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做声,一门心思作恶,手被他拽的生疼,一狠心就死命咬他胳膊,他像是没反应似的,血红着一双眼,也不知哪来那么大怒气。
我就大吼冷露没把你伺候舒服是不是,居然敢对我用强。

不知这话又刺激到他哪儿了,他一下就加重了力道,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我都快疼得昏死过去了,就听见门外咔的一声,办公室门开了。

我倒是反应快,尖叫一声,拿了他的外套挡着。

钟庭冲门口道,“出去。”

云回一脸惊魂未定,愣了半晌才说抱歉抱歉,猛一下带上门。

看着垂头丧气的小钟庭,我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心情可以说是很糟糕了,我说你会不会就此就那啥……

后面的话被他冰凉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他飞快扣上皮带,拿上外套一言不发走了。大抵是觉得没脸吧。

我坐在沙发上愣了会儿,听见云回大着嗓门喊,“对不起啊师兄,吓到你了都是我的错,你应该没问题的哈,我相信你,绝对的相信你!”

说完就是一阵爆笑。

我叹口气,觉得挺悲凉的,那可是钟庭啊,我爱得分不清今夕何夕的人,我怎么能忍受他被人笑话。

云回推开门进来,激动的说,“李秋思你丫行啊,把钟庭都改造成这样了,霸王强上弓诶,嗯,”她托着腮,“过去我一直以为这词儿和他不沾边的,话说,这是不是说明你对他有强大的X吸引力。”

我笑了两声,“你知道的啊,冷露怀孕了,他没处解决才想起我的。”

云回一脸八卦的坐到我边上,“睡多了就睡出感情来了,说不定钟庭想开了就回到你身边了呢。”

我苦笑,“冷露都有孩子了,他一辈子也别想撒手,我可不会给人养孩子,我没那么大度!”

行了!

云回拉我起来,帮我整理了一下乱蓬蓬的头发,“走走走,做美容去,别想什么钟庭不钟庭了,每天活得漂漂亮亮最重要啦!王尔德不是说过吗,爱自己才是终身浪漫的开始。”

沈大夫开的新药效果立竿见影,爷爷的精神比之前好了许多,大夫还说,也许还能延长一段时间,我简直有给他叩头谢恩的冲动。

和老陈头下了几盘象棋,爷爷就让钟庭拿上渔具陪他去湖边,我撑着一把伞,慢吞吞跟在后头。

听钟庭给他讲我们旅行中的点滴趣事,爷爷高兴的合不拢嘴,我坐的远,听不到细节,就看见钟庭在爷爷耳边说了什么,爷爷一下就停了笑,转过来看我一眼,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他这是……在哭吗?

我一着急,忙跑了过去,一脸严肃的看着钟庭,“你跟爷爷说什么了,你这混蛋!”

爷爷忙拉住我,双眼一瞪,“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钟庭说我很快就有小曾孙了,我这不是高兴吗,你这孩子可别任性啊!”

抱曾孙,亏他想得出来!

我望着钟庭,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他一把将我抱在怀里,“难道不是吗媳妇儿,你别不好意思啊,这是好事情!”

我哪里见过这样的钟庭,一时间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钟庭说,“爷爷,过两天孤儿院落成,我和秋思要去趟青市。”

爷爷说好啊,也替我带份心意过去,钟庭说好,一定照办。

从南都到青市要飞四个钟头,在登机口碰见了白航,远远的就同我挥手。

正纳闷怎么会碰见他,人已经来到跟前。

我问他,“你这也要去青市?”

他笑着点头,“陪谭总出差。今年的国际财富论坛在青市举办,谭总是特邀嘉宾,顺便去青市财经大学开堂讲座,那边经管院的院长已经邀他不少回了。”

我哦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白航又道,“李总,那天谭总帮你挡酒,真是震撼到我们了。你知道吗,谭总是很少喝酒的,除了应付下大人物们,他基本是滴酒不沾的,他对白酒过敏,可见谭总对你……”

这时钟庭走过来,我就同他简单介绍了下,倒是没想到,白航客客气气的笑着说,“钟总您好,好久不见了,您还是那么意气风发!”

说完又客套了两句,广播里传来登机提示,白航先进去了,没一会儿谭粤铭也走了过来,脚步沉稳,面容带笑。

我以为情敌见面会分外眼红,哪知两人像熟识的朋友一般,相互问候一阵,看得我咂舌。

心道男人的定力和心机果然不是我等妇人能够企及的,明明心头一万个掐死对方的冲动,面上依旧能做到虚与委蛇,不服不行啊,这点上,女人真不是男人的对手,撕得节操碎一地……

谭粤铭消失在登机口后,钟庭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看着我,“你通知他的?”

