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司长把马骏带到这种地方来,除了他是周副部长的客人外,更重要的是马骏为他解了围,他有意与马骏做朋友,这一点还可以从他一进包间就把小姐抱在怀里一事上得到论证,他毕竟是厅级干部,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和形象,可他在刚见面不到一天的马骏面前如此放浪形骸,这就说明他已经不把马骏当外人看了,接下来就要看马骏如何用实际行动表态了。
最好的表态方式,莫过于与华司长、刘玉广一起hapyy,纵情声色,如果马骏一副谦谦君子的作派,俨然如柳下惠一般,这就必然会让华司长不高兴,华司长不高兴,马骏有意与华司长结交的愿望就落了空,马骏显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但是如果要让自己跟他们同流合污,与自己做人的原则和对感情的态度是相悖的,马骏一时左右为难。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马骏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把手机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以便让手机铃声告诉华司长和刘玉广,有人打电话给我,可能有急事要处理。马骏把身边正在缠绕的“藤萝”轻轻地推开,站起身来,对两位说:“我出去接个电话。”刘玉广说:“快回啊,马哥,我等着跟你喝酒呢。”
马骏出去之后,刘玉广问华司长:“华哥,您刚才说这人是周部长的客人,周部长跟他的关系咋样?我看他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呐,难道是周部长的亲戚?”华司长捏了捏坐在自己腿上的小姐的胸,说:“我也不明白呢,周部长没跟我说,他只让我千万要把他招呼好,这不,我不仅请他去天立吃海鲜,而且还把他带到这里玩吗?”
刘玉广摸了摸下巴,问:“华哥,中午的单子他买的?”华司长点点头,说:“别提这事了,差点被你小子害死了。”刘玉广陪着笑说:“华哥,我给您陪不是啊,明天我去给您办一张卡,你随用随取吧。”华司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然后说:“你一会问问他,吃了多少钱,你把钱给人家,要是让他在周部长面前说我的不是,我就惨了。”刘玉广说:“这个您放心,保证只多不少地给他。”
马骏推门进来了,他对华司长说:“华哥,跟我同来的老葛,上吐下泻的,我想到医院去看看。”华司长的手规矩了一些,说:“你们办事处不是有人吗?”马骏说:“华哥您不知道,老葛跟我关系非常好,大过年的跟我一起来京都,如今他病了,我不去看看怎么也说不过去对不对?”华司长推了推眼镜,说:“好,你去吧,明天我去你们办事处看你们。”
离开天上人间,马骏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得谢谢这个电话,不然自己就在劫难逃了。他扭头看了看流光溢彩的天上人间,然后来到街头,正准备拦一辆出租车回办事处,一辆桑塔纳停在了他的身边。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有些像周慧敏的脸来,正是蔡汀娟。“怎么了,是不是还恋恋不舍?”蔡汀娟笑着问。
马骏说:“哎呀,怎么会恋恋不舍呢?说老实话,我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蔡汀娟问:“你是在这三九隆冬里庆贺你的劫后余生呢,还是坐上车回酒店呢?”不说三九隆冬还好,马骏现在猛地打了个寒颤,他连忙拉开车门,钻了进去。他说:“谢谢蔡处长,要不是你的电话,我现在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呢。”蔡汀娟说:“真搞不懂你,现在哪个男人不喜欢天上人间这样的地方,你为什么要逃呢?”
“说不清楚啊,我只是觉得我不该在这样的地方呆下去。”马骏看着京都夜色中的璀璨灯火,说。蔡汀娟说:“那我再冒昧地问马书记一句,你明明知道天上人间不是你想呆的地儿,为什么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提出要去玩一下呢?”马骏呵呵地笑了笑,说:“你今天中午的饭吃得不是很安生呐。”蔡汀娟轻轻地笑了笑,说:“看来你是个当大领导的料,善于审时度势!”
马骏说:“这辈子大领导是指望不上啊,说心里话,我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只求能在自己的任上,把该做的事都做好,对得起干部群众就行。”说完问蔡汀娟:“蔡处长,我这句话不算唱高调吧?”蔡汀娟说:“客观公正地说,你这话很质朴,我喜欢这样的风格。”马骏说:“蔡处长夸奖人很有水平啊,说得人心里暖烘烘的。”
蔡汀娟说:“我并不是夸你,只是夸奖你的话,现在的人都很会伪装自己,有的人在台上高讲反腐倡廉,一下主席台就忙着**。有的人在人前一本正经,举手投足、待人接物就是一绝世好人,可背地里却男盗女娼,鸡鸣狗盗。”马骏打断了她的话,笑着说:“蔡处长对社会现象和人性的认识很深刻啊!不过你讲得有些悲观,真善美毕竟是社会的主流。”
车子突然停了。马骏连忙解释说:“蔡处长,我这是一家之言,你不要生气啊,现在不都讲民主嘛?”蔡汀娟说:“我没有生气,我也没有说不讲民主啊!”“那你怎么突然停车不走呢?”马骏不解地问。蔡汀娟拍了拍方向盘,说:“不是我生气,它生气了。”
马骏问:“这是你的车?”蔡汀娟说:“准确地说,这车是我的。”马骏笑了笑,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蔡处长的话很有官方语言的味道。”蔡汀娟说:“这是我弟弟的车,属于我弟弟所有,但它是我弟弟借我的钱买的,而且这二手车买了三年了,他还没还我一个子儿。”马骏笑了笑,说:“除此之外,修理费还要你这个做姐姐的出。”
蔡汀娟说:“这车没救了,我也不打算修了,搭出租车回去吧,明天是除夕,未必有人修车,我打电话让我弟弟来处理吧。”马骏说:“那我在这里陪你,等你弟弟来了,我再回去。”蔡汀娟说:“不好意思了,要是坐出租车的话,你早就回酒店了。”马骏说:“和跟一个智慧型美女在寒冬街头聊天相比,在酒店闷头睡觉实在乏味。”
两个人在深夜的京都街头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聊着聊着在彼此的心里突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只到突然感到寒气袭人,蔡汀娟才发现自己忘了给她的弟弟打电话,可是此时,她弟弟的手机已经关了机,该怎么办呢?马骏给蔡汀娟出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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