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傅皱眉问道。
这时候,表姑父张东河扶着腰站起来,道:“这是一个远方表侄儿!”
旋即又对刘布道:“刘布,你来也就来了,过来见识一下场面也就算了,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表姑也道:“就是,乡下人就是不懂规矩,来了之后也不知道打一声招呼!”
张禾急道:“不是的妈,布子哥刚才才刚到……”
表姑默然,看周围的客人此刻全都惊诧的打量着自己的房子,心里不是个滋味。
今天这事实在是太邪门了,太平符两次贴不上,最后一次踏红梯,梯子直接折断摔了下来。
太平符也成了两半了。
任谁也都会觉得此事不一般。
“李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当初这房子选址可是您选的,您得负责呀……”
表姑急道。
李师傅连连点头:“这件事的确是怪异,我觉得问题不是出在房子上,而是出在主家人你们自己的身上……”
“我们自己的身上?”
张东河等面面相觑。
“是,主家人,有句话可能你们不想听,之前我就看出来了,主家人的印堂发黑,可能是不祥之兆,而我给你们选的这处地址,乃是大福禄之地。不祥碰到大福,相冲了。本来我还打算可以靠着主家人身上的官运,可以将这大福镇住,没想到,还是不行啊……”
此一番话说得看似有一些道理。
一旁的刘布却是已经嗤笑连连。
简直胡扯,什么乱七八糟的大福跟不祥。
到了现在,刘布算是知道这个李师傅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师傅了。
这像极了天命古卷上描述的三教九流中,游道流。
游道流说白了就是大家常见的那种,穿的破破烂烂,行走在大街上,拿着一个八卦盘,四处给人算命的那种。
游道流里面,有的也可能真有大师傅。
但是大多数,却栽在了游字上。
大体意思就是,走江湖,讨饭碗。
三分讲实,七分蒙骗。
本来这游道在汉朝时期还是一个大流派。
但越往下传,传到现在,恐怕是连三分讲实都没有了。
大部分都是在蒙骗。
而且他们的蒙骗,还自称体系。
这个李师傅,前面的讲解还是靠谱。
但是真碰到事情了,却一蒙再蒙。
让刘布一下就确定了。
既然是游道流,故作高深装什么大师傅。
当下刘布冷笑道:“接下来李师傅是不是打算,让主家人斋戒沐浴三日,而后先行除晦气,再择黄道吉日上梁?”
李师傅闻言眼皮微微一跳。
颇有些慌张之色的看向刘布问:“你怎么知道?”
刘布说的不错,他确实想用这个缓兵之计。
同时,缓兵之计,还不能让主家人失了信任。
按照祖师爷上面的规矩,主家人失了信任,就相当于扔了饭碗。
所以,李师傅这才说地是好地,但人有问题。
刘布笑道:“我不光知道你打算拖几天再上梁,我还知道,再等几天,如果这梁上不去,你会把这个平安符换掉,改为跳梁仪式对吧?”
当下,李师傅的身体微微一震。
双眼闪过了强烈的惊骇。
他的确已经想好了以后该怎么办。
甚至到了最后,这主人家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个李师傅都想好了如何脱掉关系。
不过嘴上一却是道:“满嘴胡言。好!既然你这位小兄弟什么都懂,如此不信任我,那就请你们另请高明吧,我走了!”
说完,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刘布,不得对李师傅无礼,你算什么东西!”
张东河骂道。
转而又对李师傅笑着说:“李师傅,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是啊李师傅……”表姑也冷言冷语道:“我看刘布这孩子上了四年大学,算是白上了,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这种人将来到了社会上,该怎么混下去?你爷爷这是刚出院,就又跑到我这胡说八道了,早知道,还不如不叫你来呢!”
刘布被表姑当中奚落。
当下心中已经是非常气愤。
而那个李师傅此刻却眼皮微微一扬,似乎是想起什么似的道:
“主家人,这位小兄弟可否跟你们有血缘关系?”
表姑点点头道:“有那么一点吧,他爷爷是我亲表叔。”
李师傅此刻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又道:“主家人,我再问你,他爷爷可是刚大病出院?”
表姑道:“是啊,要不是寻思着让他们爷俩出来涨涨见识,我才不会让他上这个家门呢……”
李师傅突然叫道:“啊呀,源头找到了……”
“什么源头?”
张东河忙问。
“新宅,新婚,凡喜事,特别是气运极好的喜事,怎么可以让气运不佳之人进来呢,就算要冲喜,也应该是他家,而不是这里!”
李师傅冷冷盯着刘布道。
这句话听完,刘布气的当场想打人。
但看这个李师傅这小身板。
刘布真担心,自己一脚直接送他归西。
而此刻,众人在看向刘布的目光已经不同了。
张凯道:“我都跟我妈说了,别让这扫把星来,偏偏不听,眼看就要十一点了,待会我的领导赵处还得来玩玩呢。”
张东河眉头皱的越发厉害起来。
赵处可不一般,是从隔壁县调过来的,是孟建国的亲信。
要不是自己的同学跟赵处也是同学,自己还盼不上这个高枝呢。
要不然儿子也不可能进这个单位。
赵处能来,绝对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
可要是看到眼前一幕,赵处怎么看?
当下对刘布的语气也极为不善起来:“是啊,还不是你妈非得让他这些穷亲戚过来,那个啥,刘布,你赶紧回家去看看你爷爷吧……”
居然当众下了逐客令。
张禾都急的哭了:“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干嘛这样对布子哥?”
而刘布气的脸上青筋已经跳动。
自己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既然人家赶他走。
他有何必赖在这里。
“那好,我离开,不耽误你们的上梁仪式……”
刘布大步离开。
从张家大院中走了出去。
而张家大院的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好跟刘布擦肩而过。
“停车!”
坐在后排的一个三十八九岁的中年人对司机说道。
随后打开窗户看向刚才从车旁走过去的年轻人。
良久,这赵处有些疑惑的叫道:“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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