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论声络绎不绝,百姓们叽叽喳喳,大声小声的讨论着离殇郡主和安王爷的事,本来是西落王朝的话题,最后却演变成了安王爷和离殇郡主的男女之事。
大家都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突然,周围的空气猛然下降,一阵冷风骤然呼过。

“咦!这是变天了?”

“好冷!”

“唔……”打了一个冷颤。

一出声,所有人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一个个立马闭了嘴,不过两个眨眼的时间,喧闹的大街立刻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百姓们呆呆的看着路上行驶的马车,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安王爷的气场何其强大,不需要看到他,只要感觉到他的气息,都能让他们生不如死。

一时之间,路上的气氛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百姓们不敢说话,马车渐渐行驶,这一出行,突然变得无比的压抑。

马车中的男人一身暗紫色的锦衣,他坐正着身子,手中拿着一个茶杯,清茶荡漾,若你仔细感觉便能发现,他身上的那抹冷气,其实并非外界所感受的那么强。

没有人知道,在大街某个角落里,一个男人一身灰白色的布衣,病态的容颜十分普通,落在大街上根本无法轻易找出。

听着刚刚耳边的议论,他的心很痛,亦很酸,只是很快他便收敛所有情绪,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一转变,就像幻觉一样,快得无法捕捉,却依旧让百姓们闭了嘴,算是附和了马车里的人。

陪同男子一起的是另一个男子,相比较于他的羸弱病态,另外一个男人倒是清秀些许,只是那张脸,依旧认不出。

男子衣袖下的手慢慢捏紧,眼睛淡淡的扫描着四周,却无法看到那张容颜。

他在想,她有时候也是喜欢凑热闹的,所以她一定会来,他冒着会死的危险,只想来看她一眼。

只是,她没有来,风没有留下她的影子,他却听到了属于她的风言风语。

似乎所有人都再说他不爱她?

是啊,他不爱她,又凭什么希望她来。

想到这里,欧阳冥冰沉默了。

他抬眼,看着路中间行驶的马车,眼底终究恢复了平静。

或许,结束了,就已经结束了吧。

她那么决绝果断的一个人,说了结束,又怎会触碰有关于他的一切呢。

欧阳冥冰眼神一闪,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普通的容颜,掩饰不住的苍凉。

他转过身,抬起脚步,“走吧!”

她不会来的。

可能,他也不希望她来吧。

肖贤被易容的脸没有感觉到任何疑问,扶着欧阳冥冰,一言不发,身子一闪,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甚至,在欧阳冥冰试图扭头再看一眼的机会都不给他留。

欧阳冥冰没有怪罪,苦涩一笑,任肖贤带着他飞跃。

风吹乱了他的发丝,哪怕他换了一张脸,可是却无法遮住他的绝代风华。

肖贤面无表情的看着,亦只能看着了?

师兄,你怎知,你等不到她的,不是她绝情不想来,而是她根本不可能来啊。

只可惜,肖贤的心声,欧阳冥冰听不到。

……

摄政王府。

一马狂奔,落入摄政王府,天已经亮了。

“哒哒哒……”

“驾!”

马蹄声与厉喝遍布,划破苍穹。

天才亮,人还不多,小小的身子利落的穿越于那条街道,慕依然和南宫亦枭紧跟其后,三人直冲,直奔摄政王府。

慕依然一抹蓝色水裙,南宫亦枭一如既往的黑色锦衣,舒子傲那沾染了血液的暗绿色小衣服,三人的身姿被风带起,在这抹余光之下,格外的突兀。

终于,摄政王府到了。

“吁……”

“吁……”

“吁……”

三声厉喝,三人纵身一跃,只见眼前水衫飞扬,一个眨眼,三人便稳稳落地。

舒子傲没有任何犹豫,直奔摄政王府的大门,气势汹汹,整个人都处在爆发边缘。

“啪啪啪!”

“啪啪啪!”

