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筱冉认命的往内室走去,经过书房里看到电脑桌上收拾得整整齐齐,那些凭证他应该是封存了吧。
经过书房,无人,又经过了江寒塑的寝室,也无人。直到走进了她自己的卧室里,才看到江寒塑坐在她屋里的沙发上。

这人又想使什么妖蛾子。

“江少,你找我。”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见。

“说好了,这一年里你须得替我工作一年,所以你的身体你自己得多加照顾。相信你不会忘记,我说过,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哪怕是你病死了,期限不到,我都会追究曲氏集团的责任。”

曲筱冉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她听明白。她只是心伤,又不是脑伤。

江寒塑面带笑容,嘴里吐出来的却是毫无人情味的话,她想听不到都难。

“我不能天天都守在家里,这里是白骁给你取回来的药,明白自己是身份地位,不要总是打扰别人才是正道。”

说这话时,江寒塑站了起来,整个人贴进了她的身侧,嘴对着她的耳边,唇角几乎碰到了她的耳垂,呼出来的气吹得她耳朵痒痒的。

她故作镇定自若的走到了沙发坐下,取过面前茶几上的药翻看。

“大白兔奶糖,你怎么会知道。”

曲筱冉惊得直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哪里想到江寒塑于此时也凑过身去,准备跟她讲讲这些药的服用方法。

“唉哟!”江寒塑捂着他的鼻子喊了一声。

就知道说那些话她不会高兴,以这样的方式报复他也太狠了吧。

曲筱冉脸色顿时透红,她望着还捂着鼻子正用眼神控诉的江寒塑,眼底流光异彩,心情顿时就好了许多。

“这些奶糖,你买的?”不确定的语气配合审视的目光,此刻他们两人的角色互换。

看着曲筱冉望过来的眼神,江寒塑脑海里闪过了奴隶翻身做主人的场景。

“不是你说的吗,说没有大白兔奶糖就不吃药。”

曲筱冉一怔,记忆里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一片段,“真是我说的?”

“不是说还能有谁,难道说你并不需要奶糖配药,只是为了没事找事?”

江寒塑眼睛眯了眯,那是动怒前的预兆。

曲筱冉信了,他怎么可能跟厉靳扬有关系的人,一定是她迷迷糊糊之中自己说出来的。

“那个,你怎么挨我那么近,鼻子没有事吧。”她期期艾艾的瞄了一眼,鼻子红了一片,应该没事吧,大男人呢,又不是娇弱的女子。

“你最后祈祷没事,若是有事,你在江家服务的年限还得增加。”

“不,不,不,我看你的鼻子根本没事,看着就挺拔好看。”

安静,屋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曲筱冉不语,她怎么可以那么随意说话,

她与他并不熟不是吗?

江寒塑也不开口,他很享受这种她以平

等身份与他说话的氛围,生怕一个开口就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某种情绪在江寒塑跟曲筱冉之间流转,微妙的心境让他们两人的好像有什么不同了。

正所谓不破不立,剑拔弩张之后,矛盾似乎有所改变。

“来!坐下。”江寒塑的声音放松,少了一些生硬。

曲筱冉用心的听着,事关她的身体,跟别人置气,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都记好了?”

“嗯,记下了!”醇厚的声音渐渐起到安抚的作用,她也没有那么抗拒他离她那么近的不适。

“今天有事需要出去吗?”江寒塑语速一些快,他只能快速的不停的说出他想要说的话,慢了他怕他会改变决定。

“这是负责管理车队负责人的电话,市内还是城堡那边,需要用车的话让他给你派车即可。”

曲筱冉是真真切切的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多少个漫漫长夜,她与江寒塑同处一室。直到此刻,她才觉得跟江寒塑的距离,近了一些。

也就是在这时,她才觉得照这样的情况相处下去,一年的时间也不算太长,称得上遥遥有期。

“那没有事情的话这两日你最好在家里休息,身体虚出门后两眼一黑倒在路边可不是闹着玩的。”

江寒塑吩咐完毕,亲自监督着她把药吃了,这才起身往外走。

临近门口时,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又交待了一句:“我出去一趟,晚餐可能不回来吃了,你想吃什么告诉吴妈即可。”

这话说完,他再不回头,一会即听到了吴妈跟他打招呼的声音:“江少,出门呢。”

“嗯,晚餐我不回来吃了,看看曲筱冉想吃些什么,做些她爱吃的菜。”

“明白了,江少放心,我今日不出门。”

曲筱冉唇角勾了勾,浅浅的笑意溢出嘴边,这样的江寒塑倒没有觉得太过冰冷。

笑着笑着,重回到事实中来,她唇边的笑意淡化,继尔消失得无影无踪。

“骆毅琛,你还好吧。”

“不行,我得去医院看看,离开我,他一定心里也不好受。”曲筱冉起身就去衣柜换衣服。

选好了一身淡雅的套裙,还没有等换上,眼前又想起了梦里的情景。

骆毅琛跟那女子谈笑风声时的释然,在看到她时的失态这一幕久久都无法从她的脑海中抹去。

刚取出来的衣服从她的手中滑落,全身的力气似是被抽空了似的,失神的坐在床上再没有出门的力气。

她还有何立场去医院,她跟骆毅琛已经桥归桥,路归路,已经是两条互不相关的平行线,再无交集的可能。

江寒塑满腹心事的出门,他必须得离开家一段时间,忽然的跟曲筱冉示好,他自己都觉得矫情。

他也很无奈,恨意还在,仇还是要报,但是她现在是病人,还被人甩了,也是挺可怜的,他就发扬给予一些人道主义的关怀,这并不会影响他要她以死谢罪的初衷。

相信她不会误会的,毕竟他与她之间,椣跨的鸿沟他想翻越都无路可寻。

江寒塑来到了楼下,早有专车候在路边,他上了车,心里还一起有异样的感觉弥漫整个心底,连车里坐着还有人也没有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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