我没好气的说,你有毛病是不是,我通知他干什么,没听白航说人家是去出差么。

钟庭就说了,“那怎么这样巧,坐上同一班飞机,他一向出行都用私人飞机。”

我说谁规定有私人飞机就不能做航空公司的客户了,神经病!

钟庭:“你……”

我懒得理他,先进去了。

进了商务舱才发现,情况真的是有些尴尬了。

谭粤铭就坐在我和钟庭旁边,仅隔了一条过道,两人都没说话,我夹在中间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钟庭戴上耳机,又取了一只放进我耳朵里,说话的声音比平时大了些,“媳妇儿,听听轻音乐,睡一觉就到了。”

说着还拿个眼罩给我戴上。

这是什么节奏?提醒我装聋作哑,目不斜视?

谭粤铭就嗤一声笑了,也戴上了耳机,拿了本杂志翻看起来。

落地后,分公司派了车过来接我们,一路开往酒店。

倒是没想到,在酒店再次和谭粤铭撞个正着,还同乘一部电梯。

电梯门开了,两个男人点头致意了一下,各自回了房间。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谭粤铭的背影,钟庭拉着我说,“看什么看,你是不是想和他住一间,我告诉你李秋思,你最好给我死了这条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姓谭的开过十几次房……”

惊讶不言而喻,“你居然查这个!”

他一声不吭的盯着我。

我说你和冷露呢,开过几百次吧。

这下他就更没话说了。

哼,要扯的话我们根本扯不平。

进了房间,他一言不发,打开笔记本开始做事,低气压萦绕四周,闷得人头晕。

我把行李中的衣物取出来一一放好,想着得在这儿住好几天,心情一阵烦闷。

脑子里又浮现出他和冷露买菜就医的画面,就一点也不想和他呆一个空间里。

青市是座美丽的海滨城,也是我妈的老家,我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与亲戚接触也不多,对这个城市既好奇又陌生。

听说在老家我妈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去,但她漂亮,漂亮到再坏都有人惦记。我爸去世后她回老家住了一段,登门找她的男人一茬又一茬,时有乱七八糟的消息传到南都,让李家成了个笑话。

但不得不说李家家风之高尚。

明知王晚香烂成那样,爷爷奶奶也从未在我跟前说过她半句坏话,更没教我恨她,还告诉我,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始终是我妈妈,血缘关系割不断,有事儿没事儿还得跟她打个电话问声好。

记得五岁那年,她来李家找过我一回,带我回青市见了外婆和一大堆亲戚。

也是从那时起,那些亲戚知道了有我这个摇钱树一样的存在,有事没事就找我帮忙,我拒绝他们就找钟庭,他倒是好说话,能做的都尽量做了。

酒店坐落在一片山坡上,山体不高却很有灵气,有成片的枫林,是不少珍稀鸟类的栖息地。拍手听鹤鸣,跺脚闻水声,每年十月中旬至十一月中旬都会举办观景活动,可欣赏“枫林飞霞”的盛景。

眼下已过霜降,枫叶由黄转红,依稀可见星点暗绿,不远处是湖泊,水鸟唱着歌,低低地飞过,十分惬意。

观了半天风景,觉得有些凉才回到房里,随手按下电视遥控。

上头正在播放福斯特医生,就是上次在家只看了两集的英剧。

我与女主是同病相怜的,不过我比她还惨点,女主老公虽说出轨,可他至少是爱女主的,钟庭又不爱我,我也没女主那么决绝心狠,我太怂了。

不知不觉就看了两集,钟庭轻声走过来,手里拿着外套,一脸淡然的说,“陪我出去一下。”

我头也懒得抬,说,“你自个儿去,我累了,想窝着看会儿电视,就是上次被你打扰的那部。”

他一时没说话,隔了片刻,低低笑了两声,“我看你是想趁我不在去找那姓谭的吧,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们制造机会的。”

一听这话我就来气,狠狠瞪着他,“我看你是得了妄想症吧,我去找他做什么。”

他还是一副讥诮的样子,“找他做什么还用我点出来吗。他这脸皮也是够厚的,放着一堆年轻优秀的美女不追,非要追你这个婚龄六年的有夫之妇,不是别有用心又是什么。”

听他这意思,是嫌我不够年轻优秀,还点出婚龄六年这个硬伤,是说已婚的就贬值了吗。

嗬,在他心目中,我原来是这么的不堪……

懒得再与他多说,让他赶紧消失在我眼前,别碍着我追剧。

钟庭的脸皮向来薄,今天却是让我刮目相看了,“我带你去吃烧烤。”

这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的,我一脸莫名加诡异的看着他,“什么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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