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长安?”许有道身子一时定住,两只眼睛一个眼大一个眼小,突然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大跨步踏空而来:“原来是你!嘿,总算是找着这毁坏金笔经文阁的正主了!今日不将你撂进执法堂受些苦楚,当真是以为天师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
无数人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全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苏尚萱与唐危楼则心中一凛,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许有道白胡子吹得飞起,一脚落在江长安面前,怒喝一声,却是反手伸手拎起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郭淳:“郭淳是吧?丫的真以为买这个先生位置老夫什么都不知道?老夫本想就给你留些颜面,望你知难而退,岂料你不思悔改,反倒得寸进尺,今日加害江四公子不成,还胆敢一怒之下毁了这金笔经文阁!执法堂,将郭淳押下去,按门法处置!”

“这个……”众人一脸尴尬,不知该如何解释。

孙法走到跟前,小声苦笑说道:“师父,这金笔经文阁惨状正是江长安重创了郭淳所为……”

许有道呵呵轻笑,两只手负在身后,更显一身正气:“为师大致听明白了,也就是说是郭公子先行动的手,江四公子正当防卫,而后重创了郭公子,郭公子的身子撞坏了金笔经文阁对吗?”

“对!”

“那这撞坏金笔经文阁的不是郭淳吗?与江四公子有何干系?”许有道捋着胡须,两只眼睛微微眯着看似小憩,实是随时观望着江长安的神色,随时应对,“江四公子放心,今日老夫在这里,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秉公执法!”

秉公执法?妈的,貌似方才吵得最凶的就是你吧?孙法与诸多弟子全都傻傻地呆在当场,他们今日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

“许老仙儿,真是好久不见,你看上去年轻了不少啊。”江长安笑道,随手称兄道弟似的拍在许有道的肩膀上,众人同时心中一惊,此人竟如此大胆!

许有道也不介意,笑道:“承蒙江四公子吉言,不知此次前来天师府有何要事啊?”

“我想带走一个人,行吗?”江长安笑道,揽着苏尚萱腰肢的手又紧了紧。

许有道未曾发话,就听孙法断喝:“不可!今日尚有正常的修行课程,怎么能够有弟子随意出行?今天下午‘子华院’的课程是谁的?”

柳烟儿引着诸多之华院的弟子走了出来:“启禀孙先生,今天下午的课程乃是郭先……郭淳的御魂修行……”

江长安道:“真是巧了,既然今天下午的主教先生都无法再传授教学,不如这些弟子就由我带出去,给他们上一节毕生难忘的课。”

“岂有此理,我天师府的弟子,怎么能够随意地带出……”孙法耿直的性子一如既往,也不管许有道是如何奉承对方,就是不给他留面子。

“可以!当然可以!”许有道大笑道,“早听闻江四公子在嬴州也当过先生,就连在东灵道南书院也做了一个天监,也刚好就由江四公子带领这些弟子开一开眼界。”

柳烟儿与一众弟子一脸茫然,都不知道江长安要将这些人带去的地方是哪里?那几个猴儿性的少年弟子一个个激动难耐,充满了期待,日复一日枯燥的修行都要淡出鸟儿来了,这次刚好尝一尝新鲜的修行之法是什么?

当着诸多先生与弟子的炽热目光下,一群人浩浩荡荡走出了金笔经文阁,跨出了天师府。

孙法又急又气:“师父,弟子不明白,为何放任江长安……”

许有道脸色恢复淡然,轻声说道:“你不需要明白,只要记住六个字。”

“六个字?望师父教诲。”

许有道咧嘴一笑:“无江府,无江州。”

“无江府,无江州!”孙法望了眼江府的方向,不禁苦笑:“弟子明白了。只是这金笔经文阁本就是斥重资打造,如今毁坏成这般模样,天师府也一时没有这么多的钱两,要不将此事禀于江府江天道……”

“糊涂!你的脑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窍!”许有道斥道,“禀告江天道?那老流氓比他儿子都无耻,你还想从那只铁公鸡身上拔下一根毛来?到头来倒打一耙非要说他儿子在天师府受到了惊吓,反要些精神损失费,你赔?”

