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七章:不客气
“所以，我到底是败了是吗？”舒子研的声音有些沙哑，眼泪纵横，却迟迟不肯落下。
肖林落摇头，“你没有败，而是对于火蝴，从始至终，你没有赢过，你唯一赢过的，是你中得早，活了十七年。”
舒子研的命真的够长了，中火蝴者最多不过五年，多数三年，她活了十七年，为白水汐拖了至少十二年，这样的她，其实何其幸运。
舒子研勾起唇角，那个笑比哭更加难看，“是，从头到尾，我的存在就是多余。”
她是多余的，一直都是，她本是一个该死之人，活了十七年，这就是她的福。
想想，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她有时候也想问，她的这一生，都是为了什么。
肖林落没有说话，抬起脚步，不知不觉中加快了速度。
然而，舒子研却冷静了，眼泪还在闪烁，眼底却恢复了清明。
“告诉我，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哪怕心痛，她依旧不会失了理智。
她知道肖林落复活，可是就算她是蛊源，也不可能知道这些事。
舒子研话落，肖林落却是停住了脚步。
她转过身，那张丑陋的脸无比的冰冷，“离殇，这就是你，哪怕到了现在，你也没有失去理智，哪怕知道自己要死，你还是打听着关于怎么毁掉我，怎么查出真相，这样的你，真的会对所有人狠心，让自己活下来吗？”
舒子研身子一僵，呆呆的看着肖林落，一时之间没了反应。
肖林落却再也没有想要理她的心情，“我是人，亦是灵，取之以魂，授之以魄，如果一个灵连自己的克星是什么，那么我枉为灵。”
从她死了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再也不是肖林落。
顿了顿，肖林落抬眼，“我是武器，可是我现在有思想，这些东西或许你们查了一辈子，可是她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存在我的脑子里，只是被封印了，而我无法察觉罢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她都知道了，她自己是谁，是什么样的存在她都知道了。
这份记忆到底来自何方，她真的不知道。
闻言，舒子研皱眉，脸色稍微缓和了点。
肖林落眨眨眼睛，眼角突然多了一抹红色液体。
那似乎是眼泪，可是变了颜色。
“离殇，我们是同类人，亦不是同类人，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活下去，带着我的那一份一起。”
她能求的，只有舒子研一个，她希望她能活下去，用她的牺牲与成全，帮她看看这个大千世界。
可是，再也不可能。
肖林落转过身，再一次抬起了脚步，这一次，脚步在不知不觉中，似乎重了很多。
舒子研看着，心底莫名一酸，心底除了自己的悲凉，还有肖林落的萧瑟。
“等一下。”终究，她还是叫出了声。
只是，肖林落没有再停下，似乎听不到舒子研的声音一般。
慢慢的，苍白无力的手伸起，抚上了门。
然而就在这时，舒子研忍住了哽咽，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说：“谢谢你，肖雪心……”
舒子研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含糊，可是那三个字，肖林落听到了。
肖林落的身子有一秒钟的僵硬，眼角的鲜红色液体说着脸颊落下，滑落于苍白的脸上，阴森可怖，多了几分诡异。她的嘴角轻轻勾起，整个人的脸都扭曲起来，加上红泪的衬托，像极了地狱里的恶鬼。
甚至她都不用问，眼泪就流淌了下来。
那一刻，什么也不用说，她懂了，这个名字，诉说了所有。
“呵呵……”她笑了，说：“不客气。”
她说：不客气。
她叫：肖雪心。
她……答应了。
原来，她叫肖雪心。
没想到，全天下第一个叫出她名字的人，居然是你离殇郡主……舒子研。
“吱嘎！”肖林落打开了门。
门口的人听到声音，二话不说就往里面冲。
只是都还没来得及踏出脚步，舒子研轻轻抬眼，眼底一片冰凉。
“都不准进来。”她冷声吩咐着，为肖林落留下了最后的尊严与美丽。
门外的花笑身子一僵，逐影和追风亦是瞬间动弹不得。
肖林落停住了，没有再动。
这一刻，她才发现她没有戴斗篷。
这样子的她，丑极了。
舒子研看着肖林落，淡淡道：“都给我转过身，闭上眼睛，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转身或者睁开眼睛。”
她的声音还是很弱，可是其中的威严已经足够镇住所有人。
闻声，追风和逐影没有犹豫，他们两个同时转过身面对着门，随之闭上了双眸。
花笑有些犹豫，只是这份犹豫不过两秒，终究，他陪同逐影和追风一起，转过身，闭上了双眸。
