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可以训练了。”侯大盛躺在床上,对着正在给自己做检查的郁勇微笑着道。郁勇闻言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收起了听诊器看着侯大盛沉声道:“小猴子,你是在找死吗?!你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
却见郁勇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看着侯大盛摇着头沉声道:“术后两个月,你是不要考虑下床的了。现在才两周,你就想恢复训练?!老老实实呆着,没有恢复之前你不要想其他的。”
“我可以打封闭。”侯大盛仅仅是看着郁勇,轻声道:“如果是两周前,我不会提这个要求。但现在,我觉得打完封闭我可以继续训练。”
侯大盛的话刚出口,郁勇就愣住了。他定定的看着侯大盛,一眼不眨。侯大盛没有回避他的眼神,两人就这么定定的对望着。好一会儿了,郁勇才对着侯大盛沉声道:“你如果要打封闭,那么至少要打七针。一次七针!你确定?!”
封闭针,也就是封闭疗法。它以不同剂量和不同浓度的局部麻醉药注入组织内,利用其局部麻醉作用减少局部病变对中枢的刺激并改善局部营养,从而促进疾病痊愈的一种治疗方法。
这种疗法,是针对于全身各处肌肉、韧带、腱鞘、滑膜……等等区域的急慢性损伤、退行性变。都有着很好的效果。这种疗法,见效快、恢复快。但其副作用,也极为巨大。最显著的,就是它所带来的疼痛感。
不仅是在注射的时候,它会极为疼痛。而且在注射之后的数日之内,它都会造成被注射部位严重的反复疼痛。也是因为这种疼痛,很多患者除非迫不得己否则的话绝对不愿意去接受封闭疗法。
“打吧……”侯大盛仅仅是淡淡的回应着,他不在乎封闭疗法带来的疼痛。再痛,他也尝试过了。他现在只是想,让自己恢复训练。【愛↑去△小↓說△網w qu 】尽管侯老虎没有告诉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侯大盛自己的身体,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变化?!他既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在变得更强。同时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崩溃的边缘。这一条线,一直左右摇摆着。也许下一次的训练,他将彻底的把自己练死。
也许,他能够恢复起来甚至比从前更强。不要忘了,侯大盛自己也是知道药草配置的人。他自己就尝试过去治疗自己,所以他并非是一无所知的小白。他知道,侯老虎正在尝试一种疯狂的、可能让自己恢复也可能让自己残废的训练方法。
这些都无所谓,或许恢复或许残废。总之,不会比从前自己更差。无论是成、是败,侯大盛现在都能够坦然接受。自己做到了,尽力了。那么,剩下的看天意了。如果自己真的恢复不了,那么再考虑残废的自己,能做些什么。
不得不承认,侯老虎对他的教育是卓有成效的。眼见,比什么都来得震撼。当这种震撼形成之后,你再和他说道理。他会很清晰的理解到你的意图。这不是仅仅是靠一张嘴,能够去搞定的事情。
侯老虎的教育,是事实胜于一切。那些他的老部下们,就是最好的活教材。他们的一言一行,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存在,就是对侯大盛最好的教育。侯大盛并没有叫自己的大伯失望,他没有放弃自己。
便如侯老虎所说的,只有自认为的失败者才是真正的失败者。活着,认认真真的活着。没有放弃自己,没有告诉自己:我是个失败者。那些人,不会被算作失败者。只有你自己彻底的放弃了,才是真正的失败。
从前的侯大盛,也许表面上很刚强。但终究,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才不到二十岁就出到了非洲,个人心智都没有完全成熟的孩子。但现在,他经历了如此之多、看到了如此之多。他已经不再如同从前一般了。
他学会了跌倒,那就站起来。跌倒一万次,那就一万零一次站起来。站不起来了,怎么办?!那就用手拖着你,向前爬。也许你行进的会很慢,也许你手会划破。甚至可能半路上,伤口感染你就死了。
但终究,你是是死在自己所向往的路上。那些跌倒了的就哀嚎不敢站起来,站起来也不敢走的。那些受过伤,就满心惊恐十年怕井绳的。那些只是停留在自己那段路途上,踌躇不前的。
他们都是孱头。侯大盛不愿意让自己成为那样的孱头,所以他要走起来。这次失败了,残废了。那又如何?!他的身体残废了,脑子还没有废掉。人只要还活着,侯大盛就自信能够去做一些事情。
也许方向不一样了,也许位置不一样了。但自己终于还是那条汉子,他会活下去。让自己坦然的、像汉子一样的活下去。
病房里,一位年纪略大的护士拿着一套盒子走进来。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套封闭针。侯大盛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位护士,带着小护士一步步的讲解同时给自己注射药剂。
过程,很疼。尤其是当针头刺进肌肉纹理内部的时候。侯大盛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肌肉,被硬生生撕开的那种疼痛。尽管他的脸上,被冷汗布满。但他还是依然没有说话。他只是脸色略有些苍白的,看着护士给自己注射。
七针,在打完第二针的时候护士略有些犹豫的看着侯大盛轻声道:“需要休息一下吗?!”
