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舒子研一听到舒子尧的话就更加疑惑了,而且还有些不满。
“听你这口气,是想用什么东西来吸引众人的视线了。”

可是,她并不觉得这是好办法啊。

好歹不说,兴师动众的同时还挺容易暴露,说不一定还能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否则,必须要花极大的代价去完成,整个皇城那么大,想要骗过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好似知道舒子研心里的想法,舒子尧轻笑,耐心解释,“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确实是要弄些东西吸引他们的视线,不过你放心,这个东西是他们永远无法触及的,而且我也会让他们相信那东西他们碰不得,并做出东西已经消失的假象,彻底让所有人死心。”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已经不是普通的杀人给钱就能解决的了,这可是关系到了整个皇城,甚至是整个太冥的安危。

舒子研一愣,眉头一皱,“你打算怎么做?”

莫名其妙的,她有些不安。

舒子尧抬眸,笑了,眼底多了一丝坚定,“先答应我一件事。”

他的声音很是柔和。

舒子研身子一僵,脸色果断就沉了,“你想做什么?”

说着,舒子研手掌不由得捏紧,似乎有些隐隐的发抖。

知道舒子研的担心,舒子尧勾唇,伸手亲昵的捏捏小姑娘的鼻子,满眼的欣慰与宠溺。

“傻瓜,放心,我会没事的,因为你也要一起去的。”

“啪!”舒子研一把打开舒子尧的手,脸上的阴沉并不改半分。

“舒子尧,我警告你,只要你敢受伤,我绝对会杀了你的。”

说着,眼眶里已经有了晶莹在闪动。

她了解舒子尧,舒子尧从来不会祈求别人答应他什么,他若是说了任何需要别人答应的话,无非就是在知道自己会出事,或者自己做的事情超出别人想象的前提下。

现在他说出这句话,无非就是想说:不论他等会儿做什么,或者发生什么,甚至是受伤了,她都不能生气,更不能伤心。

她了解他,太了解了。

所以,他们的计划一定不一般,最起码,受伤的几率特别大。

听了舒子研的话,再看着她眼角的泪光,舒子尧勾唇,柔柔一笑。

伸出大拇指,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拭去眼角的泪水,“傻瓜,放心吧,我有分寸,别哭了,你这样很丑的。”

真是个小傻瓜,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呢就都要哭了。

舒子研轻轻点头,小嘴一撇,却没有说话。

某人眼泪汪汪,眼泪却没有流下来。

一旁的轩辕夜朔把舒子研的表情尽收眼底,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弧度。

“没想到我们汉子般的离殇郡主居然也有这么淑女的时候,不得不说,这哭起来还真是梨花带雨呢,真是好看。”

简单的一句话并无半点不对,只是怎么听都有些阴阳怪气的味道。

舒子研一愣,随即整张脸都黑了,猛地扭头,杀人的眼神就朝轩辕夜朔给射了过去。

“轩辕夜朔,我警告你,你最好装聋作哑,否则……哼哼!”

某人恶狠狠的威胁,只是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却略显滑稽,除了感觉到可爱之外,感觉不到任何压力。

轩辕夜朔眉头一挑,倒是很配合,“是是是,我是聋子我也去哑巴,放心放心,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我看错了,我也听错了行不行。”

说着,抬起清茶轻轻泯了一小口,好不悠哉。

他嘴巴里说着妥协的话,只是那悠哉的样子,哪里有半分妥协的模样。

舒子研小嘴一翘,冷哼一声:“哼,我才懒得理你,反正你要是敢取笑我,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都别想结婚生子了,我会让你一辈子为我皇帝伯伯端茶倒水,哼!”

敢笑她的人,都是太……太太太……

太监!

轩辕夜朔一愣,随即一张好看的脸都黑了,看着舒子研那翘起的嘴唇,嘴角忍不住一抽。

能不能别总是用太监这个东西来威胁他,这是对太监的歧视好么。

心里这么想,轩辕夜朔却是一脸的笑容,“好吧我的大小姐,你赢了,我不敢了,今天的事情我绝对会忘记的,我记性不好,用你的话来说就是有健忘症,所以你放心,我绝对记不住的,绝对!”

