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种事情宫内有经验的人还真没有。
不说先后走的早,先帝没有这等子心思花在这上头,后宫制度本就不完善,又抓了大批的太监,也大都是做活的。记录彤使的小太监也是个新的嫩头青,整日只会记在有或者没有,别的女官顾浔不会问,文灵也没好意思问弦琴,所以现在倒是要让欧阳成这个太医来操心。

听完顾浔委婉的话,欧阳成作为过来人,当真是哭笑不得。

“这般,过两日我为皇上送来一物,皇上便知晓应当如何做了。”其实欧阳成也没想好送啥,送那些不正经的书吧,若是被人看见了那可不是一件好听的事儿。

可顾浔和文灵都是一头雾水,二人都是不懂的,欧阳成也只能帮忙。

其实文灵出嫁之前便对弦琴说了,只是因为在使馆住了两年,时间有些久,弦琴一时也没有想起来,但是见文灵和顾浔已经成了真正的夫妻,才去翻了翻从齐国带过来的嫁妆箱子,从里面找了几本册子,正准备翻开看看。

“姑姑!你在做什么呢?”弈雨进来正好见弦琴在翻箱子。

弦琴心都要跳起来了,“你这丫头平白无故的吓我作甚。”

“姑姑,你翻娘娘的陪嫁箱子作甚?”弈雨问。

“娘娘出嫁的时候,王后给了些东西,提醒我,那一日娘娘嫁了皇上,洞房花烛之前便给娘娘。”弦琴轻声道,“之前咱们以为娘娘要嫁的是大皇子,加上是册封典礼,并无洞房花烛,这东西我也就搁下了,前两日好事来的突然,我还没来得及准备,今日才把东西拿出来。”

弦琴怀中抱着的便是几本小册子。

弈雨好奇道,“我能看看吗?”

“不能!”弦琴果断拒绝。

弈雨扣了扣脑门儿,不看就不看。

文灵收到东西也是有些莫名,“娘准备的?”

“是啊。”弦琴笑了笑,“不过这等子东西,娘娘看看便好,这看了,奴婢就得拿去烧了。”

说完,弦琴让小宫人们都退下了。

“什么东西这般神秘?”文灵还好奇着,这一翻开看了两眼,顿时脸色通红。

这是一本画册,里头画的,都是两个不穿衣服的人在妖精打架。

那姿势也不用说了,第一页不就是她和顾浔……

连忙的文灵便将册子合上,“这,这是娘给的?”

“是啊,王后说女儿家初尝情事难免在这上头吃苦头,便让奴婢给公主,本该早些给的。”弦琴忙道,“娘娘开看吧,看完之后,这东西,可就不能留了。”

文灵心底又是好奇,又是羞愧的看完了一整本春宫图。

弦琴忙将册子收了,“娘娘打听过,皇上洁身自好,又没有过别的姬妾,或许皇上也是个不明白的,娘娘聪慧一点就透,这男女之间若是要相互愉悦,还是得需要技巧。”

文灵给惊的不敢说话,可是又忍不住瞄了瞄。

短短的几幅画,在文灵的脑子里转啊转,就那么印在了里头。

一时间,连去看猫宝的心思都没了。

晚上的时候顾浔也是过来了。

文灵坐在妆奁前不敢说话,顾浔也没有开口,待到了床榻上歇息的时候,顾浔才憋着脸道,“我寻了欧阳成要止疼药,不过欧阳成没改。”

“唔……”文灵红了脸,没好意思说。

姑姑说第一次疼是正常的,之后就不会疼了。

谁知道顾浔下一刻便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本书,“不过他给了我一本书。”

“书?”文灵顿时就想到了弦琴给自己的那本册子,“你看过了?”

“没有,里头都是字儿,我想着该和你一起看。”顾浔说的很认真。

文灵想了想,都是字儿?

