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教授你毒功之前,你必须发誓:此生不以此功滥杀无害之人;不以此功抢夺平民之业;不以此功危害天下之安。”
花柔深吸一口气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花柔发誓:此生不以毒功滥杀无害之人;不以毒功抢夺平民之业;不以毒功危害天下之安,若有违背,将不得好死。”
唐九儿伸手将花柔搀扶起来后,从袖袋里摸出一册书籍递给了她:“好生爱惜。”
花柔双手接过,惊诧不解:“无间毒功?这不是要赐姓弟子才可以学的吗?师父您是不是……”
“我没有拿错。”唐九儿难得的声音柔和:“‘无间’乃毒功第三阶,循序而修那是常人之路,而你,与她们不同。”
“我?不同?”
“是的,你已将三清灵经卷开悟至最高境界,若经‘六法’‘天师’循序再学‘无间’,便是浪费时间了。”
唐九儿说着侧身一指身后石床:“你现在褪去外衣,盘膝寒冰之上。”
花柔惊讶地张了张嘴巴,便立刻将书册放置一旁,脱去了外衣。
深冬初春,本就天寒地冻,且这密室阴暗潮湿,再加上寒冰释冷,叫人瑟瑟发抖。
褪去了外衣,只穿小衣的花柔,冻得牙齿磕绊却没有迟疑和疑问地爬去了寒冰之上……
冷,冰冷,刺骨的冷!
接触的手掌,腿脚,皮肤立时如被针扎一般的疼。
花柔嘴里吸着冷气,忍耐着这种疼痛刚刚盘膝坐好,唐九儿就递给她一副手套。
“把这个戴上!记住了,以后但凡练习毒功,就必须戴上它,哪怕只练一招,也一定要戴上!”
花柔点头接过,赶紧往手上戴。
她太冷了,能多一丝御寒的东西,肯定是好的,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这手套拿着不觉得寒冷,带上之后却冰得她像是抓握了结着冰凌的铁镐一般。
而且这手套明明很薄,却渐渐变得沉重,这让花柔不解地看向唐九儿:“师父,这手套……”
唐九儿此时手一翻花,一把匕首亮出,下一秒就在花柔的手上用力一划。
这一下力道不小,花柔能感觉到力量的冲击,但是她的手并未有疼痛之感,更别说流血受伤了。
她错愕地去看自己的手,手掌来回翻了个儿,一些银色的碎屑竟从手套里簌簌落下,掉落于地发出金石之音。
“这……”
唐九儿把匕首放进了花柔的掌心,花柔这才发现,这匕首开刃的一面竟豁豁牙牙崩刃了。
“难道……这些碎屑是……”
唐九儿看着花柔呆滞惊讶的模样,微微一笑昂起下巴,眼神骄傲:“这手套可是用非常特殊的材料做出来的,克毒避火还能接刃挡刀,是一件稀世珍品,世间独一件儿。”
花柔双眼圆睁---世间独一件儿?
“那这可太珍贵了,我……”
花柔立时就要往下摘,但唐九儿却抢言道:“带着!你练的可是毒功,一旦运功,双手就会带毒,有它,毒不外露!否则,你那双手若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可会伤及无辜。”
花柔惊奇地看向自己的双手:“练毒功我的双手就会有毒?”
“对,毒聚双掌,掌风含毒,随着毒功加深,掌风之毒也会愈加厉害!现在,收起你的惊讶,运起三清灵经功法,以内力对抗这透骨之寒。”
唐九儿陡然开始教学,花柔也只得收起所有惊讶,平心静气开始运功。
内力在她的吐息之间,开始周身游走。
一丝一丝的热力面对透骨之寒,自然是微不足道,但随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吐息,这浅薄的热力却越来越炙热,且一丝丝变成了一道道,再而后如同泉涌一般,让她周身热腾腾滴,竟有了沸腾炙热之感。
唐九儿看着花柔已经变得红扑扑的脸,眼里闪过欣慰之色,而后她在花柔对面席地而坐,双手结印。
“现在,看着我,我会带你一招一招的学!”
……
天刚蒙蒙亮,花柔就从主厅溜回了西厢房。
屋内,线香早已熄灭,但浓郁的香气充斥满屋。
花柔打开了窗,散着屋里的香气,准备躺回去做做样子,可是这一夜的学习,不但没有困倦疲惫,反而让她神采奕奕特别的精神。
于是略一思考,她离开了西厢房直奔竹林了。
师父教了她“无间”,还强调这是不可在毒房表现出来的秘密,以后她如果要练习无间毒功,除了那间密室外,就只能是无人之境。
新学了东西,骨子里自然是亢奋的,花柔还想再找找感觉,便趁着还早,在空无一人的竹林里,偷偷练习起来。
带上手套,她按照唐九儿所授一招一招演练。
没过多久,招式熟练起来不说,她还能感觉到体内畅快无比,这使得她更加亢奋也更加专注,于是她没有察觉天色已大亮,更没有察觉到慕君吾的到来。
其实慕君吾很早就到了,他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独自练完早功再等花柔的到来,却没想到花柔不但来到比她早,还打出的是全新的五个招式。
没错,就是五个招式。
他看着她从生疏不连贯打到流畅,看着她打得小脸红扑扑且双眸神采奕奕,当然也注意到了她手上多了一双蚕丝手套。
他静默地站在竹林中,一声不吭,直到花柔终于停下来,小心翼翼收起了手套后开始擦汗,才现身。
“慕大哥,你来晚了!”花柔轻微喘息着,抹去了额头和脖颈儿处的毛毛汗。
“和师父下了一局棋。”慕君吾看着花柔那红扑扑的脸,觉得她很美,像一朵娇艳的牡丹花。
“那你赢了吗?”
“嗯。”
“慕大哥你真厉害,样样都比别人强!”花柔冲慕君吾比出了大拇指,慕君吾看着她那大拇指轻声道:“我不喜欢当弱者。”
“我也不喜欢!”
慕君吾嘴角微弯:“今天需要我教你什么?”
“嗯……慕大哥,我们对打吧,练玉化功!师父说,我学了不会用等于白学。我觉得我该学会真正的用它。”
慕君吾看了眼地上的竹枝:“你师父还没教你新的东西吗?”
花柔一顿,随即靠近慕君吾小声说道:“教了,不过师父告诫过我,绝对不可以和任何人说起。”
花柔并不是第一次如此贴近慕君吾,但是这一次,伴随着花柔的贴近,慕君吾闻到了一丝兰花般的幽香,很淡,但却存在。
“那……学得明白吗?”
他轻声问着,香气似长了纤细的手,在他的鼻翼里挠,挠着挠着顺着他的喉咙眼往里钻,竟钻得他心尖有点痒,有点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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