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明不白出两个工程事故就停摆,让这么一个黄金地块烂在这里,显然燕城官方是不会这么做的。

只不过是原来的开发商实在遇到了经营困难,所以开春之后也没动工,甚至都已经濒临破产。

无奈之下,在经过这个开发商和燕城官方协商沟通之后,最终决定将整个开发工程整体转包。

说实话,本体的开发商当时基本上不愿意接手这个盘了,因为地方老百姓的阻扰确实挺头疼,而且有些开发商老板也有点信了邪,毕竟燕陵奶奶这个地方性神祗,在燕城本地还是有些威望的。

但是,外地财大气粗的大开发商不在乎,一个叫做维龙房地产的大型公司进入,接手了这个工程。人家维龙房地产不仅仅财力雄厚,而且人脉也是相当恐怖的,别说东一区了,甚至连东大区的高层都说的上话,哪是小小燕城的地方势力所能阻挡的。

于是维龙房地产进驻之后,马上强力驱逐了那些阻挠施工的老头儿老太太,快速步入了拆迁清表程序。

但是让人目瞪口呆的是,当维龙进驻场地之后,竟然也出事了!

秦尧猜到会再度出事儿:“又砸死人或轧死人了?”

“不是,”范坚强说,“是维龙的现场工作人员之中,有人得了鼠疫。而且是非常严重的鼠疫,导致整个项目部都被传染。那次鼠疫非常严重,而且存在一些变异什么的,最终导致了六个人抢救无效而死。”

这就有点狠了,也就给了那些老头儿老太太们更大的决心,必须维护住燕陵奶奶的庙,这都是“神迹”啊!

秦尧不屑冷笑:“什么狗屁神迹,真要是神明,会让人接二连三的惨死?假如真有这样的超自然存在,那也不是神,而是魔。”

范坚强:“但愚夫愚妇不会考虑这些的,他们就继续阻挠。而更让人无语的是,当时的一位分管副职领导来这里紧急视察并协调救治的,却不小心也感染鼠疫死了,这让不少官场上的人也开始有点心慌。”

秦尧:“再后来呢?”

范坚强:“再后来,维龙房地产东窗事发——他们为了拿下这个工程,给燕城官方高层输送贿赂的事情爆发了,结果燕城的一堆官员锒铛入狱。这下好了,官场更加把这个工程视为不祥,也很少有人敢去招惹了。”

秦尧觉得好笑:“官员还怕这个?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自己分文不取,这种破事儿还能沾到自己身上?一点理想信念都没有的人,才会迷信这个吧。”

但你还别说,那些大老虎小苍蝇般的贪腐者,多半还真都信个神啊鬼啊的,邪乎的很。

再后来,燕城当然也不会一点表面文章都不做。每次开发的时候,也都会把这个地块儿挂牌,并且表示欢迎国内房产企业入驻开发。但是呢,几年下来也从没有人来摘牌。

范坚强笑道:“大前年倒是又有个瞎了眼的外地开发商来了,结果刚刚决定摘牌,就因为请当地分管建设的局长喝了顿花酒,恰好撞上了严肃风纪的风潮,导致这个局长被纪律检查部门直接拿下了。这倒好,这块‘不祥之地’的名气更大了,再也没人来搞开发了。”

这特妈简直就是纯属巧合了吧?但是没办法啊,生意人也都图个吉利,面对这个一个晦气的项目,估计开发商们只要稍微一打听,就懒得来触这个霉头了。

所以这项目就一直烂在了这里,几年下来都没变样。除了一些工程设备生锈损害,以及一些没来及清理的残垣断壁和荒无杂草,也就大小野猫三两只会出现在这里,冷冷清清,和一墙之隔的繁华商业区形成了冰火两重天之势。

秦尧:“那你又是怎么确定,这里可能是贪婪之主的宝藏的呢?”

范坚强得意地咂了一口劣质红酒,笑道:“前阵子有个跑江湖的女血裔被圣教执法者追赶,抹黑逃到了燕城,深更半夜地就跑进了这片区域里面。”

结果呢,圣教那个执法者也跟着闯了进来。一来二去的躲猫猫抓捕,又是追捕又是反击的,最后那个女血裔竟然把圣教执法者干掉了,但她自己也身受重伤。

“是我救了她,”范坚强乐呵呵说,“然后她就以身相许——我没要!我是那种人吗?”

秦尧顿时瞠目结舌,没见过这种类型的采花大盗,匪夷所思。

范坚强继续得意地说:“好吧我承认,事实上救出她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最后她死了,我却从她身上找到一个宝贝,而她临死前说是从这片工地下面找到的。”

“什么宝贝?”