他用力的敲打着紧闭的大门,用力十分之大。

见此,慕依然的眉头微不可见得皱了皱,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却是不言。

“噶……”大门缓缓被打开,门槛与大门摩擦的声音格外的突兀。

舒子傲放下手,冷冷的看着。

大门缓缓打开,里面的风景依稀浮现,只是如此美景,却冷了他的心。

开门之人只是一个普通小侍卫,看到舒子傲,猛地大惊。

“小公子!你……你怎么了?”他惊呼。

言语之间满满的担忧与不可置信,似是没想到舒子傲回来是这个模样。

舒子傲不言,只是轻轻抬起了双眸。

那一眼,冰天雪地,冻人心魄。

这双眼睛,像极了舒灏翎的阴冷,像极了舒子尧的愤怒,像极了舒子研的隐忍。

眼睛里都是他们的影子,因为他们身上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影。

“父王呢?”三个字极其冰冷沙哑,小小人儿,一个眼神便震住了侍卫。

侍卫心惊颤抖,面上却不动声色,连忙拱手,“回禀小公子,王爷在主院。”

舒子傲轻哼一声,冷冷的瞥了侍卫一眼,直接抬步绕过,不留一丝留念。

侍卫身子一僵,不由得冷汗连连。

舒家之人,从来不是弱者,哪怕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慕依然和南宫亦枭没有多留,亦没有给侍卫打招呼,直接跟在舒子傲的身后。

舒子傲脚步很快,亦很稳,慢慢的,他突然平静下来了。

一路上都很平静,偶尔有一些走动的侍卫和丫鬟给舒子傲行礼,只是舒子傲都从来没给我他们一个眼神。

渐渐的,他平静下来了,衣袖下的手收紧,眼眶里却是泪花闪烁。

他离开不过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可是这短短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摄政王府,曾经是他最渴望姐姐能够来到的地方,可是现在,这个地方都让他感觉到奔溃。

如果有一天真相曝光,姐姐会如何,而他的父王和娘亲,到底会不会因此愧疚,会不会为她流下一滴眼泪。

想着,舒子傲无比的心痛,眼角泪水迟迟不肯落下,脚步却逐渐缓慢起来。

慕依然在后面看着,面无表情,衣袖下的手隐隐颤抖,可是终究她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她了解舒子傲,他和舒子研一样,如果现在不来看一眼,他根本无法放下,更不能让自己平静。

所以,她没有资格阻止。

终于,还是到了主院。

远远的,便能看到守在门外的眸轻和残影,两人一左一右的守着门口,十分的尽职。

舒子傲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直接上前。

暗绿色的小身影很是突兀,上面的血渍已经干了,只是那被划破的衣服还是透露着他的狼狈。

眸轻和残影看着这个模样的舒子傲,心底大惊,眼底满满的不可置信。

两人连忙上前,齐声大呼:“小公子?”

舒子傲抬眼,停下了脚步。

那双眼睛回归于平静,那种静中的汹涌,让眸轻和残影心惊。

“小公子,你受伤了!”眸轻很快反应过来,连忙说道。

舒子傲面无表情,直接不理眸轻和残影,绕过两人上前,脸色平静得可怕。

眸轻的身子有一秒钟的僵硬,只是他很快反应过来,转身看着舒子傲决绝狼狈的背影,终究是低下了头。

残影垂下眸子,一言不发。

慕依然目光闪烁,还是跟了上去。

舒子傲来到门前,顿住了脚步。

大门是关着的,似乎隔绝了所有人。

舒子傲眼神一闪,直接伸手,推门。

“吱嘎!”门被推开。

房屋之内无声无息,就连呼吸声都变得浅弱。

舒子傲抬动脚步,进了房间。

走进里卧,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脚步,再无法踏出半分。

眼前,男子一抹黑色的锦衣略显颓废,短短数月不至,他便已经青了一把,那头墨发,隐隐褪色,已经没有了光泽。

此时此刻,他安静的坐在床沿边上,大掌轻轻握着床上人儿的小手,满眼的柔情,却亦是满眼的空洞。

床上的人,熟悉的容颜,只是此刻,她亦沉睡,无声无息,那张脸,苍白无血色,嘴唇甚至还有些发紫,那模样,就好像沉睡的死人,和舒子研相比,更加令人绝望。

舒子傲看着前方,身子彻底僵住,他亲眼看到那白皙的手腕上缠上布条。

他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舒灏翎,连说话都已经忘记。

为何娘亲亦是这番模样?

“回来了?”突然,耳边传来一抹极其沙哑的男音。

低沉的嗓音,十分的难听。

舒子傲一愣,张开嘴巴,“娘亲她……”

后面的话,他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这一次的伤,是两个人。

舒灏翎抬眸,却是勾起了嘴角。

他看着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姐姐她……可还好?”

一句话说得平静,卑微。

终究,他是无法忽视的。

话落,舒子傲身子一僵。

身上的伤突然不痛了,心里也突然不酸涩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感动。

最起码,他还记得问一句:她可还好。

最起码,他还记得,那是为他们付出过的人。

舒子傲看着舒灏翎,没有说话,抬动了脚步。

来到床沿边上,很自然的,他轻轻抚上了白水汐那冰冷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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