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字,是望,陈望的望。
而那个时间,是她出生那一年的五月,也就是跟她出生还差一个月的时间。

怎么会?她的父亲真是陈望,也就是说,陈竞由是她亲堂哥……

他怎么能是她堂哥呢。

上帝啊,她疯了……

大晚上接到唐霜的电话,程季真非常意外,他正在开视频会议,她的哭声把他心给搅乱了。

“怎么了小霜,你在哪儿?”

“酒店。”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先别哭,我过来找你好吗?”程季真一边说一边穿上外套。

三十分后,他到了唐霜的房间,她正在拼命的灌酒。

程季真有些无措,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唐霜,两步走上去夺过她手里的酒瓶,“小霜别喝酒,你怀着孕呢,对孩子不好。”

唐霜哭得很伤心,

程季真眉头快要凑到一起了,“先不哭了好不好。”

她抓着他的衣裳,“季真哥哥,你明天陪我去医院吧。”

他心痛道,“你不要这个孩子吗?”

她哭得喘不上气,“不是我不要,是不能要,要不得,他不该来……”

沉默了一会儿,程季真道,“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我去开门,”程季真把唐霜抱到沙发上,又把酒统统丢到垃圾桶里,走到门口,打开门,微微有些吃惊。

“幸子小姐?”

对方也有些惊讶,“程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唐小姐的房间吗?”

“是的,”程季真也没闹懂怎么一回事,先把人给让进来了,“你先请进。”

“谢谢,”加藤幸子走了进来,她对酒精味非常敏感,“你们在喝酒?”

“嗯,小酌了两杯。”程季真道。

加藤幸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走到唐霜面前,“唐小姐,我来拿东西。”

唐霜抬头看着加藤幸子,一时间有些恍惚。

程季真赶忙走过去,“小霜,是不是醉了?”

唐霜揉揉额角,站起来,有些摇晃的拿起桌上的梳子,“这个,给你。”

加藤幸子接过梳子,仔细的看了看,又看了看唐霜,无奈的吸了口气,转头对程季真道,“看来唐小姐真的醉了,程先生留下来照顾她吗?”

程季真没有否认,加藤幸子又多了一句嘴,“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唐小姐的男朋友是陈竞由陈先生吧。”

屋里一时没有声音。

片刻,程季真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幸子小姐请吧。”

送客态度很明显,加藤幸子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优雅的走了出去。

她离开没一会儿,唐霜就狂吐了起来,先前看那些照片她就吐过一次,这下没什么可吐了,只好把胆汁吐吐。

程季真把她扶到卫生间,在一旁看着她,等她吐的差不多了,立马叫了服务员过来替她换衣服,并清理房间。

这时,唐霜的电话响了。

见是陈竞由打来的,程季真没动,只盯着那转动的提示图案发怔,直到对方挂断。

不消片刻,他又打了过来,连续好几次。

最后,打到了程季真手里,他想想,到底还是接了。

即便隔着几千英里,他也能感觉到来自对面的冷意,“程季真,你想干什么?你他妈到底想干么?”

陈竞由说这话时,欧阳就站在旁边,完全不敢靠近他。

外头有人在提醒,请他转告陈总,一切准备就绪,可以登机了。

“我什么都没干。”程季真实话实说。

陈竞由冷冷一笑,“有种别走,就给老子在酒店呆着。”

说完便是机械的嘟嘟声。

陈竞由将电话狠狠砸地上,一旁的欧阳赶紧将电话捡了起来,很快拿出一部新手机,却迟迟没敢上前。

他身上透出来的冷,逼得人不可靠近。

在欧阳的印象里,他还没见陈竞由如此生气过。

哪儿出了问题呢,在接到高腾幸子的电话后,他就是这个样子……

“陈总。”不知过了多久,欧阳试着叫了一声。

陈竞由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大步朝着停机坪走去。

整个机舱像是搁在冰窖里,没一个人敢说话,全都躲到远远的地方,欧阳是唯一一个敢与boss共处一个空间的,却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陈竞由一言不发,手里是一把7.65MM的鲁格,产自一战时期,是一位合作商送他的收藏品。

欧阳不懂,他怎么会把这东西带身上,但他周身的气息的确有些不寻常。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都说欧洲的冬天很美,其实不是,它也有沉闷的时候。

阴雨连绵、雪花飞舞,灰冷的天空,白天的短暂,一不小心就让人陷入孤独愁闷的状态里。

窗外是呼啸的风,大雪积了半尺厚,唐霜从浑浑噩噩中醒过来,程季真很快给她递了杯水。

“季真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还想问你呢,怎么无缘无故喝那么多酒。”

他的语气含着责备。

唐霜揉着太阳穴,“几点了?”

