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舒子研的眼睛猛地睁大,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他儿子是二十年前出去的?”舒子研忍不住提高音量,满满的不可置信。

轩辕夜朔点头,没好气道:“是,没错,就是二十年前。”

人家老妇人都强调了是二十年前,只有这小妮子半天都转不了弯。

舒子研眉头一挑,满脸期待的看着轩辕夜朔,严肃道:“轩辕,我问你,一个常与世隔绝的人出去闯荡适应,闯出一番名堂需要多久?”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轩辕夜朔一愣,眼珠子一转,“嗯,这个还真不好说,有的快的,一件事就让自己名声大噪,或者一两年,两三年都是有可能的;慢的话那就不好说了,说不定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都不会让别人记住他,怎么样主要就要这人有多大的野心和本领了。每个人想要的东西不一样,有些人无意之中就威名远扬了,有些人奋斗一辈子,在自己的一个执念上,永远也得不到开解,如何闯荡,闯荡成什么样子,这都是看人的。”

顿了顿,轩辕夜朔又道:“当然了,有时候还需要有人相助,一个刚出去的人,想要最快的闯出名堂,首先必须得有本领,然后有机遇,否则是很难让别人记住的。”

舒子研眼神一闪,随即满身的冰冷,身子顿时紧绷,眼睛渐渐眯起,一句话也不说。

或许,老妇人那个所谓的儿子,就刚好有本领,有机遇,有野心呢。

一个人是善是恶,那就得看看他野心有多大了。

轩辕夜朔被舒子研的表情搞得莫名其妙,“怎么了?这么个表情。”

这是要杀人的表情啊。

舒子研扭头,冷冷的看着他,眼神无比清明。

“如果,那人是刚好闯荡两年后,然后再遇到舒灏翎的呢?”

声音清冷,却咬牙切齿,可见这时候被气得不轻。

轩辕夜朔身子一僵,脸上的笑容立刻隐去,“你是说十八年前?”

两年的时间,只要那人头脑聪明有本领,想在短短两年闯出名堂那是绝对有可能得。

舒子研咬牙,衣袖下的手捏紧,眼神无比冰冷,“没错,就是十八年前。”

太过巧合的巧合都不是巧合,谁知道到底是不是呢。

轩辕夜朔上前坐在了舒子研的旁边,大掌抚上了舒子研的肩膀,轻轻拍打以示其安慰冷静。

“小研,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或许十八年前也发生过什么事,但是不一定是这件事啊。”

十八年前他们都还小,那时候皇上欧阳克登基也没有几年,会发生什么他们还真不知道。

现在时间久远,查起来也是费力。

舒子研摇头,忍住愤怒,“轩辕,那对老夫妇一看就不是一般人,那把宝剑那么重,她居然能够单手抬起,可见绝对是练家子。刚刚你也说了,他们一定是隐居了很多年的人,甚至是二十年之前了,什么人能隐居?只有那种高人,本领非凡的人才想去过平静的人,他们说是年轻时的一个约定,一对夫妻想过平凡生活所以去隐居很正常,可是什么约定能让几十个人几十年甚至是一辈子不出森林,绝对是为了什么事,或者是什么东西才把自己隐藏起来,所以,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顿了顿,舒子研眼神愈发冰冷,“所以,这两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或者说整个村子的人都不一样,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养蛊世家,而这个村子的人都是一个族的呢。还有,能铸成大错让舒灏翎无法原谅,且时间又长久的,除了十八年前的火蝴,也没有其他了。”

她不是笨蛋,那老妇人说了她们想过去找舒灏翎,可是还没来得及动身,舒灏翎便走了,想来那就是去云月岛的时候。

其次,他们找不到舒灏翎,如今舒灏翎回来,他们想去找,又正好遇到了她这个有缘人。

什么东西能让舒灏翎十多年了还耿耿于怀。

舒灏翎家庭背景清白,无什么悲惨经历,唯一有让他痛心的就是白水汐,而发生在白水汐身上最不可饶恕的事情就是火蝴。

除了火蝴,就再无其他。

轩辕夜朔身子僵住,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舒子研不理会,轻轻抬眸,把目光投向了自己胡乱丢在桌子上的荷包上。

那荷包在一张摆放东西不多的桌子上显得有些突兀,它放在哪里,一时之间变得别有深意起来。

舒子研长长的呼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略显颓废。

如果真的是火蝴的事,她是不是应该觉得自己幸运。

在石岩山庄费尽心思找的灵珠没有找到,突然就有了火蝴的线索,她应该笑吗。

突然,舒子研睁开眼睛,弯腰把桌子上的荷包拿起来,手一动就欲打开。

然而就在这时,轩辕夜朔大手一把抓住舒子研欲动的手。

“你想干什么?”他有些生气。

舒子研眼睛一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低低道:“到底怎么回事,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着,欲甩开轩辕夜朔的手。

轩辕夜朔手上用力,脸色也是非常不好,“小研,不要冲动。”