“好……”他应着，让她心安。
舒子研依旧面无表情，看着肖林落的背影，一言不发。
肖林落没有动，一时无话。
时间似乎就此沉默，子时的客栈，似乎真的有些冷。
好像真的过了很久，肖林落眨动了眼睛。
她说：“谢谢你，舒子研。”
这是她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连名带姓，很陌生，也有些难听，却格外的温和与感动。
舒子研勾起唇角，那抹笑很苍白，也很美丽。
她说：“不客气。”
“呵呵……”肖林落笑了，悲凉之意落在凌风客栈的上空，久久无法飘散。
终于，肖林落踏出了房门。
午夜的客栈很安静，偌大的客栈早已经被包了场，里面除了在场的他们，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人，就连掌柜的和小二，似乎也早已经被打发走了。
肖林落出门，看着门口闭眼背对她的三人，眼底闪过一丝感动，嘴角勾起的笑容，终于有了温度。
离殇，其实你……真的很善良。
肖林落扭头，那恐怖的面容，那猩红的泪水，再也吓不到胆小如鼠的舒子研。
肖林落张张嘴，无声的说着两个字……谢谢……
舒子研轻笑，看着那张脸，突然觉得有些可爱。
她扭头，地上的那抹白色斗篷落在地上，太过于孤独。
舒子研用尽全身的力气，故作轻松似的，长袖轻轻一挥。
霎时间，风儿吹起，地上的斗篷被带动，猛地飞向了门外。
“哗……”斗篷长纱飞起，再看，已经落在了门外的那抹白影之上。
刚刚好，遮住了她脸上的红泪，遮住了她扯动的嘴角。
“呵呵……”舒子研轻笑，忍住顿时翻滚难受的胸膛，笑得欣慰。
肖林落没有多留，只见她稍稍动了动身子，抬动了脚步。
那是走下楼梯的路，第一次，她走德特别慢，身后的三人依旧闭着眼睛，而舒子研依旧在房间里站着。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再没有人动过。
舒子研勾起的嘴角，从未有过的美丽。
“呼……”
好像，真的起风了。
……
安王府。
浅心苑。
已经入夜，这时候的夜空是沉重的，本该是睡梦时分，可是此时此刻，床上一人一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唰……”他转了个身，已经尽量把声音压到最小，却还是发出了声音。
“唔……嘤……”怀中的女人带动属于她的柔软，不舒服的呢喃一声，很快便又沉沉睡去。
男子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眼底没有柔情，一片清明，一片平静。
“千儿……”他低低的呢喃着，满脸的平静。
龙千千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没好气的咕哝一声，“怎么了夫君……唔……”
咕哝一声，她以为是梦，很快沉沉睡去。
肖贤一愣，连忙伸出手，小心得拍了拍她的肩膀，低低道：“没事，睡吧，睡吧……”
回应他的只是龙千千均匀的呼吸声，她早已经听不见他的言语。
肖贤叹了口气，下意识的搂紧怀里的人儿，抬头看着漂亮缥缈的床帘，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千儿……如若有一天离殇郡主真的离开了，你会不会怪我知情不报？师兄他……会不会后悔？”
低低的呢喃，其实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
七月的十四，月亮比往日的圆了很多，那抹月光，明媚得堪比白日。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不安。
肖贤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准备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只是，闭上眼睛不过两分钟，他好看温和的眸子再次张开。
心里的不安愈发的强烈，扰得他心神不宁，迟迟无法入睡。
“唰……”肖贤又小心得转了个身，却是怎么躺也不舒服，无奈之下，又小心翼翼的转了回来。
“唰！”又是一阵掀被。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心神不宁的原因，不仅没有好受，他反而感觉到更加的烦躁。
“唰！”他转了个身。
“唰！”又是一个。
“唰……”
如此来来往往，反反复复，肖贤的动静跟着大了起来，只感觉到心里的烦躁，却忘了身旁的娇妻。
终于，怀里的龙千千终于从睡梦中模模糊糊醒来。
小女人不耐烦的把床上的人往前轻轻一推，没好气道：“夫君，你做什么，赶紧睡觉，吵死了。”
说着，自顾自的转过身，也懒得理会肖贤，又一次沉沉睡去。
肖贤猛然清醒，来不及去安慰，映入眼帘的就是女人那纤弱却略带臃肿的背影。