范坚强:“一个是翡翠灯台,一整块儿的翡翠呢,比拳头都大!雕刻成了一个油灯的模样,据说古时候有著名人物用过的,相当值钱。但更有传言说这是一盏拘魂灯,是贪婪之主用来拘拿别人魂魄使用的。十好几年前贪婪之主为祸世间的时候,这玩意儿没少作恶——当然我也是听说的。反正这灯台一看就是好东西,值钱的很。”

单是翡翠就老鼻子值钱了,更何况是质地上佳的那么大的整块儿。这东西要说卖出去,几千万也是个底儿吧?要是再考虑到拘魂灯的作用,那么在遗族世界里恐怕更值钱。

秦尧:“好东西啊,灯台呢?”

“被沈鹤鸣那孬种给抢走了啊!”范坚强痛心疾首,“我不是勾搭他的儿媳妇吗,结果被他堵住了,恰好那宝贝太值钱我不舍得离身,最后就被搜身了。沈家也是有底蕴的,认得出那是贪婪之主的宝贝,怀疑我找到了贪婪之主的宝藏,于是对我严刑拷打,非要我交代出贪婪之主宝藏的下落。哼,哥是那种一打就软的人吗?我死活坚持自己不知道宝藏位置,只是路上偶然捡到的这宝贝。”

于是沈家没拷问出想要知道的东西,就一直看着他,死活不放。

但秦尧还是觉得这家伙的话里面有些不真实的地方,冷笑:“我信你个大头鬼!你这家伙相当不老实,没跟我说真话。”

范坚强顿觉冤枉:“凭啥诬赖好人?”

秦尧:“第一点,当初你知道这地方可能有宝藏,真能忍住不来搜查,却先去沈家溜达?”

范坚强乐了:“我当是傻子呢?兄弟,那女血裔杀死的可是圣教执法者,尸体都在这片工地里呢,圣教回头不来盘查?你哥哥我也是响当当一号人物,被圣教通缉着呢,我那时候接近这片工地不是找死啊!”

这倒也是。所以范坚强先到西部办点事儿,等躲过风声之后再回来探宝,哪知道就被沈家给活捉关了起来。

秦尧:“好,算你这件事说得过去,那第二疑点你给我解释一下——出去跟女人偷情,竟然还带着个鼓囊囊的灯台,你当我傻?你要说那玩意儿是个擀面杖形状的,或许我还能信。”

范坚强眼睛一亮:“擀面杖,哈哈哈,兄弟够骚啊,同道中人。”

“严肃点,问你话呢。”

范坚强于是腆着脸笑了笑,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塑料瓶,和一个很小的灯盏:“好吧,其实那灯台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燃烧了我这种精油之后,会让女人陷入疯狂迷乱之中,解锁各种神奇姿势。

同时还能让咱们男爷们儿坚强如铁,好着呢,谁用谁知道。

这不,翡翠灯台被抢走了,哥哥我只能使用这种低等替代品了,效果差了一倍不止……好兄弟,回头跟女朋友快活的时候用一用,嘿嘿,你懂的。”

说着,这货将那个碧绿色的小瓶子塞进了秦尧的衣兜里。

秦尧气得直接丢还给了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哥们儿现在又虚又软,你给我这个,简直是带着太监上青楼,活活气死人吗。

“哎,你不要就算了。”范坚强又将那宝贝收了起来,“哥哥我也看得出你是个正派人儿,用不着这个。最主要的是你现在年纪轻轻身体棒棒,枪挑一线天,棍开两大瓣,比哥哥我有实力。”

“艹您!”秦尧现在对“实力”极其没自信,谁提这个跟谁着急。“先不说身体,我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用你这玩意儿有屁用。”

范坚强哈哈一乐,拍了拍秦尧的肩膀:“放心吧,今晚咱们就发大财了,到时候哥哥我带你出去浪一把。虽然没你的身体好,但你要相信老司机的技术水平。”

秦尧:“说得简单,好像手到擒来一样。别忘了我上次提醒的你,据说现在七大魔主全都苏醒了——当然暴食之主那浑货彻底完蛋。我就担心这里是贪婪之主的老窝,人家就蹲守在这里。咱们去了之后,会不会是跳进了陷阱里面。”

范坚强:“我知道啊,但是富贵险中求嘛。再说了,不至于每个魔主都像愤怒之主那么狠吧?咱们俩加上姚秦妹纸,还有你怀里的小猫咪,实力已经够强了好不好。要是暴食之主那货活过来,咱仨就能干挺了牠。年轻人要有点闯荡精神,一点冒险意识都没有,凡事百分百稳妥了再出手,屁大点的好处也砸不到咱们头上啊。”

秦尧:“你倒是有冒险精神,有本事别被人家捆起来关地牢啊。”

“这不是遇见你这个贵人了嘛,说明冒险还是没错儿的,哈哈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哥哥的后福就看今天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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