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冲出时,陈仇敖处在最前,然后胡就业在右翼,韩大侠在左翼,曾有遇仍在最后。
韩大侠持刀冲上,一个头戴狐帽的粗壮匪贼吼叫着,手持短斧恶狠狠劈来。

双方互冲而过,血雨喷溅,撒了韩大侠满脸。

匪贼短斧带着风声劈来,堪堪离韩大侠脸半尺戛然而止,却是韩大侠已先期一刀劈在他的脖子上。

骨肉被劈断的刺人声音,那匪贼带着血雾翻滚出去。

鲜血在空中飞撒,他大半的脖子都被劈断,只余一些皮肉相连着。

又有匪贼长刀恶狠狠劈来,韩大侠不闪不避,支起左臂一挡,金铁交击的大响,一片甲叶的锵锵声,匪贼长刀劈在他的铁臂手上,一溜溜的火星冒起。

韩大侠的腰刀猛刺,立时被贯穿的声音。

这匪贼嘶心裂肺的大叫,口中大股的鲜血涌出,雪地上一片狼藉。

猛然一个匪贼出现,满腮虬髯,充满杀气,一样披着厚厚的斗篷,他一声大吼,斗篷飞扬中,手中大棒伴着细雪恶狠狠击下,就朝韩大侠的左肩处击来。

他的大棒同样前方包着铸铁,沉重厚实,被击一下,恐怕要甲片碎裂,骨头断折。

而此时韩大侠腰刀正刺入那匪贼的身体,还来不及拔刀,眼见大棒就要击中。

“噗嗤”一声,也就在这时,利刃刺入体内的渗人声音,那手持大棒的匪贼身体剧震,一个踉跄,一口鲜血就是喷出,手中大棒无力掉落雪地。

却是曾有遇的镋钯恶狠狠刺来,就在这瞬间,五斤重的镋钯凶狠贯进他的体内。

中刃的枪头,两侧的棱枝尖锋,都从他的体后穿了出来。

前后六个洞,带起几股的血雾。

这匪贼凄厉的嚎叫,一手抓着镋杆,一手拼命的前伸,想去抓曾有遇的身体脸蛋。

但哪够得着?

曾有遇的脸现出狰狞的神情,他恶狠狠笑着,手中镋钯用力抵住。

这贼凄厉的叫着,只是被贯在镋上无力的挣扎。

曾有遇猛的抽出镋锋,带出几股喷撒的鲜血,他镋钯一挺,再次恶狠狠刺出。

又是被贯穿的渗人声音,又有一贼被穿在镋钯上嘶心裂肺的嚎叫。

却是他们已经杀进拐角,就要进入东街,匪贼多起来,曾有遇一个不注意,却有贼进到胡就业侧后,对着他身体狂砍。

胡就业的铁甲被砍得锵锵响,他腰刀一撩,划断了一个匪贼的脖颈,然后不知为何对着地上一贼头颅狂踩。

不料正面一贼冲来,持着铁锏就要对胡就业当头击下,然后曾有遇镋钯给了这铁锏贼重重一下。

猛然曾有遇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刚要回头,身体一震,金铁被砍破的声音,然后感觉背后大痛,却是有利斧劈破他的斗篷铁甲,砍入他的后背体内。