肖林落摇头，“你没有败，而是对于火蝴，从始至终，你没有赢过，你唯一赢过的，是你中得早，活了十七年。”
舒子研的命真的够长了，中火蝴者最多不过五年，多数三年，她活了十七年，为白水汐拖了至少十二年，这样的她，其实何其幸运。
舒子研勾起唇角，那个笑比哭更加难看，“是，从头到尾，我的存在就是多余。”
她是多余的，一直都是，她本是一个该死之人，活了十七年，这就是她的福。
想想，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她有时候也想问，她的这一生，都是为了什么。
肖林落没有说话，抬起脚步，不知不觉中加快了速度。
然而，舒子研却冷静了，眼泪还在闪烁，眼底却恢复了清明。
“告诉我，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哪怕心痛，她依旧不会失了理智。
她知道肖林落复活，可是就算她是蛊源，也不可能知道这些事。
舒子研话落，肖林落却是停住了脚步。
她转过身，那张丑陋的脸无比的冰冷，“离殇，这就是你，哪怕到了现在，你也没有失去理智，哪怕知道自己要死，你还是打听着关于怎么毁掉我，怎么查出真相，这样的你，真的会对所有人狠心，让自己活下来吗？”
舒子研身子一僵，呆呆的看着肖林落，一时之间没了反应。
肖林落却再也没有想要理她的心情，“我是人，亦是灵，取之以魂，授之以魄，如果一个灵连自己的克星是什么，那么我枉为灵。”
从她死了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再也不是肖林落。
顿了顿，肖林落抬眼，“我是武器，可是我现在有思想，这些东西或许你们查了一辈子，可是她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存在我的脑子里，只是被封印了，而我无法察觉罢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她都知道了，她自己是谁，是什么样的存在她都知道了。
这份记忆到底来自何方，她真的不知道。
闻言，舒子研皱眉，脸色稍微缓和了点。
肖林落眨眨眼睛，眼角突然多了一抹红色液体。
那似乎是眼泪，可是变了颜色。
“离殇，我们是同类人，亦不是同类人，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活下去，带着我的那一份一起。”
她能求的，只有舒子研一个，她希望她能活下去，用她的牺牲与成全，帮她看看这个大千世界。
可是，再也不可能。
肖林落转过身，再一次抬起了脚步，这一次，脚步在不知不觉中，似乎重了很多。
舒子研看着，心底莫名一酸，心底除了自己的悲凉，还有肖林落的萧瑟。
“等一下。”终究，她还是叫出了声。
只是，肖林落没有再停下，似乎听不到舒子研的声音一般。
慢慢的，苍白无力的手伸起，抚上了门。
然而就在这时，舒子研忍住了哽咽，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说：“谢谢你，肖雪心……”
舒子研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含糊，可是那三个字，肖林落听到了。
肖林落的身子有一秒钟的僵硬，眼角的鲜红色液体说着脸颊落下，滑落于苍白的脸上，阴森可怖，多了几分诡异。她的嘴角轻轻勾起，整个人的脸都扭曲起来，加上红泪的衬托，像极了地狱里的恶鬼。
甚至她都不用问，眼泪就流淌了下来。
那一刻，什么也不用说，她懂了，这个名字，诉说了所有。
“呵呵……”她笑了，说：“不客气。”
她说：不客气。
她叫：肖雪心。
她……答应了。
原来，她叫肖雪心。
没想到，全天下第一个叫出她名字的人，居然是你离殇郡主……舒子研。
“吱嘎！”肖林落打开了门。
门口的人听到声音，二话不说就往里面冲。
只是都还没来得及踏出脚步，舒子研轻轻抬眼，眼底一片冰凉。
“都不准进来。”她冷声吩咐着，为肖林落留下了最后的尊严与美丽。
门外的花笑身子一僵，逐影和追风亦是瞬间动弹不得。
肖林落停住了，没有再动。
这一刻，她才发现她没有戴斗篷。
这样子的她，丑极了。
舒子研看着肖林落，淡淡道：“都给我转过身，闭上眼睛，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转身或者睁开眼睛。”
她的声音还是很弱，可是其中的威严已经足够镇住所有人。
闻声，追风和逐影没有犹豫，他们两个同时转过身面对着门，随之闭上了双眸。
花笑有些犹豫，只是这份犹豫不过两秒，终究，他陪同逐影和追风一起，转过身，闭上了双眸。
“好……”他应着，让她心安。
舒子研依旧面无表情，看着肖林落的背影，一言不发。
肖林落没有动，一时无话。
时间似乎就此沉默，子时的客栈，似乎真的有些冷。
好像真的过了很久，肖林落眨动了眼睛。
