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一声笑出来。气笑的。
这话说得,似乎受委屈的人是他。

他反倒恼了,“你笑什么?”

我说,“笑你百步笑五十步。我是出轨了,不过还没走到你的一半路程。”

他叹口气,“如果你觉得他能给你幸福,我可以和你离,但你要不能百分百确定,我不会让你走。”

去踏马的,好像我在他身边很幸福似的。

我冷笑一声,“钟庭,你觉不觉得你像个精神分裂症。你既不能给我爱情又不同意离婚,你想怎样。都要当爹的人了,你心里没点逼数吗!难道你要让孩子成为私生子?在我这儿你已经是渣男了,可别搞得里外不是人。”

他还是那样平静,“婚姻是婚姻,爱情是爱情,两者并不冲突。”

我去他大爷的不冲突,“你特么孩子都搞出来了你跟我说不冲突,孩子生下来要不要负责?他是管我叫阿姨还是叫妈?你以为这是古代,宫女生了皇子皇后养?搞笑。”

到底还是理亏,他声音里带了些不耐,“那是我的事,我会处理好。没事别去招惹冷露。”

静了一会儿,我问,“你上次和我说生个孩子的事还算不算数?”

他眸色一黯,“你不是把避孕药吃了吗,你不想要,我也不会强求。”

特么的是我不想要吗,明明是没资格,突然想起我壮烈牺牲的裙子,“你上次撕掉我的裙子,你说过要赔我十条的,赶紧兑现!”

他看了我一会儿,说在你房里,前几天放办公室忘了拿回来,说完就去卫生间拿拖把,仔仔细细把地上的水渍脱干净,比陈香还做得仔细。

回到房间,果然放着几个大袋子,装着裙子,不多不少正好十条,还都是今秋新款,门店都还没上架呢,是在秀场直接下单的吧,亏得他还有心思去看秀。

我将袋子踢到一边,躺在床上发呆,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

眯眼睡了会儿,谭粤铭的电话过来,让我出去坐坐,说他在芳烃等我,还特意强调了一句不见不散。

想到他和杜天明的秘密谈话,以及云回说的事情,我搭都懒得搭理他,直接关机。

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宿才睡着,第二天却醒得很早,费了半天劲把黑眼圈遮住,随意吃了两口稀饭便到了公司。

杜天明要对百明制药动手的消息,刺激到我了。

冷露怀孕这种地动山摇的大事件,也刺激到我了。

我不能再当甩手掌柜,百年制药姓李不姓杜,也不姓钟,我要做真正的主人。

整个上午我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从研究公司财务和人事两大核心板块开始,誓要搞得明明白白。

翻了两个钟头的资料,大致梳理出脉络,连哪些人是哪位股东的我都做了标记。

没一会儿宫城进来,看我摆了满桌的资料和笔记,有些惊讶,“你吃错药了?”

我抬眸,瞟了他一眼,“你才吃错药了,快来帮我,我不要当废柴了。”

听见这话宫城眼睛都亮了起来,“李秋思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这可不像你啊!”

我说少废话,丢给他一份儿财务资料,“这个我看不大明白,你帮我仔细讲一讲。”

平时宫城给我讲的不少,不过我大都当耳旁风,听过也就算了。

当下危机四伏,坐以待毙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只有拿出赶考的气势才能力挽狂澜。

吃过午饭,我拉上宫城,“走,陪我去疗养院看爷爷,我要告诉他我才是真正的继承人。钟庭算个卵。”

宫城似乎比我更激动,眼里泛起泪光,“对,前夫算个鸭蛋。”

我:“……还没离呢。”

两人风风火火赶到疗养院,却在门口被芳芳拦下,拉我到一边,看来事态严重。

向来傲娇的她脸色不好,“李小姐,我得跟你说说老爷子的情况。你可要稳住。”

我说你讲。

她顿了顿说,“老爷子的胆囊和肝脏正在被癌细胞侵蚀,他本人还不知道,主治医生告诉他是胆管炎,并不要紧,目前不可能通过手术来切除癌细胞,只能尽可能延长寿命,期间加大吗啡的注射量,来抵御剧烈的疼痛。”

末了又加了句,“不知大限何时到来。按照医生的说法即使明天也不奇怪,你早作安排吧。”

早做安排……

这话太让人崩溃了,我整个人像散了架,感觉不到任何力量可以支撑我。

芳芳拍了拍我的肩膀,“李小姐,这些日子多来陪陪老爷子吧,你可以住在这里,我帮你把客房收拾出来。能多陪他一秒是一秒。”

