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姐姐怎么了?”
“刚刚我爸爸打给她,她不接电话,他只好打给伴娘,让她转告我姐,叫她不要结婚了,立刻准备好等我接她去机场。”李虞说:“结果她到现在还穿着婚纱。”
我问:“今天会有警察来抓她么?”
“警局那里没什么动静,但这种行动事前一般都是没动静的。”李虞说:“之前吴霁朗说要带我姐姐到国外去度蜜月,今天婚礼一办完,他们就直接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怎么允许我姐姐出国呢?”
我说:“可吴霁朗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呢?难道这不是在提醒你们吗?”
李虞哼了一声,没吭声。
虽然李虞没有明说,但我刚刚给吴霁朗打电话通风报信的行为肯定触怒了他。我想只是因为他明白我并不是吴霁朗那一伙,才没有对我发难。
于是我不敢再说这话题了,转而道:“你姐姐说她觉得自己没救了。”
“有没有救家里人自然会想办法。”李虞顿了顿,说:“虽然她确实没救了。”
我说:“你说有没有可能吴霁朗不会往死里弄她?”
李虞瞟了我一眼,笑道:“那他辛辛苦苦在咱们家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唉
我问:“吴霁朗也在礼堂吗?”
“他还没到。”李虞说着,瞥了我一眼,“按理说早该到了。”
我说:“我不想让你们杀了他,他毕竟救过我好几次,而且医术又那么好。”
“这不是你能参与的。”李虞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最怕他跑了,那样的话,我怕我拦不住我爸爸。”
我问:“你爸爸会杀我吗?”
“会。”他语气坚定。
我紧张起来,“现在我已经不会自愈了。”
李虞笑了,“我的血给你喝就是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像我不痛一样。”
李虞道:“说起这个,我现在好难受,头很晕。”
我问:“是因为失血太多吗?”
“可能有些关系。”李虞道:“我得闭一会儿眼睛。你也正好给我讲讲,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我说:“好,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李虞笑了,闭起了眼睛靠在椅背上,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心吧,一个小小的勾子而已,扳不倒咱们家。”
我将事情以及我自己的想法仔细讲了一遍,李虞全程都不说话。
直到我讲完,他才说:“我这些日子一直不太舒服,总是嗜睡,我以为我是真的睡着了,没想到他居然又来了。”
我说:“看来他是趁你虚弱时来的。”
“没错。”李虞说:“看来他早就发现了我灵魂的弱点。”
我说:“你姐姐的伤恐怕也是他搞的鬼。”
李虞说:“她受了致命伤,如果找医生治疗,就得拿掉孩子。如果找你医治,就会耗尽你的力量,接下来,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我说:“也许他是为了报复我那次打伤他。”
“不见得。”李虞说:“我看他是早有准备,他当初在我们面前用吴景康这个身份,却丝毫不避讳吴霁朗,就是因为他知道吴霁朗的老底。之前你肯定让他感觉到你已经发现我姐姐身体中的灵魂碎片了,他明白我就快要完整了。”
我说:“不是感觉到,我直接就问他了。”
李虞得意地笑了,“看来我完整了以后,对他很有威胁啊。”
我说:“完整了以后,你就没有弱点了吧?”
李虞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刚刚完整就又救了你,我感觉自己身上好像还没有之前爽利。不过我认为这世上不存在没有弱点的东西。”
我说:“真的谢谢你了。”
李虞疑惑地问:“你怎么又说一遍?”
我说:“因为你总提起。”
李虞嘿然道:“我总提起的确是为了提醒你。虽然你装傻,但我还记得呢。真心的道谢要做对方喜欢的事。”
我说:“等宋佳音回来后,让她亲你亲个够。”
李虞看了我一眼,不说话了。
我说:“谢谢你没说那个说爱她的人不是你。”
李虞默了默,“那是我。”
路程的最后阶段我和李虞仔细聊了一会儿这些事,李虞等人果然如李暖暖所说,早已对吴霁朗失去了信任,所以并没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中。
我们也仔细聊了一下这段时间,发现我打完吴景康后,他反而更多地出现在了李虞的身体里。而李虞也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又进入了虚弱的阶段,显然吴景康是掌握了虚弱的规律。
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比计划时间早了足足半个小时,但此时礼堂门口已经来了不少人。
今天是李暖暖的婚礼,即使匆忙,与会者也不可能会少。不过,显然李昂一早已经做了安排,此时在场的只剩李家人,宾客只剩稀稀拉拉几个。
我们一到,我一眼便看到了费怀信。他也是刚刚从车上下来,身上仍穿着礼服,见我们来了,便朝我们过来。
李虞见到他,脸上露出了愕然,疾步过去,问:“哥,你怎么回来了?我爸爸没告诉你婚礼取消了吗?”
“告诉了,所以我让妞妞和孩子们先回去了。”费怀信说:“我留下帮你们。”
李虞忙道:“今天没什么事,你帮不上什么忙,你还是快走吧,免得惹一身腥。要周旋也不是现在。”
费怀信家据说已经漂白了,但还是跟这行当有着密切的关联,他家卖了好几代枪,身份可谓极为敏感。如果今天出事,他难免要进警察局遭盘问,应该避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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