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洪平马上给马骏打电话,通过电话传递这件大快人心的事,马骏问:“这件事是真的?你从哪里听到的?”邱洪平说:“现在秀水镇差不多全镇都在放鞭炮哩。 ”马骏笑了笑,说:“看来群众的消息比我灵通得多啊!我打电话问问,核实一下,你别光记着凑热闹了,明天上午要讨论招商引资工作,你的方案可是重头戏啊!”邱洪平说:“你放心好了,明天上午误不了事,我这就回去加班。”
听到金华安死亡的消息,马骏并不感到意外。这里面有他和焦双清的布局,更有机缘巧合的成份,印证了善恶有报的因果之说。马骏的本意,是让他在牢中终老一生,放他出来,只会是祸害,对于马骏来说,金华安就象是一枚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在自己的身旁炸响,高雅流产、自己受伤就是一个沉甸甸的教训,他需要用铁扫帚清理自己和自己亲人可能面临的一切危险。
金华安在沙坝农场监狱中度过了兔年春节,当然,这是他一生中度过的最后一个春节,只是他不知道。正月初五,也就是马骏从丰平回到泽西的那一天,金正红带着金正梅以及一家老小从泽西出发,赶到了沙坝农场监狱,金正红和金正梅到会见室见到了金华安,金华安别的什么也没有问,只问了两件事,一个是白露现在的情况,另一个是他的财产问题。在他看来,只要白露对自己还有感情,出狱之后,史湘兰就不会不管自己,有一个县长作为自己的靠山,自己坐完三年牢后出来依然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点,从史湘兰两次包庇宽宥他可以看出来。
金正红说:“财产已经被查封了,蚀财免灾嘛,你出来后,叔叔会帮你的,古人不是说过吗?千金散尽还复来。白露对你坐牢的事很伤心,她打算到外省去支教三年,等你回来后,她也就回到泽西了。”金正红的本意,是想让金华安好好改造,给他鼓励和信心。通过这次会面,金华安对马骏这个始作俑者的憎恨更添了一层,出去后重拾河山的信心更足了一些。他回到监房,满面春风地对同舍的劳改犯人们说:“县长的侄女还在等着咱哩,说不定我坐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了,出去后,又是老子的天下。”说完,他把金正红送来的玉溪一人一包发了,大有同乐之意。
金华安所在的监舍一共住着十个人,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慑于金华安曾是黑帮大哥的身份,原牢头并不敢对他下手,另外,金华安的家人隔三差五总会捎来烟和零食,吃了人家的嘴软,所以同处一室,相安无事,腊月二十五,不知什么原因,另一个监舍的人来到了这个监舍,开始受了一些欺负,但问清他的泽西人后,金华安出面罩住了他,这让3784号犯人对金华安感激涕零。
春节期间,是劳改犯人们的家人探监的高峰期,正月初十这天,3784号犯人的家人来探亲了,3784号回来的时候拿了一条红塔山,照着金华安的样发给了大家,若是在以前,金华安对红塔山是不屑一顾的,他认为抽这烟是丢面子,不是玉溪以上的烟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但是现在这种状况,再孬的烟也是极品,他甚至还做过捡烟头抽解烟瘾的寒碜事,于是他抽出一根,美美地吸了一口。
3784号问:“大哥,这烟咋样?”金华安说:“你家人也太抠门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带就带点好的吧,象这烟,太次了。不过也不错了,你家是农村的,能带这烟来也算是有心了。”3784号说:“大哥,我可不是农村的,我是中学教师呢,我教的语文得过全县优质课竞赛的第二名呢。”“哦?你还是教师啊,哥我到派出所当所长以前,干的就是教师。”3784号讨好地说:“哥,没想到我们是同行啊。”
“怎么进来的?”金华安问。“我……偷看女教师洗澡。”3784号低着头小声说。一听到这个话题,其他的劳改犯如同苍蝇见了血一样凑了过来。“说说…当…时…的…的…情况。”另一个大哥有些结巴,他急忙命令3784号。“那个老师是省城来支教的,师范刚毕业,长得那个漂亮啊。”3784号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强烈兴趣。“别…别跟老子吞…吞吐吐的,快…快点说。”结巴大哥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去年下学期刚开学,那天我辅导完了晚自习,回到单身宿舍,隔壁突然响起了水声,我就知道隔壁新来的美女教师在洗澡,正yu火焚身的时候,发现了墙角有一个细小的洞,我把这个洞扒拉大后,果然见到她正在洗澡。她一头瀑布一般乌湿的长发,浑滚滚的肩膀,柔美的手臂像刚出水的白藕,两只乳饱突圆翘,修长滑腻的长腿和两腿之间……所有这一切真真实实,一览无余。真个是玲珑剔透,鲜嫩娇艳,活色生香,宛若天人!”3784号栩栩如生地描绘着无边的春色,周围的地上响起了下雨的声音。结巴大哥用手擦了擦嘴角,说:“你…***…接…接着说。”
金华安y邪地问:“你光偷看美女洗澡,会把你关进来?”3784号说:“我顾不了许多了,一脚蹬开她的门,就扑了过去。”一个带着眼镜皮肤白皙的犯人急切地问:“你把她给上了?”金华安一巴掌甩在他头上,说:“***不要插嘴,让3784说细节。”结巴大哥说:“是啊,要细…尽…尽量细。”3784号苦着脸摇摇头说:“细不了,我抱着她正要霸王硬上弓,被过路的人发现了,没弄成。”“操,原来未遂。”金华安骂了一句,周围等着听细节的人也是一脸遗憾。结巴大哥显然着了火,他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人一拥而上,将那个皮肤白皙的眼镜仔扑到在地,剥了裤子,过了一会,传来一阵沉闷的惨叫声,眼镜仔的嘴里塞着袜子,面色可怖。
金华安戏谑地看了眼睛仔一眼,然后问3784号:“你哪个镇教书的?”3784号回答:“余坪镇。”金华安说:“我未婚妻就在余坪镇教育辅导组工作。”3784号问:“原来是我们的领导啊,敢问大名?”金华安说:“白露。”“原来是白主任呐,白主任可是很有名气的作家啊!哎呀,世界真是小啊,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到她的爱人。不对啊……””有什么不对?”金华安不解地问。
“听刚刚来看我的家人说,我表哥准备结婚了,对方也叫白露,也在余坪镇教育辅导组工作。难道……?”3784号用害怕的眼神看着金华安。金华安揪住他的衣领,说:“你***放屁,白露是老子的,谁也莫想跟老子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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