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他打了无数次的胜战,立下不知道多少的功勋荣耀,在世人眼里他刀枪不入,英勇无比,犹如天神一般的存在。
可是他也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感情,也是需要人关心、在乎、心疼的!

“好!”林绘锦呢喃出声,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单音节,都是那么的苏媚入骨,魅惑撩人!

但是南宫冽挺拔陡峭的身姿却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一般,没有丝毫的反应。

正在空气陷入沉寂当中时,千月的身影突然来到了南宫冽的身后,躬身道:“王爷,解药已经配制好了!”

“给她服下吧?”南宫冽淡淡启口,没有任何的温度。

“王爷这个不是口服的,要将解药涂抹在肚脐周围!”千月回答道。

南宫冽幽幽的转过身,弥漫在身上的那股淡冷和疏离越发的明显,眸光从林绘锦的脸上拂过最终落在千月的身上,淡冷的吩咐道:“去让春夏、秋月进来!”

晋王府中,明亮的烛光照耀在南宫轩修长俊逸的身姿上,将他拖曳在地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一只手背负在身后,而另外一只手则不安的攥在胸前。

俊美邪肆的面容上是一片冷峻,让人如临寒窖一般。

“王爷,属下在青黛苑看到了邪王的身影!”一身黑色劲装的夜寒来到南宫轩的身后禀报道。

南宫轩绯红色的唇紧抿了几下,随即衣袖一挥,烛台上的烛火便猛烈的跳跃几下,随后便无声的熄灭了。

屋内的光亮便也就暗淡了一些,让南宫轩整张因为愤怒让他俊美的五官微微的扭曲着。

“青黛苑的烛光是不是灭了?”阴狠的声音从南宫轩的唇中发出,是那般的令人胆寒。

他涂抹在南宫冽杯沿上的药,是一种烈性的媚药,尤其与酒一起服用,药效便会得到最大的发挥。

他只是想要南宫冽饮了这杯酒后,随意宠幸一个女人而已,以此让丞相不快,让林绘锦心生间隙,不在那么信任他的话而已。

那种媚药行如水,味很淡, 尤他还特意的涂抹在杯沿上,所以他有那个自信,南宫冽不会发觉。

可是却没有想到南宫冽竟然将他喝过的酒杯给林绘锦喝茶用!

所以从林绘锦回到丞相府之后,他便让夜寒密切的注视着丞相府的一举一动。

如若十二个时辰之内,林绘锦没有解毒的话,她就会死!

而倘若邪王也没有察觉的话,那今晚出现在青黛苑的人就会是他!

可是最终,邪王竟然也察觉到了!

这就犹如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般,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将林绘锦送到南宫冽的跟前了!

他又怎么会不恼怒,不愤恨呢!

“属下离开时还没有,不过看到大小姐身边的两个丫鬟都已经退出来了!”夜寒跪在地上,即便是低垂着头,他也能感受到自家主子的滔天怒意和恨意。

南宫轩再一次的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吩咐道:“去将这件事告诉林夫人,她知道该怎么做!”

“是!”夜寒立即起身离开。

夜明星稀,青黛苑中的烛火已经尽数熄灭,黑夜如同一层薄雾般笼罩在上空。

林丞相外披着一件中衣,领着数十个守卫匆忙的来到青黛苑中。

刚准备入睡的春夏和秋冬一见这架势,便不免有些疑惑。

“老爷,是出了什么事吗?”春夏看着面前突然多出的十几个火把,以及一脸怒意的林丞相,有些慌张的问道。

“邪王今晚是不是来了?”林丞相声音浑厚而又低沉,颇有一番沉重的威严之势。

这让春夏和秋冬两人头皮不由一阵发麻,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的开始抖动起来,可是面上却努力的维持着平静。

“没,没有!”

春夏和秋冬眸中的慌张又怎么能够逃过阅人无数的林丞相呢?

当下林丞相便命人将林绘锦的房门打开了。

春夏和秋冬一见,立刻便率先跑了进去,拦在了林绘锦的床前。

“老爷,小姐会来的时候,现在刚睡着,邪王真的没有来过!”春夏和秋冬虽然极力的否认着,可是她们却是一个不太说谎和掩饰的人。

大小姐那副样子,若是让老爷见到了,还不知道老爷会发多大的火呢。

“把帐帘掀开。”林丞相沉声命令着,分外的威视。

春夏和秋冬两人皆是一脸的危难,但是在林丞相那双如炬目光逼视下,两人还是慢慢的转过身,当手刚触及到散落在床上的帷幔时。

却有另外一只纤纤玉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撩开了帐帘的一角,一张睡眼惺忪的面容便从里面探了出来:“爹,怎么了?”

