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作甚?”何霁月没好气问得一句。
段剑飞笑意盈盈答道:“霁月,是何前辈让我跟着你的,你一个女儿家家的出门,何前辈担心不过,我是来护你周全的。”

段剑飞边说话语,也边来看徐杰。要说段剑飞对于徐杰的态度,其实也是看不上的,上一次两人一战,徐杰虽然胜了,但也是因为有云书桓的帮衬。段剑飞自信自己武艺比这徐杰是高明了一些的。但是段剑飞又知道徐杰身后有两大先天高手撑腰,所以也并没有想与徐杰发生什么冲突。

徐杰在段剑飞看来,武艺虽然还过得去,却也不过就是仗着父辈威势的作威作福之人。

何霁月显然对段剑飞并不待见,在何霁月心中,段剑飞与徐杰比起来,那差得不少一星半点。

所以何霁月开口说道:“我岂用得上你来护周全,别跟着我了。”

何霁月兴许也知道何真卿的一些想法,奈何何霁月并不领情,如何霁月这般的江湖儿女,从来都是这般直来直去。

段剑飞面色有些尴尬,却也知道要想成好事,岂能现在离开?何况段剑飞也看出了徐杰是自己的竞争对手,那便更不能走了,所以开口又道:“霁月,我也知晓在这大江地界,你是遇不到什么危险的,只是何前辈心中有些担忧,我随着你,便是让何前辈少一些担忧而已,霁月你只管忙你自己的事情即可,我不打搅你的。如此何前辈也不会多担心不是。”

何霁月闻言皱了皱眉头,想反驳一句,想得自己的父亲,却又没有说出口。

徐杰此时发挥终于正常了,开口说道:“霁月,时候还早,要不要一起走走?逛逛街游游湖,如何?”

何霁月自然点头应允。

男女之事,终究不是打一架就能解决的。就如徐杰此时碰上的段剑飞,徐杰倒是没有想要与之动手,这种事情,各凭本事就是。

但是走在众人身后的段剑飞兴许不这么想,看着头前徐杰与何霁月并排而走,面色极其难看。兴许段剑飞倒是愿意与徐杰打一架,以此来证明自己比徐杰优秀。

徐杰没有多少争风吃醋的心,原因在于何真卿,徐杰大概能猜想到何真卿所思所想,徐杰自己不免也有些心虚,因为是徐仲当面拒绝了何真卿。情爱上的事情,徐杰也想个顺其自然。

徐杰兴许也没有把这段剑飞当回事。因为徐杰一眼就看出了段剑飞还是当初那个二流的境界,虽然好像离一流不远了,但是二流就是二流。当初徐杰打不过段剑飞,那是因为徐杰用刀的招式太过基础,而今早已不是那回事。

街道还是那些街道,黄鹤楼上的景色依旧怡人,登高望远,大江依旧雄浑。

说书人在头前,声音动作,绘声绘色。说的是:“剑仙杨二瘦再入长安,终于寻到了那个龚老道,这老道何许人也?头前只知他武艺不凡,如今才知道,原来那龚老道虽然是个道人,却是个假牛鼻,本也是长安外一个道观的出家人,因为奸淫之事,被道观赶了出去,不想这个龚道人竟然回头把道观之人杀得一干二净,更是在江湖上行了许多淫邪之事。头前欺辱了杨剑仙与杨刀神,如今这二人齐入先天,有了飞天遁地之能,翻江倒海之势,如仙似神,岂能放过这个淫邪假道人……”

“说到刀神杨三胖,当说几句题外话,此人尚在人世,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最近又有传奇现世。这就要从黄河十八鬼开始说起,要说这黄河十八鬼,那也是不得了的人物,其中……”

故事自然来自徐杰所写的剑仙传,但是徐杰听得微微有些尴尬,与何霁月笑道:“这说书人说起故事来,总喜欢这般夸大其词,飞天遁地翻江倒海都出来了。”

何霁月也是浅浅一笑:“嗯,传说总是这般,如此方才精彩,才能引人入胜。”

段剑飞却是在一旁接道:“那剑仙传我也看过,本身就写得有些夸大其词。最后那一场潮头大战,过于夸大了些,又是御几丈树冠而飞,又是压大潮而平,不是一剑激射几十步,就是潮水升空不落。天下哪里有这般比斗的场面,即便是我师父也做不到。那杨二瘦我又不是没见过,不过与我师父一样都是先天,岂能有这种神通一样的武功?”

