动了枪。后来他又想要跟她复合才有了怀信,但怀信其实并不是她自愿怀上的孩子。”



难怪虞雯也不想他。

但韩秋浠却说:“她生下孩子后,原本想跟他复婚,但那时他又碍于家族其他人的看法不肯,她想带着孩子走,又被他捉了回去。最后她只得撇下孩子自己走了,我公公也另娶了现在的妻子,考虑到希望怀信可以顺理成长,就没有告诉他亲生母亲的存在。”

看来是我刚刚以为的不对。

而且,在我这么听来,费怀信他爸确实很不好。

但我转念一想,李虞当初甚至把我直接弄死了,如果只听个框架,他更加糟糕。所以,也许详细的情况还是有所不同,只是虞雯已经死了,她前夫便模糊了一些细节,将糟糕的事都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问:“那后来怎么又再联系了?”

韩秋浠说:“后来你婆婆因为费家的事受了重伤,险些没了,我公公就决定继续让他们联系。但我公公这么多年始终对她余情未了,因此对我现在的婆婆也不太好,所以怀信反而一直对她有敌意。虽然后来他知道那是她亲生母亲,可敌意还是无法消失。”

我说:“你公公还真是糊涂。”

韩秋浠不置可否,只说:“我公公一向精明,只在这一件事上糊涂。”

我说:“我不怕你把这话告诉你公公,我觉得他真是糊涂。以前不说清楚,事情无可挽回了才说清楚,这不是折磨大哥吗?”

韩秋浠说:“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们家里一直有事,之前我婆婆在闹离婚,后来我女儿又丢了,怀信也受了重伤,险些少一条胳膊。事情终于稳定了之后,我婆婆又生了女儿,她生完孩子后得了产后抑郁症,整天情绪非常不好,只有怀信能让她平静。那时她也十分不愿意怀信跟这边接触,总觉得儿子会被抢走。我公公照顾到她的情绪,自然就顾虑不到这边。这样一过又是几年,她的病才转好,我们一家才难得的平静了一段日子。我公公之所以告诉他,也是因为怀信虽然知道这噩耗后有些难过,但他还说要开过会再来。我公公才这样做的。”

我说:“原来如此,那你公公婆婆现在情绪还好吧?”韩秋浠说:“正好我婆婆这些天在生病住院,还不知道这件事。之于我公公他很想亲自来看看,被我们拦住了。”

我说:“你们做的没错,如果他来了,你婆婆又要伤心,斯人已逝,愿他珍惜眼前人吧。”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就是他就算来了,看了遗体也是伤感,他们到死都挽着彼此的手,他这个前夫看到不免尴尬。

韩秋浠愣了一下,随即温柔地问:“是不是我的话惹你生气了?”

我说:“倒也不算是生气,只是对你公公的行为主要是因为我是个孕妇,想到他拆散人家母子,这太残忍了。”

韩秋浠说:“你说得不错。我丢了孩子的那段日子真是想不起是怎么过来的,几乎都疯了。怀信也是终于知道了这个,才愧疚万分。前些年,她时常会主动联络他,说想他了,但她身体不灵便,不能去看他,希望他能带着孩子们跟我过来跟她见面。但我们工作忙碌,加之他并不太想来,就总说以后。后来她也渐渐放弃了。”

我说:“你越说我心里越难受。”

韩秋浠便说了句,“抱歉,是我不该说这些。”

我也理解费怀信的想法,他跟她之间毕竟已经没有感情,何况还有芥蒂。但我终究是站在虞雯这一边的,着实心疼她。

我知道她是一个温柔的好人,我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要让自己的老公对自己动枪,还弄得母子分离。我知道她至少没像我一样杀了自己的老公。

我说:“还是要谢谢你把这些告诉我,不过也请你安抚安抚大哥。我想妈妈后来之所以不再经常联络他要他来,也是因为她不希望他感到困扰。如今他这么伤心,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觉得开心的。”

韩秋浠点了点头,说:“我会安慰他的,不过,我想他现在更需要的是好好地大哭一场。”

我和韩秋浠又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到了,便让韩秋浠去找费怀信出来。

她进去后又陪了他好一会儿,才终于把他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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