声音软软糯糯的还略带着疲惫,俨然一副刚从梦中惊醒的样子。

“王爷呢?”林丞相问道。

林绘锦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床上的软垫上,春夏秋冬也在这时将帐帘给拉了开来:“爹, 你怎么了?王爷怎么会在我这?”

声音依旧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林丞相往床上一看,果真除了林绘锦一个人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人。

“王爷真的不在这?”林丞相半信半疑的问道。

“王爷不是回王府了吗?为什么会在这?”林绘锦一脸的疑惑。

“绘锦,说实话,今晚王爷真的没有来吗?”林丞相又在房间中搜寻了一番,就连曲水屏风后的洗澡水都检查了一遍。语重心长的问道。

春夏和秋冬都各自看向林绘锦,轻摇了摇头。

“爹,究竟怎么了?”林绘锦看着林丞相一脸严肃的表情有些不解其意,抬起绵软无力的手轻揉了揉太阳穴。

她和南宫冽之间一直举止亲密,也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之前回丞相府的时候,林丞相也默认他们居住在一起了。

但是现在看林丞相的意思,倒像是来抓奸的!

“绘锦,以前邪王与你已经订好了婚期,对于你们之间的事情,老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如今邪王一再的推迟婚期,可却又跑到丞相府来与你私会,这将老夫的颜面置于何地?你可有想过,他将你名节毁得差不多了,甚至让你怀了他的孩子,却突然退婚还不承认这孩子是他的,你的下场会是如何?”林丞相一脸肃穆、严厉的说着。

按照古代的规矩,未婚先孕且又找不到奸夫的, 必定处于沉潭的急刑。

她知道南宫冽很恨她,也很想要报复她,按照林丞相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他相信南宫冽还没有卑鄙到那种程度,他不会以牺牲掉他自己孩子的代价来报复她!

不然这样的南宫冽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他要是当真这么禽兽,当初在军营的时候他, 他完全可以用更禽兽、更灭绝人性的方式报复她!

等他将她玩腻了,在将她送到军营的军妓房里,任由军营的将士蹂躏、折磨她,这样岂不是更爽?

而且只要他不说,根本没人知道她会在军营,哪怕是南宫轩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爹,王爷不是这样的人!”这句话林绘锦可是发自内心的。

“绘锦,邪王不是三年前的三皇子了,他也不在是那么真诚、老实,一心为你着想!在辽城的三年,肆掠的风沙早已经将他那一颗柔软心善的心肠磨得生硬,他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现在的他冷酷、嗜血、残忍,他究竟会做出什么来,老夫也不知道!”林丞相重重的叹息道。

“辽城是座炼狱,心慈手软而又憨厚耿直的人是活不下来的!”

林绘锦听到这,心中的寒意越甚!

不是因为南宫冽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是这一起都是拜他所赐!

“绘锦,今日在宴会上,邪王是打算退婚也罢,还是继续禀报皇上继续延迟婚期也罢,爹都欣然接受,但是爹绝对不允许他一面推迟婚期,却又一面与你来往亲密,每晚到丞相府毁你名节,到时候你怀孕了,他却迎娶了别人,你又要如何自处?就算是邪王要你死,他也绝不能用这种卑劣无耻的手段!”林丞相言辞激烈,态度更是坚决。

绘锦可是他和张氏唯一的女儿,不管她之前做错了什么,她都永远是他的女儿,他绝对不允许邪王欺辱她女儿到这个份上!

“爹,王爷不会这么做的,他现在性情的确大变,可是他最起码的良知还是有的!”这一点儿林绘锦真的可以对天发誓:“哪怕有一天我真的怀了他的孩子,他可能不要我,但是他不会不要他的孩子!”

不然刚才他直接将她搂抱再怀,用身体给她解毒好了,又为什么还要给她配制解药呢?

这完全是多此一举!

“绘锦不管怎样,在邪王没有公布婚期的这段时间,你不要去见他,也更是不要让他来见你!”林丞相一双内敛精湛的眸子落在林绘锦的身上,最后从紧抿的双唇中道出这两个字:“老夫希望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

说完林丞相转身就走了出去,当走到门口的时候,林丞相却又突然站定了身体,对着春夏和秋冬吩咐道:“明日去给大小姐准备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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