瞥见那书面皮写着《金瓶梅》三字,文灵顿时脸一红。

这书她虽没看过,但是也是听过的,在齐国的时候便偶然听棋社的男子提过,女儿家羞答答的白了一眼,却说这些混账书是无用,后来才知是艳书。

看着顾浔脸上认真的神色,文灵心下却多了一抹古灵精怪的想法,“阿浔,我喜欢听书,莫不如你念给我听。”

顾浔沉思了片刻,翻了几页,发现一开始写的正正经经的,好似像是个故事。

便点头道,“好。”

二人便坐在案桌上一个念书,一个听。

故事便从“豪华去后行人绝,箫筝不响歌喉咽……”开始。

顾浔的声音低低沉沉的,粘起来不似说书人一般激奋昂扬,倒像是循规蹈矩的念诗一般,若是听说书的人,只怕早就睡的颠三倒四了。

不过文灵一边听着一边看着顾浔的反应。

待顾浔念道西门庆将金莲抱至媒婆炕上的时候,口吻就开始结结巴巴:“一个将朱唇……紧……紧贴,一……一个将……粉脸斜偎。罗袜……高挑……肩膀上……露……露两弯新月……”

“怎么结结巴巴的,顾浔,你是嗓子不舒服吗?”文灵“好心”的关切道。

小脸那叫一个认真。

顾浔微微回神,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儿,想一口气将这段念过去,谁知道翻了个页,就是“羞云怯雨,揉搓的万种妖娆。恰恰莺声,不离耳畔。”

又从樱口喘气到酥xiong荡漾,顾浔的脸红的跟煮虾子似的。

文灵顿时忍不住扑哧的笑出了声,“哈哈!阿浔!你可真听话!”

顾浔脸更红,将书一边压下,“长安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头写的什么……”

顾浔可从没看过这类子书。

“我?我不知道啊!”文灵睁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天地良心,欧阳成给你的书,我怎么会知道里面写的什么?”

哎呀,想装个不知道。

可是文灵的心情实在是忍不住。

有生以来大抵最好玩儿的事情就是听顾浔念艳书了。

看见文灵又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笑的是花枝乱颤。

顾浔觉得她不可能不知道。

这坏姑娘是故意的!

可是看着手上的书,顾浔又觉得自己憋屈的很。

一时间,脸色便沉了下来。

文灵见顾浔不知道想什么呢,也感觉自己玩笑开大了,“好了好了,咱不念了,这等混账书,明日要治个欧阳成个大罪才是!天色不早了,咱们该歇息了,我去熄灯。”

文灵说的那叫雄赳赳气昂昂。

可顾浔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自己怎么就被文灵给下了套呢?

看着文灵的背影,浅白色的寝衣下,印着灯光,腰肢极细。

倒似书中所形容“恰似月里嫦娥下凡来,不枉千金也难买。”也是这般,才勾的那西门庆沉沦女色吧。

这么一想,顾浔心头哼哼了几句。

文灵才开了灯罩,吹灭了灯芯。

转过身腰肢就被人搂住,不由得惊呼一声。

整个人便如同书中所说的那般,被顾浔抗在了身上,扔在了床榻上。

动作说不上是多粗鲁,也没伤着她。

可就是这番动作,让人心头一颤,随即顾浔便压了上来。

“长安笑的这般开心,想来对这书中情节十分满意。”顾浔压低了声音,“莫不如也试试这般,我也很好奇,这云雨之事如何惊起鸳鸯的……”

文灵一个兴起的代价便是自己被顾浔给折腾了大半夜。

还是按照书本中所说的那般“揉搓。”

顾浔要听“莺声连连。”

文灵不肯叫,又被顾浔给来回折腾,叫出声才放过她。

二人可算知道,这男女之间乐事在何处。

大抵是因为初尝云雨,感觉这其上的事情时,好似什么烦恼事都没了,一连着好几日,顾浔都当了个“昏君”,往常都是要与臣子在书房议事,多晚才走,可是这几日却是天一黑,便勒令大臣早些歇息,然后顾浔便高高兴兴的去寻文灵。

说实话,什么杜仲的一时都被抛之脑后。

不过众人也没说什么。

有些事情发生了便是发生了,着急是无法改变的。

就像是现在的局面,晋国收复魏土太快,就会留下诸多不稳定的因素,例如杜仲的出现,例如流寇的汇聚,现在除去晋国的原有土地外,其他地方都处于一个混乱时期,加上官员缺少,可用人口不多,除了派军队强压外,想要在三五个月安定下来不大可能,这是一个长时期的战役。

十月初,北阳还是传来了消息。

顾浔派人多方围堵杜仲,但是杜仲实在狡猾,竟然同时找了好几个替身冒充自己。

围堵失败,杜仲成功回到了北阳,重立魏国国号。

同时杜仲还下了一道召贤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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