我点点头,把头靠在宫城肩膀上哭了一会儿。

擦干眼泪,确定再三没有哭过的迹象,才拉他到了爷爷的小院儿。

小院儿里热闹的很,挤着一堆老同志,爷爷看起来很正常,哪有病入膏肓的迹象,乐呵呵的与隔壁老魏下着棋。

老魏是人民公仆,在位时尽心尽力,退居二线后就浑身是病,才七十出头就住进了疗养院。

听说他年轻时在日本留学,做过职业棋手,棋艺相当了得,爷爷被他吃的只剩下一个帅,两个士,一个马和两个炮。

而老魏的棋子多数还在棋盘里,双方差距太大,连我这种不懂行的人也能看出来。

此时,老魏手上拿着棋子轻轻敲着,脸上一片得意之色,围观者纷纷向其投去钦佩的目光。

爷爷显然穷途末路了,老魏得意的很,“李老爷子,别挣扎了,认输吧。”

纵使心头不快,但愿赌服输是基本品德,爷爷很干脆,“甘拜下风,多谢赐教。”

围观的都说,“这儿应该没人是魏局的对手了吧。”

这时,有个人走过来,直接坐到老魏跟前,“晚辈斗胆一试”。

我又是一阵发愣。

谭粤铭?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再往后看,杜天明和宫良也在,立刻知道又是来挑事的。

爷爷倒是没去在意两位学生,只是有些好奇的瞧着谭粤铭,若有所思。

谭粤铭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又对老魏说,“晚辈谭粤铭,想请教一二。”

得了老魏应允,便对着已成败局的棋盘沉思起来。

大抵是瞧出什么,宫城对我耳语,“你和这人到底什么关系,几垒了?”

我回瞪他一眼,他不再做声,注意力放到棋局上,毕竟观战是男人的通好。

谭粤铭是沉着的很的,只用马和炮这两个棋子与老魏过招,片刻之后,人群发出咦的声音。

战局突变,弱方突然杀了个回马枪,炮直接卧底将死了帅。

老魏微操胜券的棋局突然转胜为败,实在太出人意料。

所有人都为谭粤铭鼓掌,鼓动他再来一局,老魏脸上有些挂不住,想要闪人。

边上的人起哄不让他走,嚷着让他再下一盘,老魏只得硬着头皮又下了一局。

此局一开,谭粤铭的攻势十分凌厉,杀得对手疲于招架,半小时后棋势已陷入僵局。

老魏不曾吃过败仗,脸涨得通红,拿棋的手开始发抖。

谭粤铭发觉不对,放下手中的棋子,“魏老,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话音刚落,老魏向后一倒,就不省人事了。

好在医生来得及时,没一会儿老魏就苏醒过来被送回房间,大家才安心的散去。

爷爷看谭粤铭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欣赏和看不透的估量。

我心道,是不是只要棋艺高超就能受他青睐,他若知道我们是那种关系会气晕吧。

进了房间,我给爷爷倒了杯水,又取了只凳子在他身边坐下,其余人也纷纷落座。

爷爷问,“钟庭怎么没来?”

我说我和宫城一块儿来的,钟庭在忙就没和他说。

许是有外人在,爷爷不好聊太多,目光看向杜天明,“今儿有什么事?”

杜天明笑了笑,看了一眼宫良,“李老师,宫总,我先跟你们介绍一个人,”说着指了指谭粤铭,“这是铭望投资的谭总,别看谭总年纪轻轻,可是了不得的人物,是我特别邀请的金融顾问。”

谭粤铭向爷爷和宫叔叔点头致意,爷爷没说什么,只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杜天明说,“李老师,我记得一年前我就跟你商量过,为了百明生物有更好的发展,最好进行私有化,您当时也答应了。只是没想到,您会在我不知情的状况下联合私募基金成立内部买团,以每股6.5美元的报价提出私有化要约,您这么做让学生很为难啊。”

我看看爷爷,“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爷爷笑了笑,看看宫良,又转头对杜天明说,“你也不简单嘛,紧跟在后头以每股7美元的报价提出竞争性要约。”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谭粤铭一眼。

谭粤铭倒是没有不自在,坦然迎接着爷爷的目光,气势上是一点不输老者。

杜天明作为难状,“李老师您就别为难学生了,咱们僵持快一年了,我答应给你10%的增股怎么样,作为您在百明生物发展中所作贡献的报酬。”

爷爷垂眸,徐徐的喝了口茶,又缓缓的抬起头,望向谭粤铭,“年轻人,说说你是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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