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惊鹊就要去摊牌了。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
期待什么?
其实余惊鹊也想要看看,余默笙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有点恶趣味,但是余惊鹊确实是很早就想过这样的场景,他觉得自己赢了,所以想要嘚瑟。
男孩子在自己父亲面前,都是有这样的想法的,总是想要在哪一天,超越自己的父亲。
因为父亲从小就是孩子心目中的遮风挡雨的大树,余惊鹊同样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害怕,则是害怕余默笙不能接受这件事情。
余惊鹊已经开始考虑,自己今天回去怎么说了。
要不要先跪下来。
先跪为敬。
这还没有说呢,就先跪了,是不是太弱了。
余惊鹊觉得还是算了,到时候看情况吧,不行了再跪。
回到家里,余惊鹊给了季攸宁一个眼神,季攸宁立马就紧张起来了。
从余惊鹊的眼神里面,季攸宁知道,余惊鹊是打算今天就开始摊牌的。
季攸宁放着碗筷的手,都是抖了一下,碗筷发出了碰撞声。
余默笙抬头看了一眼,季攸宁急忙移开自己的目光,余默笙微微皱眉,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吃饭。”余惊鹊洗漱之后说道。
因为余惊鹊觉得还是先吃饭比较好,不然一会余默笙不让自己吃了,自己不是要饿着。
季攸宁白了余惊鹊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这样的小聪明,我看你是一点也不着急。
其实你说着急,是真的着急。
但是你说不着急,也可以不着急。
自己亲爹啊,最不济就是生生气,难不成还能将余惊鹊给杀了吗?
吃完饭,季攸宁不停的看余惊鹊,不知道余惊鹊打算怎么开口。
余惊鹊也不知道自己打算怎么开口,他点了根烟,也是发呆。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开口了,不然余默笙一会就回去房间里面休息了。
余默笙今天其实并没有很早的回去房间休息,因为他在等,他看出来了,余惊鹊今天有话和自己说。
知子莫如父,余默笙还能看不出来,余惊鹊今天有点不对劲吗?
其实余惊鹊今天没有刻意隐藏,他就是故意表现出来自己的不对劲,想要余默笙看到,然后让余默笙自己来询问。
可是余默笙倒好,看出来了,但是不询问还是需要余惊鹊自己开口。
一根烟抽完,余惊鹊又看了看余默笙,最后咬了咬牙说道:“爹,我今天有事情和你说。”
“小兔崽子,你怎么不忍着了。”余默笙心里冷哼一声在心里说道。
虽然余默笙一直在等,但是现在听到余惊鹊的话,还是很平静的说道:“有什么事情,说。”
“那个……”余惊鹊开了个头就卡壳了。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是先说自己知道余默笙的身份,还是先说季攸宁的事情。
亦或者是说韩宸的事情,还是应该先说余惊鹊自己的事情。
这可怎么说呢?
余惊鹊脑海里面,胡乱思考之际,居然是冒出来一句:“您晚上吃饱了吗?”
听到余惊鹊的话,季攸宁在一旁,就差一点捂着脸了。
你说你憋了半天,就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余默笙也是气的好笑,说道:“怎么,你老子我没吃饱,你打算给我做点,还是出去给我买点。”
余惊鹊自己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尴尬的笑了笑。
调节了一下心情,余惊鹊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松一点,说道:“爹,我知道你是算盘。”
余惊鹊打算先声夺人,与其先说自己的问题,不如先说余默笙的身份。
但是这个先声夺人的效果好像不太好,余默笙没有很吃惊,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季攸宁。
季攸宁急忙低头,头都快低到胸口去了,根本就不敢看余默笙。
余默笙不吃惊?
余默笙心里吃惊的要死。
他知道自己算盘的身份,一定是季攸宁告诉余惊鹊的,不然余惊鹊不可能知道。
韩宸难道会告诉余惊鹊这些吗?
但是余默笙吃惊的是,季攸宁居然愿意告诉余惊鹊这些事情。
看来这女人啊,嫁了人,还真的就不一样了。
看着眼前的余惊鹊,余默笙不得不说,好小子,对付女人你有一手啊。
眼看余默笙瞪季攸宁,余惊鹊出言说道:“爹,你别怪攸宁,是我逼她说的。”
“呵。”余默笙笑了一下没有开口。
季攸宁不愿意说,你告诉我,你怎么逼的。
“爹,我错了。”季攸宁抬头,躲闪的对余默笙说道。
余惊鹊心疼的将季攸宁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
看到这一幕,余默笙心里想着,你们这算是统一战线啊。
不过余默笙没有表达出来什么,他倒是想要听听,余惊鹊说这些话是为什么?
难道是想要告诉自己,他也是军统吗?
看到余默笙不说话,余惊鹊继续说道:“爹,我知道韩宸将我的事情告诉你了,可是我根本就不是军统,我是地下党。”
地下党!
三个字在余默笙的脑海里面炸开。
余默笙只是知道余惊鹊是军统的人,可是余惊鹊怎么就变成地下党了?
而且从余惊鹊说自己是地下党之后,季攸宁的反应看来,季攸宁早就知道了。
季攸宁明明知道余惊鹊是地下党,还将自己算盘的身告诉余惊鹊,那么季攸宁算什么?
被策反了?
叛变了?
余默笙心里是惊涛骇浪,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还有,余惊鹊告诉自己这些干什么?
吃惊,余默笙是真的吃惊。
可是余惊鹊以为自己说完之后,余默笙一定会劈头盖脸的骂自己,季攸宁也以为是,所以两人低着头,已经是在等待骂声了。
而且余惊鹊和季攸宁的手紧紧握在自己,互相打气。
但是并没有。
余惊鹊抬头偷偷看了余默笙一眼,余默笙脸上毫无表情,根本就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这让余惊鹊有点傻眼,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愣住了呗。
余默笙是真的愣住了,他确实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谁能想到,余惊鹊是地下党,季攸宁早就知道,还站在了余惊鹊这边。
季攸宁明明是余默笙带来的啊。
你要说余惊鹊是军统,季攸宁向着余惊鹊,余默笙能理解,毕竟是夫妻,而且现在已经是有夫妻之实了。
可是余惊鹊是地下党啊。
“爹,你怎么不说话?”余惊鹊弱弱的问道。
余惊鹊的声音,让余默笙回过神来。
余默笙淡淡的开口说道:“哼,你这点小心思瞒得过我,我就看你什么时候告诉我。”
“爹,你早就知道?”余惊鹊吃惊的说道,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季攸宁也是一脸诧异。
余默笙坐在沙发上,一脸冷笑说道:“不然怎么当你爹。”
知道?
我知道个屁啊。
老子要是说不知道,还不是被你们两个小的给耍了。
还不如说知道,还能掌握一点主动权,掌握一点上风。
余默笙已经开始考虑,怎么掌握上风了,不得不说,余默笙这面子,不能丢啊。
尤其是在自己儿子面前。
儿子想要超越老子,你还嫩了点,你就算是骗我了又怎么了。
我不承认!
余默笙努力保持自己长辈的最后尊严。
余默笙心里生气的不行,还要在这里故作神秘,不知道余惊鹊知道了之后,是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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