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分罗凛倒是没有对我说过。
李虞那边一直没停,“后来,她就主动找我爸爸,要求参与工作。这些年,我姐姐为了获得权力,巩固权力,可以说是非常疯狂,我觉得她似乎对整个世界都不再有安全感,而这一切就是由姓罗的开始。”

我说:“你这完全就是有罪推定。”

“我姐姐虽然一直有些强势,但她只是对我,事实上她温柔善良,心思单纯,没有权力欲,更没有野心,”说起为李暖暖正名,李虞说:“一个天真烂漫的人突然性情大变,与她接触最密切的那个人当然逃不脱关系,而且这些年,只要提起姓罗的,我姐姐虽然闭口不谈,神态却总有些奇怪,明显就是有什么事横亘在那里。我不需要证据来特意判断这件事,因为我了解我姐姐。至于你,爱信不信。”

我一边听他说,一边想起上次他跟李暖暖打电话时训斥她的那些话,如果他真如现在所说的一无所知,仅凭了解,那他绝不可能说出那些话。

不过我想既然他选择撒谎,那他肯定有他的难处,想也知道,这其中必定牵扯李暖暖的隐私。幸好我对这种事也不太有兴趣,便说:“好吧,我信就是了。”

显然他也看得出我在敷衍,颇为不满地哼了一声,说:“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今天不要再过来看我了。”我需要静一静。

他笑了一下,走前在我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对于李虞的突然转变态度,我既觉得怪异,又觉得似乎的确在情理之中。前者是因为我总觉得以李虞的个性,他不会也不该这样容易地原谅我,后者是因为李虞当初真的很想要个孩子。

算了,不想了,即便他有什么目的,大不了我就这一条命,我早已将它置之度外了,见招拆招就是了。

不管怎样,李虞今天来示好都是一件好事,我早就受够了狗一样被关在那个小黑屋的生活,他这态度至少证明我短时间内是不会出事了。

不过,整件事里,最大的奇怪之处是李桢和他的那伙人。任何理由都无法让我详细一群神志正常的人会在同一时间内一同疯掉,我真的只能想到玄学。

不过,我几乎可以断定,吴景康一定愿意告诉我答案。

第二天一早,我一睁眼便看到了李虞。

他正坐在我病床旁的椅子上,双臂抱胸,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坐起身,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小时前,”他笑着说:“你饿了吧?”

“哎”真的,我甚至是被饿醒的,毕竟昨天吃的几顿都是些不扛饿的粥,“你怎么知道?”

“你的肚子响了很久了。”他说着,便起身来到餐桌旁,那里正放着一个食盒,他将它打开,隔着这么远,我都问到了一股勾人的香味。

他一边摆了两套碗碟,一边招呼我说:“快来,今天有肉。”

我连忙下床过去,问:“你还没吃饭吗?”

“当然了,我四点钟才结束工作。”他边说边拉开了椅子,待我坐下,又从我的身后抱住了我,狠狠地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抬眼看向他。

他便揉了揉我的头,过去坐下了。

我扒拉着我的头发,说:“我要是没记错,我以前就提醒过你好多次,不要揉我的头发。”

他瞥着我问:“为什么?”

“都给我弄乱了。”这还需要解释吗?

“本来就是乱得。”他说:“看起来很可爱。”

我这才想起我才刚起床,跑进浴室一看,果然看起来足够狼狈,赶紧进行一番收拾。

搞定之后李虞已经盛好饭,是我最喜欢的小馄饨,并有些不满地说:“我又不是没看过,馄饨都要烂了。”

“对不起。”我连忙拿起勺子吃了一个,由衷地称赞道:“真好吃耶!也是你包的吗?”

“当然不是,nemo做的。”李虞说:“本来我是想亲手做,但我妈妈突然联络我,说要见我。我只好先来了一趟医院应付掉她。”

我握着勺子的手不由得一僵,“你妈妈她”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虞雯也在。作为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人搞成那副样子,我简直无法想象她的感受。

而我当时拿枪指着李虞,在她的角度上看来,无疑就是凶手。

果然,李虞叹了一口气,说:“她很激动。我告诉她你已经被关了起来,事情还有疑点需要审你,好说歹说才暂时将她安抚住。”

我问:“你不打算对她解释这件事吗?”

“要解释,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李虞说:“我妈妈肯定不会相信那个什么吴景康的灵魂,相反,她肯定会和我姐姐一样,坚持相信我得了精神病。”

我问:“因为她觉得那是迷信?”

“倒不是,我妈妈很敬畏鬼神,但她闺蜜的儿子就是人格分裂症,那症状看起来和我的好像。”他说:“我姐姐就是由此认定我一定也是得了这种病。这种病极其罕见,我们所知道的所有人里,只有他一个人有,而且说是因为他的父母没有照顾好他。这几天我也有跟我姐姐讨论这件事,一致觉得我妈妈一旦知道我的情况,就必然会那样认定,心里肯定就会为自己没有亲手照顾我而自责,而且她年轻时曾患过躁郁症,这不仅会令她觉得是自己遗传了精神病给我,我也怕她太过焦虑旧疾复发,她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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