她说：“谢谢你，舒子研。”
这是她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连名带姓，很陌生，也有些难听，却格外的温和与感动。
舒子研勾起唇角，那抹笑很苍白，也很美丽。
她说：“不客气。”
“呵呵……”肖林落笑了，悲凉之意落在凌风客栈的上空，久久无法飘散。
终于，肖林落踏出了房门。
午夜的客栈很安静，偌大的客栈早已经被包了场，里面除了在场的他们，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人，就连掌柜的和小二，似乎也早已经被打发走了。
肖林落出门，看着门口闭眼背对她的三人，眼底闪过一丝感动，嘴角勾起的笑容，终于有了温度。
离殇，其实你……真的很善良。
肖林落扭头，那恐怖的面容，那猩红的泪水，再也吓不到胆小如鼠的舒子研。
肖林落张张嘴，无声的说着两个字……谢谢……
舒子研轻笑，看着那张脸，突然觉得有些可爱。
她扭头，地上的那抹白色斗篷落在地上，太过于孤独。
舒子研用尽全身的力气，故作轻松似的，长袖轻轻一挥。
霎时间，风儿吹起，地上的斗篷被带动，猛地飞向了门外。
“哗……”斗篷长纱飞起，再看，已经落在了门外的那抹白影之上。
刚刚好，遮住了她脸上的红泪，遮住了她扯动的嘴角。
“呵呵……”舒子研轻笑，忍住顿时翻滚难受的胸膛，笑得欣慰。
肖林落没有多留，只见她稍稍动了动身子，抬动了脚步。
那是走下楼梯的路，第一次，她走德特别慢，身后的三人依旧闭着眼睛，而舒子研依旧在房间里站着。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再没有人动过。
舒子研勾起的嘴角，从未有过的美丽。
“呼……”
好像，真的起风了。
……
安王府。
浅心苑。
已经入夜，这时候的夜空是沉重的，本该是睡梦时分，可是此时此刻，床上一人一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唰……”他转了个身，已经尽量把声音压到最小，却还是发出了声音。
“唔……嘤……”怀中的女人带动属于她的柔软，不舒服的呢喃一声，很快便又沉沉睡去。
男子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眼底没有柔情，一片清明，一片平静。
“千儿……”他低低的呢喃着，满脸的平静。
龙千千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没好气的咕哝一声，“怎么了夫君……唔……”
咕哝一声，她以为是梦，很快沉沉睡去。
肖贤一愣，连忙伸出手，小心得拍了拍她的肩膀，低低道：“没事，睡吧，睡吧……”
回应他的只是龙千千均匀的呼吸声，她早已经听不见他的言语。
肖贤叹了口气，下意识的搂紧怀里的人儿，抬头看着漂亮缥缈的床帘，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千儿……如若有一天离殇郡主真的离开了，你会不会怪我知情不报？师兄他……会不会后悔？”
低低的呢喃，其实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
七月的十四，月亮比往日的圆了很多，那抹月光，明媚得堪比白日。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不安。
肖贤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准备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只是，闭上眼睛不过两分钟，他好看温和的眸子再次张开。
心里的不安愈发的强烈，扰得他心神不宁，迟迟无法入睡。
“唰……”肖贤又小心得转了个身，却是怎么躺也不舒服，无奈之下，又小心翼翼的转了回来。
“唰！”又是一阵掀被。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心神不宁的原因，不仅没有好受，他反而感觉到更加的烦躁。
“唰！”他转了个身。
“唰！”又是一个。
“唰……”
如此来来往往，反反复复，肖贤的动静跟着大了起来，只感觉到心里的烦躁，却忘了身旁的娇妻。
终于，怀里的龙千千终于从睡梦中模模糊糊醒来。
小女人不耐烦的把床上的人往前轻轻一推，没好气道：“夫君，你做什么，赶紧睡觉，吵死了。”
说着，自顾自的转过身，也懒得理会肖贤，又一次沉沉睡去。
肖贤猛然清醒，来不及去安慰，映入眼帘的就是女人那纤弱却略带臃肿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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