徐杰回头看了一眼段剑飞,摇了摇头,人与人的差距,就在于见识高低。

段剑飞说完,还转头问了一句何霁月:“霁月,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何前辈也是先天高人,岂能不动这些?”

何霁月闻言眉黛一蹙,答道:“我相信!陆子游乃天下第一剑,合该有这等威势。”

何霁月没有亲眼见到那一场剑仙大战,但是何霁月对此深信不疑。

段剑飞闻言看了一眼徐杰,又道:“我知那剑仙传乃徐公子所写,但也如这说书人一样,不免有些凭空臆想,夸大其词了些。你我都是练武之人,当有个自己的见解。”

徐杰终于有些不高兴了,杨二瘦对于徐杰来说,唯有尊敬与缅怀,写出的剑仙传,也只为祭奠那一段往事,段剑飞之语,贬低徐杰是一,也贬低了杨二瘦。徐杰面色严正说道:“段公子,你当回家问一问长辈。如此就不会在这里大言不惭了。”

段剑飞闻言面色一变,争风吃醋的心思,已然延续到何霁月在这个事情真假上的态度了。段剑飞立马驳斥道:“徐公子,你写故事,自然是为了能卖得好,夸大其词也正常,如此才显得精彩。何必还来哄骗我等江湖人呢?也不知是谁在此大言不惭?”

徐杰笑了笑,只道:“杨二瘦有一个徒弟,年十五不满,学剑方一年。已可胜过你!”

段剑飞陡然站起,岂能忍受这般的屈辱,怒道:“徐文远,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杰并不多言,只道:“可约一战!”

徐小刀还真没有与所谓高手正儿八经拼斗过,如此机会正好。徐小刀自小习武,练的是刀,内功也自小就练,当初只算中等偏上的禀赋。自从学了杨二瘦的剑,一日千里,也合该开始与人动手了。

徐杰有信心,即便徐小刀功力比不得段剑飞深厚,但是剑道造诣上,远超段剑飞。一战能胜之。

段剑飞看了看何霁月,见得何霁月脸上也有些惊讶之色,开口答道:“你且把杨二瘦的徒弟约来,也当是我南柳派与蜀地剑阁的一场比试。”

何霁月自然知道杨二瘦的徒弟是谁,但是对于徐杰的话语,多少也有些怀疑,徐小刀剑道禀赋是不凡,但是学一年剑就能打过段剑飞,何霁月也实在难以相信。

段剑飞也有几分聪明,杨二瘦何其大的名声,既然杨二瘦有徒弟,还是个学剑一年的徒弟,那就战上一番。南柳断天剑,南柳段剑飞,天下扬名就从与剑仙杨二瘦的徒弟一战开始。

何霁月投来一个担忧的眼神,徐杰与之对视一眼,点点头,答得一句:“好,明日黄鹤楼,就这个时辰,不见不散。”

江湖并非都是腥风血雨,更多的是这种门派之间良性的互动,比武是正常的事情,有利益争夺下的比武,也有寻常交流的比武。徐杰对于这场比武,只当作是武艺交流。

段剑飞却当作了利益争夺了。此战一胜,段剑飞打赢了剑仙杨二瘦的徒弟,何其荣光!

说书听了许久,徐杰抬头看了看天色,示意徐虎去付了钱,起身往高楼而下。

下了黄鹤楼,徐杰环视一番这大江城,开口问道:“霁月,游湖听曲,同去否?”

何霁月点了点头。

徐杰已然迈步往那东湖而去,这个时代的消遣娱乐实在太过匮乏,看了景色,听了说书,再听曲子,已然就算是把能娱乐的事情都做完了。谈恋爱,也就不过如此了。

若是放在一般人身上,娱乐倒是能多一些项目,比如赌上几把牌九之类。

段剑飞自然也跟着一起去,做了个尽职尽责的护花使者。心中还在想着明天比武之事,甚至多想一些,待得打赢了剑仙杨二瘦的徒弟,是不是也花钱寻个人给自己写个什么《南柳剑侠传》之类的,也让这些说书人传唱一番,如此名动天下,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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