曾有遇顾不得拔出镋钯,狂怒就回过头去。

却是有个头裹红巾的年轻匪贼什么时候从废墟绕到后面,持着短斧,给了曾有遇一下。

他恶狠狠一斧劈来,铁甲都被砍破了,甚至砍入了肉内。

好在有铁甲保护,这斧头入肉不是很深。

此时这贼用力拔着短斧,想将短斧从曾有遇后背撬出来,

曾有遇一声怒吼,就掐住这贼的脖子。

这贼挣扎着,但他力量没有曾有遇大,被掐得眼白直冒,却毫无反抗之力。

曾有遇吼叫着,他任由短斧挂在背后,拖着这匪贼,就往旁边的土墙而去。

这贼双脚乱蹬着,狰狞着脸拼命挣扎,仍然被曾有遇一步步带去。

曾有遇猛然将他的头狠狠撞在颇有残雪的土墙上,立时红白之物撞出来,溅在墙上触目惊心。

曾有遇狠狠撞了三下,这贼脑浆溅裂,整个头破碎得如烂西瓜似的,脖子更扭曲的不成形状。

猛然后面传来风声,一声金铁的交击,竟又有一贼从背后赶来,长刀重重劈在他的铁甲上。

曾有遇咆哮着,又一把掐住这贼的脖子。

这贼同样挣扎,他的力气显然大一些,二人相持不下。

曾有遇左手环绕着这贼的脖子,用力收紧,右手摸索着,去抽身后的解首刀。

这贼嚎叫着,左手拼命去抓曾有遇的脸,但只能抓在顿项甲片上。

他右手的长刀也拼命砍划,一样只能划在甲片上。

曾有遇终于抽出解首刀,他狠狠一刀插入,这贼身子剧烈的颤抖。

曾有遇的解首刀抽出,又狠狠插下。

这贼的身子更是抖动不停,曾有遇连刺数刀,带着撒落的血雨。

最后曾有遇放开这贼,顺手一刀划在他的脖颈上,鲜血似喷泉似的喷撒。

最终这贼身体无力的滑下,咕咚一声摔倒雪地上。

曾有遇呼呼喘气,他摸索着,反手拔出背后的短斧,看身后又有一贼狂吼冲来,他身体略侧,狠狠一斧击出,那匪贼立时踉跄后退,满口的血液与牙齿飞走。

他捂着嘴巴凄厉的大叫。

曾有遇正了正斧刃,上前就对这匪贼狂砍。

一蓬蓬鲜血被带出,伴着这匪贼的惨叫,落满了这一片的积雪……

胡就业的腰刀猛然劈出,一个戴红缨毡帽的匪贼踉跄摔倒出去,他从帽子到头脸,到胸口,都被劈开一条大口,血花滋滋的冒着,浓浓的血腥味飘扬在冰寒的空气中。

猛然一声大响,胡就业一口鲜血喷出,手中腰刀不知掉哪去了。

却是一贼绕到他背后重重砸了他一棒。

沉重的大棒击打下来,可能有些甲片都碎裂了。

胡就业大怒,回头重重一拳打出,正打中这贼的鼻梁。

骨骼碎裂的声音,这贼捂着鼻子大叫,手中大棒就掉落雪地。

胡就业环顾左右,腰刀不知在哪,看地上有一块盾牌,他捡起来就重重砸在这贼头上。

他连砸数下,砸得这贼口鼻淌血,昏头转向。

胡就业又看左右,看一贼身上插着曾有遇镋钯,他用力拔出来,看这贼滚在地上爬动,他追上去,一镋钯就插在这贼身上。

镋钯刺透这贼的身体,这匪贼凄厉的大叫,仍挣扎着往地上爬动,血痕顺着雪地蔓延。

胡就业又狠狠插着,他连刺数下,血淋淋的锋尖滴着鲜血,那贼更是惨叫连连。

猛然噗哧一声,却是一贼举着短斧冲来,然后韩大侠看到,从旁一刀,刺入这贼的右肋。

然后他抽出腰刀,血雾就在眼前喷撒,那贼踉跄摔倒在地。

韩大侠环顾左右,看断后的曾有遇正用短斧用力劈着一个匪贼,那贼已是被劈得血肉模糊,悄无声息。

竟是背后有几贼摸来,被他了帐。

然后曾有遇上来,接过胡就业递来的镋钯,然后胡就业也找一把趁手的长刀。

看曾有遇身后铁甲处有鲜血渗出,胡就业嘴边也带着血痕,背处的铁甲似乎垮了一片。

韩大侠关切道:“你二人没事吧?”

二人无所谓的摇头,往日荒野求生时,他们受伤就是家常便饭的事,眼下还有重甲保护,形成防护与缓冲,一点小伤更是无所谓。

韩大侠说道:“没事就好,不要停留,杀上去!”

……

四人继续冲杀,很快杀进东街,陈仇敖冲在最前,他手持长刀,当者披靡。

两个匪贼持刀嚎叫劈来,陈仇敖身形灵活,连劈两刀,两个匪贼踉跄摔倒,个个脖间都是喷撒的血液。

猛然陈仇敖顿住脚,眼中现出凝重的神情,看旁边掉落一块盾牌,他脚一勾,收在了手上,又是一手持刀,一手持盾。

却是一个持长矛的匪贼逼来,身材魁伟高大,戴着红笠军帽,身披灰色的斗篷,满脸的煞气与杀气。

他一步步逼来,行止间颇有步法,说不定是哪个军镇的家丁溃兵,然后成了焦山贼的骨干。

他一声不响,逼到了陈仇敖数步之外,猛然一声大喝,长矛带着风声刺来。

陈仇敖一直看着他的枪头,这贼枪一戳,他立时要随枪而进。

然这贼一看一戳不中,立时后退,与陈仇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看他枪头缩回去,陈仇敖也止住脚步,仍然紧盯着他的长矛。

猛然这贼又一声大吼,长矛再次带着风声刺来,陈仇敖立时随枪而进。

他的盾牌滑挡,刺耳的声音中,这贼的长矛从他盾牌上滑出去。

然陈仇敖已近身,他的长刀带着凌厉的风声,重重劈在这贼的左脖上,血雨喷撒,这贼大半的脖颈都被劈断,旋转着就向旁摔倒出去,然后沉重的身躯扑倒在雪地上,滚热的鲜血涌出。

战场搏杀,都是一两招就分生死,没什么几百招之说。

瞬息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而到这个时候,余下的十余个匪贼已是胆寒,他们一帮人,短短时间被杀十几个,对方似乎只有两人受了轻伤。

哪来的官兵,如此犀利?

而且莫名其妙就动手。

这也是装备的重要,韩大侠、陈仇敖、胡就业、曾有遇皆有重甲,匪贼的弓箭与大部分兵器对他们无用,加上自身又骁勇,所以有了显赫的战果。

放在未披甲前,他们最多应付一倍的匪贼,还不保证自己会不会重伤死亡。

看余下的匪贼个个面如土色,特别那些弓箭手,躲躲闪闪躲在后面,猛然他们互视一眼,发一声喊,就个个逃命。

陈仇敖冲上去,一盾牌击倒一个,然后胡就业上去踏住他的头,长刀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韩大侠放眼四周,从这东街到拐角北街,雪地上处处的鲜血,满地的尸体触目惊心。

还有未死者躺在地上挣扎,短兵相接肉搏,就是如此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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