“不用了,一次都打完吧。”侯大盛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对着护士轻声道:“谢谢!”
看着侯大盛的模样,护士没有说话。她只是吩咐小护士,出去把剩下的封闭针都取来。这个时候,郁勇也跟着小护士走了进来。他脸色复杂的看着侯大盛,就这么生生的打完了七针封闭!
其中两针,是直接注射到他骨缝里面的。那种真正的刺入骨髓的疼痛,依然没有让侯大盛哼出一声。尽管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但在打完封闭针之后,他依然笑着对为自己注射的护士轻声道:“谢谢!”
给侯大盛注射的护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孩子,你是我见过少数打封闭一声都不出的人。也是我唯一见过,一次打七针封闭还有力气给我道谢的人。从这点上来说,你做到的是奇迹。”
说完,护士看也没有去看侯大盛。带着小护士,收拾了一下对着郁勇点了点头就离开了病房。看着侯大盛几乎瘫坐在病床上,郁勇沙哑着嗓子沉声道:“你至少要休息一天,明天起效了才能恢复训练。”
“强度不能太大,不然可能真的会导致肌肉组织的彻底崩溃。”郁勇深深的看了侯大盛一眼,道:“不要太逼迫自己,如果觉得不成了就停下来。你现在的状况已经好很多了,如果继续接受治疗虽然依然无法回到战场。但至少普通人的生活,你没有问题。”
侯大盛笑了,他看着郁勇。这位自己的爷爷辈人物,轻声道:“郁爷爷,您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总得坚持我自己,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如果退缩了,我就不是我了。”
“侯家的人啊……”郁勇苦笑着,走过来拍了拍侯大盛的肩膀:“平安,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侯大盛低着头,轻声道:“和孱头一样的活着,跟死了没有区别……”
远在大洋彼岸,陆松行色匆匆的进入了位于摩洛哥城的一处酒吧。酒吧内,一群身材壮硕满身彪悍的豺狗们正在嬉戏打闹喝酒聊天。这间酒吧自从他们进来后,就再也没有新的客人愿意光顾。
任何人刚刚踏进酒吧,被这些人的目光一扫就不由自主的退了出来。
“你们这帮家伙竟然没有被酒吧老板轰走?!”陆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呼哧呼哧的对着笑吟吟的给他倒酒的巨狼道:“该死的,你们这样可真影响人家做生意啊!”
巨狼笑了,他慢条斯理的给陆松倒上酒还顺势给他的酒杯里面加入了冰块。这才轻声道:“我们可是付钱了的,这间酒吧我们包下来了。本来就只有我们能在这里玩。有不识相的进来,我们自然有权让他们出去。”
陆松没有像跟巨狼争论这个话题,他只是摆了摆手。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才对着巨狼道:“后天动身,去的人不要太多。就三个。家伙不要带,去到以后有人会带着你们去找小猴子。别乱跑。不然对小猴子,对你们都不好。”
“陆松,我们只是去看我们的战友。没有打算在华夏做些什么,需要这么高度紧张吗?!”巨狼有些皱眉,看着陆松道:“而且我们都表明意图了,甚至都减少人数了。这还不足以证明我们的诚意吗?!”
陆松无奈的看着巨狼,叹气道:“伙计!你这是在开玩笑吗?!你们是谁?!豺狗!!目前来说,延续时间最长的雇佣兵团。没有人知道你们到底有多少人、掌握了多少力量,而你们几乎贯穿了从一战、二战到现在所有战争。”
“你们这样的人,别说出现在华夏、别说你是团长。就是你们中的退役人员,出现在华夏边境都能引起空前重视!法克!你们这群混蛋做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你要到华夏去很多人会精神紧张!”(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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