舒子研身子一僵。

轩辕夜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柔声劝阻:“你要知道,若是你打开看了,不管里面是什么,你都会去在意。”

他也算得上了解舒子研了,虽然平时对舒灏翎不在意,可是真的牵扯起来,又怎么可能不在意。

而且舒灏翎是朝中大臣,里面的有可能还是朝中机密,如果舒子研看到了里面的内容,不管是什么,能如此重视必定不是小事,她看到了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舒子研一愣,随即摇头,却是笑了,她笑得无力,笑得美丽,亦笑得苍白。

“轩辕,你太小看我了,一,我只是好奇心太重所以想看,二,我只是确定一下是不是与十八年前的事情有关,仅此而已。”

轩辕夜朔还不松手,“小研,你确定吗?如果你看了,小事还好,若是大事你一定无法无视,你会被卷进去的。”

虽然舒灏翎是她的父亲,可是他们之间并没有爱啊。

“呵呵……”舒子研一声轻笑,眼神有些涣散,“轩辕,不论如何,我姓舒。”

哪怕她不愿意承认她与舒灏翎有任何关系,可是这是事实。

轩辕夜朔一愣,一时间没有了动作。

舒子研也不说话,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他,她知道,他会放手。

许久,轩辕夜朔轻轻抬头,一言不发。轻轻放开了手。

舒子研摇摇头,笑了,那个笑很讽刺。

哪怕她不想承认,可是这是事实,她姓舒,身上流的是舒家的血。

十八年前的事情一直都是他们所有人心里的疙瘩,所以,有任何一点可能性都绝对不会放过。

想着,舒子研扒开轩辕夜朔的手,猛地用力,一手扯开了荷包上面的禁锢绳子。

打开荷包,舒子研不做犹豫,伸出手指就钻进荷包里摸索。

很快,一张纸条和一个迷你小盒子便映入眼帘。

纸条很小,被折成了长方形,放在荷包里刚刚好。

而那小盒子真的是迷你型,长也就五厘米左右,宽大约三厘米,是一个黑色沉木,很新,上面还散发着轻轻的药香和木香。

舒子研和轩辕夜朔对望一眼,把手中的小盒子塞到了轩辕夜朔的手中,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连忙打开了那张小信条。

轩辕夜朔稳稳接过,坐在舒子研的旁边与她一起去看那小信条上的内容。

小信条被写得密密麻麻,一张小纸完全被写满,都是用文言文的方式,可见内容之多。

然而,舒子研越看脸色越沉,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只是眼底深处,一片冰川。

不仅舒子研,就连轩辕夜朔亦是满眼的震惊。

两人就这么看着那小小的信条,一句话也不说。

空气,就此凝固,马车中安静了下来。

许久……

“呵……”

舒子研一声轻笑,看着手中的小信条,笑得妩媚,眼睛里泪光闪烁,都快要笑到哭了。

“果然啊,老天还是很厚待我的,他为我关了一扇门,就得给我开一扇窗,你看这不,刚刚在石岩山庄白白忙活一场,如今这好东西就送上门了。”

“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就叫做运气,好的坏的运气,最近可都被我给遇上了,我还真得好好感谢老天,这让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他这么关注我,那可就对别人少了关注,人家可是会怪罪于我的。”

舒子研一边说一边摇头,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那小信条,别提有多得意了。

只是这份得意,却很讽刺。

然而相比较她的得意,轩辕夜朔的脸色却无比阴沉。

只听他沉沉道:“你打算如何?”

舒子研一愣,看轩辕夜朔像看个傻子,“如何,很简单啊,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善良的人,人家摄政王妃身上的蛊有了缓解之法,我怎么能装作不知道呢,呵呵……”

说着,她又是一声浅笑,只是那个笑容,太过僵硬,太过于逞强。

突然,舒子研想到什么,一把抓住轩辕夜朔,“轩辕,刚刚给你的小盒子呢?”

轩辕夜朔摊开手心,迷你小盒子就映入眼帘。

舒子研伸手,不做犹豫,连忙打开。

里面放着两粒小小的药丸,这个药丸与别的药丸不同,特别小,只有米粒一般大小,在那迷你小盒子中,依旧显得空荡。

舒子研看着那药丸,先是一愣,随后笑了。

“呵呵,还真是,这世界上就是有我这么运气好的人,这缓解火蝴的办法,居然就这么轻易拿到了,早知道如此,我应该早点来云城才是。”

说着,“啪”的一下把盒子关上,把它紧紧捏在手心,脸上笑意更浓,身子却忍不住的颤抖。

没错,这里面的这两颗小药丸就是用来压制白水汐身上的毒的,而那小信条上则是一些道歉话和压制办法。

想要白水汐身上的火蝴不发作,必须把里面余下的火蝴引出体外,然后再找个物种取而代之,当然,也可以自己养。

不用害怕火蝴会死,因为火蝴是不会死的,除非宿主死,否则火蝴无法消失。

而那两粒药丸则是帮助白水汐短时间压制火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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