程季真看了下表,“欧洲时间,下午2:00。”

唐霜有些惊讶,“我睡了这么久?”

程季真点点头,态度温和了不少,“好些了吗?你昨晚喝了两瓶雷司令。”

唐霜没说话,都说酒能解千愁,可人终究是要醒的,醒了就要面对现实。

她以前觉得自己坚强,但真正面对事情的时候,还是只会选择逃避,这是不对的。

“季真哥哥,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吗?我忘记了预约。”她知道,程季真随时都能找到医生的。

“你为什么要做掉孩子?陈竞由同意吗?”

“这是我的孩子,不需要他同意,”唐霜垂着头,不想让脆弱呈现在他眼底,“还有,我和他结束了。”

“结束了?”程季真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能先去医院吗,边走我边告诉你好吗?”

程季真看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到点什么,但她的淡定超出了他的想象,一个女人在做掉孩子前可能这样平静么,冷静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唐霜没给他发问的机会,先他一步出了门。

程季真果然是神通广大,很快就安排了一位有名的妇科医生为唐霜手术,人是华裔,沟通交流都更畅通。

“我觉得我和他并不合适,他这人控制欲太强,我想当个自由自在的舞者都不行,”唐霜尽可能的编造,半真半假,说的她自己都信了。

程季真纵是疑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孩子的事,还是认为她太草率了,“我觉得你还是该告诉他。”

“这是个意外,他没必要知道,反正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只有唐霜清楚,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堂兄妹……

所犯下的原罪。

“唐小姐准备好了吗?”医生非常客气。

“好了,”唐霜应了一声,在护士的陪同下进了手术室。

程季真等在外面,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他也没有权利去阻止什么,而且从内心来讲,他也不希望唐霜留下这个孩子。

他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有些可耻。

大约十五分钟后,唐霜被送了出来,到了病房,护士给挂了消炎药。

“很痛吗?”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程季真很心疼,握着她的手。

唐霜摇摇头。

说是无痛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痛呢,但身体再痛也不及心痛。

胎儿只有两个月,还没成型,被仪器吸走的过程,她一直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看,也不敢想。

医生一直在跟她说放松,还不断的说着笑话,她却什么都听不到……

陈竞由刚步出机场,就被万亿给拉走了。

得亏欧阳,提前给万亿通了气,说陈竞由状态堪忧,让他过来劝劝。

陈竞由与这小舅舅自小一起玩,与其说是叔侄,倒更像兄弟,成绩由也比较听万亿的话。

不过今天,万亿也有些没底,陈竞由从进屋到现在,就没说过一句话,他都不知道该问点什么好。

“力维酒店在哪?”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给万亿愣住了,瞧着陈竞由的眼神不对劲,便说了地址。

“现在就过去。”

程季真把唐霜回酒店,推掉两个饭局,准备留下来照顾她,却听她道,“季真哥哥你走吧,今天的事谢谢你。”

“小霜,这几天我会留在你身边,流产不是小事,得好好休息,别担心,好好休养几天就可以恢复,你……”

“季真哥哥,我不值得你如此。”

“别胡思乱想,乖乖休息好不。”

唐霜点点头,鼻子一酸,忽然抱住他,“季真哥哥,我想抱抱你。”

程季真身体微微有些发僵,但很快又放松了下来,声调分外温柔,“好,抱一抱。”

有时候,拥抱是最能给人力量的方式,是最无言的鼓励和宽慰。

唐霜肯定是有什么事,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寻答案的时候,索性把她抱得更紧了……

陈竞由走进酒店,整个大厅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每一个步伐,都卷带着一股寒风。

万亿是这家酒店的股东,职员们见了他纷纷问好,他只敷衍的回应着,注意力几乎都在陈竞由身上。

“开门。”

冰冷的命令,吓得服务员直哆嗦,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顾客,周身都带着死神的气息。

颤颤抖抖把门打开,撒丫子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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