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骏全身心投入迎接考察团的筹备工作的时候,叶雯在没有打招呼的情况下来到了洛山州,当时马骏正在开会,研究具体的接待方案,叶雯打来电话说,马哥,你猜我现在在哪?马骏不便说话,问,有什么事吗?叶雯说,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对你说。马骏扫了一下众人,众人并没有给予过多的关注,他于是说,我开会哩。叶雯说,我现在就在洛山新驿506房间,你散了会,来我这里一下。
散了会,马骏下了楼,没有看见自己的北京吉普,他打叶武的电话,叶武好半天才接,他吞吞吐吐地说,马主席,我姐来了,我在洛山新驿,我现在就来接你。马骏说,你就在那里吧,我一会来。
刘盛本是跟在马骏的后面下楼,在楼梯间碰到了一个熟人,聊了几句,下楼后看见马骏站在院子里打电话,连忙快步走了过来,问,马主席,怎么没看见小叶的人?马骏说,我安排他出去办事了。刘盛说,坐我的车,我送你回政府。马骏想了想,说,我有点事,送我到前门街口就行。
洛山新驿位于前门街口附近,马骏之所以没有告诉刘盛自己的目的地,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警惕,刘盛是秘书长,今天马骏没有什么公务活动在洛山新驿进行,他是知道的,马骏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到了前门街口,马骏下了车,挥手让刘盛走了。他装作打量了一下街景,然后低着头从洛山新驿的后门走了进去。心里有些慌,但从表面上看马副主席,一幅泰然自若的样子。
来到506房间,叶雯和叶武都在,见马骏进来了,叶武腾地站了起来,低着头,束手而立。叶雯昙花一现地笑了笑,脸上重现阴沉,她说,马哥,你来啦。马骏看了看叶氏姐弟,问,发生什么事了?
你让他说吧。叶雯瞟了一眼叶武,看着天花板。叶武经不住马骏的逼视,搓着衣角说,我前几天打牌输了一些钱,他们不让我走,我只好借,在洛山,我人生地不熟,只得借了些高利息的钱,现在,他们逼着我还,我拿不出来。
马骏的脸马上沉了下来。他问,你借了多少?叶武说,三万块。叶雯插话道,我这些天,林林总总借给了他5万块钱,再加上这借的三万,一共都有8万了,这些还不说,他还骗我说交了个新女朋友,我就不明白,他刚来洛山几天,怎么变成这样的人了呢?
马骏很生气,但是觉得叶武是自己弄来洛山的,叶武变得不靠谱的事或多或少跟自己有联系,便说,钱不是事,关键是你不要骗你的姐姐。叶武说,马哥,我知道我错了。马骏虎着脸说,我是洛山州政府副主席。
叶武改口说,马主席,我错了,以后我不会骗人了。马骏说,也不要再沾赌了。叶武说,是的,我一定改正。马骏皱着眉头点燃一根烟,对叶雯说,你给他三万块钱,把这事了了,下次再犯,你给我滚蛋。
叶武嗫嚅着说,我借了三万,他们要我还六万。马骏的目光一滞,问,你借了他们几天?叶武说,一个星期。马骏把烟头一甩,气冲冲地说,这哪里是高利贷?这他娘的是讹诈。你说说,你这钱,是从谁的手里借的?
叶武说,赵麻子。叶武看了马骏一眼,飞快地低下头。马骏没听说过这人,问,他是专以放贷为生?叶武说,是的,他是王志军的手下,前门到城西这一带的地盘,都归他管。马骏恨声说,这里是党的天下,哪块地盘是他的?叶武不作声。
马骏也不好再发脾气,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姐叶雯还坐在一旁哩,于是说,钱是小事,关键是你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要不是因为你姐,我才懒得管你,你这个屁.股,我来揩,不过,下次再出这样的事,别怪我无情。
叶武见事情有了转机,低眉顺眼地说,马主席,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碰这些东西了。马骏叹息一声,说,叶雯你去银行给他取六万块钱,下次不要再给他钱了。叶雯说,谢谢马哥,他若是再犯,我就跟他断绝关系。
叶氏姐弟出去后,马骏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他感到很疲倦,除了工作之外,他觉得自己正在慢慢陷入一个漩涡,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半小时后,叶雯回来了。马骏没有问叶武,他也懒得去问。叶雯主动说,他再三跟我承诺过,我相信他不会再犯了,我了解他,他的本质不坏。马骏没有应和她的话,而是问,你不是外出学习了吗?怎么回来了?就为你弟弟的事?叶雯说,学了两个星期,按课程安排,这一个星期是社会实践,本来就打算来看看你,加上小武出了这事,就赶来了。
叶雯边说边挨着马骏坐了下来,头靠在马骏的肩头,手摸着马骏的手,柔情款款地说,半个月没见你,想死我了。马骏说,我真有这么大的魅力?叶雯抬起脸,看着马骏,两泓秋水里闪耀着深情的波光,说,自从那天起,你就是我生命的唯一。
马骏有些感动,这个外表冷艳的女人,内心炽热如火,他觉得自己又被她融化了,他抚着她的秀发,说,傻女人,你叫我说什么好呢?叶雯轻咬着马骏的嘴唇,吐气如兰,柔滑的舌头像泥鳅一样钻进了马骏的嘴里。
正在马骏的激情一点点地被点燃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何自强说,你现在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出事了。马骏不好问出了什么事,他轻轻地推开叶雯,说,我有事,要走。叶雯幽怨地看了马骏一眼,虽然马骏离开了房间,但是他依然听到了房间里传出来的一声叹息。马骏出了洛山新驿,仰头看了看天空一轮有气无力的冬阳,也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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