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李叶秋,一直在温饱线上挣扎,活得无比艰辛,纵然被恶嬷嬷们逼着学习琴棋书画,却又哪有时间去观赏歌舞。
别说这种宴会上才有的歌舞了,就连平常的戏剧她都没得听。倒是小时候,村子里有什么大的活动,会请演皮影戏的来表演,她对那个倒有两分熟悉。
这辈子倒是有钱又有闲了,可府中的歌姬舞姬都是为公公服务的,她自然不可能去使唤。赵蔚楚没那个心思,她可不能傻到让那些女人来勾引相公。只在闲的时候,去梨园听听戏,权当个乐趣。
因此今晚的宫宴她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赵蔚楚见她看得认真,便道:“我原当你对这些不甚有兴趣呢,却原来也爱听。爹爹在府里养了许多能歌善舞的,你若喜欢,便让她们来给你解解闷呗!”
怕什么来什么,李叶秋连忙摇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不过是看个新鲜罢了。说来,爹爹遣走了那么多的美人儿,万一婆婆始终不肯回来怎么办?”
“她不回来,我就再给爹找些美人呗,只要有银子,你还愁这个?”
李叶秋:……
这个不孝子,眼里还真没有他娘半点的位置啊。
两人正说着话呢,一首充满异域风情的歌曲响了起来,随即台上便出现了九位白衣的舞娘。她们赤裸着天足,足上的铃铛随着时快时慢的舞步竟慢慢汇成了一首中原传唱已久的民谣?——采莲赋。
这首舞曲很是欢快,李叶秋就着舞曲,竟是连着吃了好几个饽饽。
待这九个舞女散去,又有两个身着红纱的女子舞出,一个婉约柔美,一个热情奔放。李叶秋觉着没前头的那首舞曲好,但男人们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两个女子水蛇般的腰肢在透明的红纱着若隐若现,鞑靼的男人长相粗犷,女子也多粗陋,可这不代表鞑靼就没有美女了,眼前这两个就长得极为合男人的心意。
曼妙的身姿,艳丽的姿容,那充满异域风情的美是中原女子绝不可能有的。婉约柔美的那个双目水雾朦胧,像一只可爱的小鹿在向你讨食,看着就让人升起一股子保护欲,而热情奔放的那个却是能勾起男人们的挑战欲。
征服这样一个又美又野性的女子是男人们最乐意干的事儿。
她悄悄地捅了赵蔚楚一下:“你觉得这两个女子怎么样?”
“就那样儿吧。”赵蔚楚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想当年他混迹青楼的时候,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别说鞑靼的,就是西域那边的也不新鲜了。
这两个舞娘的舞姿很是妖娆,可舞着舞着就不太对劲了。
在李叶秋眼中充满野性美的那个,边跳边移动,长长的红绸铺陈得地板像是多了片会移动的红毯。原本两两交织的绸缎渐渐分开,成了两个独立的个体。
李叶秋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果然,那舞娘流转的眼波开始时不时地扫向赵蔚楚,众目睽睽之下一点不忌讳地给赵蔚楚送着盈盈秋波。那叫一个顾盼生姿,那叫一个风情万种。
她都能看出来,更何况别人呢?
旁边坐着的大臣们向赵蔚楚投来艳羡而猥琐的目光,艳福不浅啊敬王爷。
而女眷们的目光可就复杂多了,同情有之,嘲笑有之,等着看好戏者亦有之。谁都知道,浪荡公子敬王爷自打成了亲,从此就和花和柳绿告了别,连万花楼的头牌都弃之不顾了,一心一意地只疼老婆一人。听说就连家里的两个小妾都是摆设。
本以为李叶秋怀孕的时候,敬王怎么的也要纳新人。许多想要巴结他的人,早早便让家中的适龄女子准备好。只等敬王府露出要添人的意愿就把人举荐上去。
结果当初的世子妃如今的敬王妃都连生了两胎了,敬王爷也没有要纳新人的意思。对比老敬王爷的后院三千人,你就不觉得自己的后院清冷了些么?敬王妃也真是的,自己怀孕了,难道不该主动帮丈夫张罗个可心的小妾?就不怕他去外头偷食?
唉,这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真真是没什么规矩,偏偏敬王爷还真叫她给拿住了。
人无千样好,花无百日红,等着看李叶秋失宠的人可多着呢。本来大家都过得一样,天天苦哈哈地对着一众小妾就算了,这冷不丁蹿出一个过得无比滋润的,大伙心理怎么能平衡。
偏偏这一个论姿容并非绝色,才情也不见得高,说是镇国大将军最心爱的女儿吧,她却只是乡下长大的,镇国大将军后来还卸了职。你说这以前七世子宠她还能说是她后台硬的原因,可如今她靠山没了,七世子却已成为贵极一时的敬王爷,其权禀似乎比老敬王爷还要更大一些,怎么都该将敬王妃镇压了啊。
可她们左等右等,她却依然滋润得不行,就连她身边嫁出去的丫环也过得好得不得了。
这浪子怎么就都瞄上她或者她的人了,运气也忒好了点儿吧。
所以女眷们瞧着有人公然勾搭敬王爷,还是个绝色的稀罕的异域美女,不由都开始乐呵,没办法,自己深陷泥潭,哪里见得人家活得潇洒。
李叶秋感受着各种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桌案下伸手狠狠拧了赵蔚楚的大腿一把。赵蔚楚不曾防备,让她拧得生疼,却不好在众人的目光之下露出端倪来,当真是忍得辛苦。
偏偏这时候那舞娘还到他近前来了,柔软的腰肢舞得像条蛇,衬得那胸和臀的曲线越发波澜壮阔。白腻的肌肤紧致细滑,在灯光下闪着极为迷人的光泽。
赵蔚楚嘴角含笑,但笑容却是冷了几分。
那舞娘浑然不觉,倾身给赵蔚楚倒酒,胸口微弯,露出一大片迷人的春光。李叶秋都快看出火来了,哪儿来的小妖精,还要不要脸了,没瞧见人家的正室还跟这儿坐着呢吗?
只是她的怒意舞娘根本视而不见,柔嫩的手拖着精致的酒杯,朱唇轻启,吐气如兰:“小九在宫中便多闻镇西将军的大名,本以为是个孔武有力,磅大腰圆的莽汉,却不想将军竟生得如此俊逸,倒教我整颗心都要扑在你身上了。”
她说得入骨,李叶秋的怒意越发明显,而那些女眷们一般为她的言行脸红,一般又觉得有好戏可看。看正得宠的女人失宠什么的,当真是大快人心啊。
她娇羞的掩了口,轻笑一声接着道:“将军,父皇送小九和十妹来和亲,言明只要皇室之人均可。小九心悦将军,将军便要了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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