“可……可这个钱,天师府实在周转不开……”

许有道冷冷瞧了眼躺在地上已然昏厥的郭淳,笑得好似一条奸诈狐狸:“天师府没钱,不还有郭家有的是钱吗?将此事报给郭家,郭大公子毁坏了金笔经文阁,于情于理他郭家总要掏出这个钱来吧?还有,查一查究竟是谁收了钱让郭淳做的先生?这笔钱一定也是不菲!”

孙法好似看到了曙光,笑道:“弟子明白,弟子这就去办!”

孙法说罢,带着诸多弟子快步离开,剩下老迈的许有道立在风中,寒风瑟瑟,下巴微凉,瘦弱的身子骨慢慢停止了颤抖,抚着下巴上稀疏的胡茬,大感庆幸:“直娘贼,王八蛋,得亏这次老夫反应的快,不然这点儿好不容易蓄起来的胡子也要遭殃咯……”

许有道没来由有些伤感,仿佛又回想起了那年,虽是已逾花甲,却依旧意气风发,直到被一个名为江长安的混小子减去了蓄了四五十年的胡须,整个世界都变了……

这一日,许有道又想起了那年曾被剪刀支配的恐惧……

……

“血罗屠场!西城的血罗屠场!”

听到江长安说出的地方,三十来个弟子的眸光全都闪烁着精光,血罗屠场对于每个修行者而言就像是青楼对男人存在的意义,是修行者释放杀戮最痛快也最血腥的地方。

平日里的先生在教学时总会自行规避去这种“禁地”,深感不耻,而今听到江长安说要带他们前去这个地方的时候,每个人都是既兴奋又有些畏惧。

血罗屠场,位于江州西城角最偏僻却也是最多修行者向往之处。归属于江府产业下,从外看去就是一座占地宽阔的圆环形楼阁。整个场地面积共有三百丈余,四面八方乃是从下到上梯形依次递增排开的观看席位。

充满杀戮的地方总会充满金钱的铜臭味,不少的富商与修行者总会在这里下起赌注,江府每日光是一来二去从中获取的抽成,都要远远超过了江州最著名的青楼西江月。其中的原因也不难猜,用江长安的话来说就是:“屠场与青楼,一个是出血,一个是出精,自然是第一种要贵些。”

一进入场内,所有弟子都是被眼前一幕幕疯狂的场景惊呆了,中央场地上立着两个中年人,各执刀刃,竭力厮杀,不时拼杀出各种各样的灵术技法。而在比试场地周围一圈围了一圈特定的阵法图腾石柱,散开一道道光幕,就像是一个无形盾牌阻隔着灵技不飞出场外,以免殃及观众。

鲜血与嘶吼刺激着每个感官神经,每个人都像是疯了一样发狂咆哮助威!

听闻江四公子前来巡视,血罗屠场平日里的负责人赶紧带着手下迎了上来,在江长安的吩咐下,引领着柳烟儿为首的三十多名弟子走上了三楼特别设立的观景厅,透过比一面墙还要大的窗户,每个人的视野都是畅通无阻,鸟瞰整个场地,既轻松更舒适。

几十名手下一排排端来各种各样的食物,谈不上山珍海味,却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更不用提各地产来的瓜果美酒。

“乖乖,我以为郭淳就已经够有钱的了,没曾想这才叫有钱!”

一个精瘦的弟子二话不说抓起了一根鸡腿,其余弟子也不客气,纷纷哄抢上去。他们慢慢融入了这种疯狂的氛围,血液跟着沸腾,只觉得从未这样放纵快意过。

柳烟儿瞥了一眼,忍不住觉得好笑:“真是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兔崽子。”

突然,有弟子看到了楼阁最上方的位置挂了一道斗大玉牌,拿六根铁索紧紧拴着,每个人都能瞧得清清楚楚,上面朱砂墨写着三字:“三十六!”

“烟儿师姐,这三十六是什么意思啊?”

“不懂了吧?这三十六就是指血罗屠场自创建以来最高的记录,有人连打了三十六场!”

一群弟子顿时来了兴趣,都停下口中咀嚼,将柳烟儿挤在中间:“连打三十六场,这也太传奇了吧?是谁?那个人是谁?”

“这就算传奇?哼,说你们没见过世面吧?更传奇的是,那年,那个人还只有十四岁。”

“十四岁!”众人暗暗心惊不已,他们一群人中年纪最小的都不止十四岁!

接着,柳烟儿又说出令众人倒抽冷气的一点:

“并且,那个人,只有八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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