为了某人相信,他还重复了一次‘绝对’,这个是绝对的强调啊。

舒子研轻哼一声,“算你还识相。”

她可是汉子,刚刚那么柔弱的样子可不能让轩辕夜朔给说出去了,会被嘲笑的说。

轩辕夜朔摇摇头,彻底不说话了。

小妮子的弱点他知道的也不少了,既然她喜欢逞强,他不戳穿就是。

知道轩辕夜朔怂了,舒子研总算是得意了,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扭头,一本正经的看着舒子尧。

“对了,你们到底打算怎么做啊,子峰都被你们叫过来了。”

舒子尧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们打算……”

“……”

房间里的商讨声音不绝于耳,却依旧隐晦。

舒子研小心的听着,认真中的她很是美丽,似乎闪闪发光。

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必须成功,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

午后的摄政王府很是安静,沉闷的天气似乎让这个王府更加阴沉了一些。

王府的主院前是那块草坪,而草坪中是那耸立的凉亭。

凉亭中,白水汐依旧还是那一抹缥缈白纱,肃静的颜色在她身上格外的美丽。只是她眉头轻瞥,目光忧伤遥远,看着前方,一身的萧瑟与悲凉。

她站在凉亭边上,脑海中是她这么多年所经历的所有事情,最后,她的脑海中就只剩下了女子和她在一起的场景。

一幕幕都令人兴奋,可是女子说的一句句话却又让她悲伤,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她只知道,她们之间在十七年前就已经留下了似乎永远也无法跨越的横沟。

想想,她便觉得无比的心痛,她在十七年前就联想到了今日会有的结局,可是她还是会忍不住的去心痛。

白水汐抬眸,眼底闪过一道渴望,天边的那抹被黑光压着的白云,似乎是那女子天真美丽的脸庞。

凉亭与她白色身影已经融为了一体,只是她那一身的忧伤,怎么也掩饰不住。

突然,感受到腰间传来的禁锢之感,闻着她熟悉的男子独特气息,白水汐身子一僵,最终还是垂下了眼眸。

她伸手,轻轻抚上腰间禁锢着她的大掌,身子总算放松,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胸膛。

“你来了,可是忙完了?”

她的声音温柔委婉,很是好听。

身后的人低下头,手下更用劲了,“嗯,忙完了。”

低沉沙哑的男声亦很是好听。

白水汐勾唇,淡淡道:“天快下雨了。”

沉闷的天气,他们都感觉到了。

身后的人并没有反应,“嗯,快下雨了。”

白水汐眼神一闪,看着天边的光亮,眼底的苦涩一闪而逝,终于,眼底滑落一滴泪水。

可是,她依旧笑得明媚。

“灏翎,我应该怎么办?”

浅浅的呢喃隐匿了多少哽咽。

抬眼看去,男子一抹黑色锦衣,刚毅的脸上是他柔和的笑容,眼底的宠溺与柔情怎么也要掩饰不住,于白水汐来说,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怀抱,只能是他。

舒灏翎低下头,下巴顶在白水汐的耳后,柔柔道:“汐儿,什么也别做,都会好的。”

然而,白水汐却是摇摇头,“不,不会的,小研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们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两日前舒子研在王府说的那些话,一句句不沉重,却都是那么揪心。

舒灏翎身子一僵,轻轻放开眼前的人儿,他搂着她的腰,轻轻抓过她的身子。

“汐儿,小研她没有不要我们,她需要时间,我们也需要时间不是吗?”

他必须得再一次跟白水汐强调这件事。

舒子研需要时间接受,他也需要时间冷静的去接受。

白水汐一愣,抬眸看着舒灏翎,入眼的男人眼底的疼惜与无奈。

许久,她低下头,很是无力,“对,我们都需要时间,我们都需要。”

用时间来加深感情,这是她此刻对自己最好的安慰。

舒灏翎叹了口气,“汐儿,你知道的,小研她不喜欢被束缚,有时候我们对她来说,是压力。”

这一点他不想承认,可是这是事实。

白水汐身子一僵,随即赞同的点头,“对,我们对她来说是压力,所以,我要给她更多的时间去接受我们。”

她必须要耐心,她不能急,她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厌恶自己。

突然,白水汐猛地抬头,一脸的坚定与期待。

“灏翎,我相信,小研她会慢慢接受我的,她一定会的,我以后我都要在背后做她坚实的后盾。”

她再也不要做她厌恶的事,她是一个母亲,她必须要让自己的女儿过得更好,比自己还要好。

在不在一起其实无所谓不是吗,只要女儿好好的,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呢。

突然,白水汐想通了,她看着舒灏翎,第一次,她觉得自己错了。

不给舒灏翎说话的时间,白水汐笑了,“灏翎,或许小研说的对,一直都是我在打破她生活的宁静,一直都是我在破坏着我们之间的感情。从现在开始,我要让她的生活恢复于以往的平静,我要在她的身后守护她,我只要守护着她就够了。看着她开心,我想我也一定会高兴的。”

从来没有一刻,她认为放手是一件多么美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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