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惊鹊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要入冬的冰城,风和刀子差不多。
警员死伤惨重,从警察学校招了一批人过来,至于抚恤金是上面给批的,很顺利,没有人在中间吃拿卡要。
新来的警员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只是他们也不想一想,他们为什么能来,那是因为前面的警员死了。
搜查俄国人的任务取消了,因为不需要继续装模作样了,这个俄国人暴露已经是板上钉钉。
但是后续的事情,余惊鹊却没有收到什么风吹草动。
被日本特务机关这样阴了一手,余惊鹊觉得蔡望津的脾气,虽然不至于冲动,可是也不会就装作若无其事。
而且日本特务机关这一手,未尝没有想要打击宪兵队的意思,宪兵队就能不闻不问吗?
这样的安静,在余惊鹊看来不正常的。
只是事情蔡望津没有说明白,余惊鹊也不能去猜,好像显得自己都清楚一样。
余惊鹊从剑持拓海这里打听,剑持拓海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余惊鹊觉得剑持拓海应该已经知道了。
任务在执行的时候是需要保密的,可是现在任务已经结束,那么剑持拓海从羽生次郎这里知道不难。
只是看剑持拓海的样子,也不愿意告诉余惊鹊。
既然如此,余惊鹊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每天负责自己的任务。
让李庆喜调教调教新来的警员,给他们讲讲规矩。
难道真的就这么息事宁人了?
晚上下班,余惊鹊从特务科离开,蔡望津这几天见过几面,脸色如常,已经看不出来愤怒了。
但是当时被余惊鹊扑倒在地,看到爆炸,从地上起来的时候,蔡望津的愤怒是真的,余惊鹊不会看错。
五天的时间之内,余惊鹊还抽空见了韩宸一面。
韩宸对这件事情同样好奇,只是却找不到时机,看到任务结束,才来问余惊鹊。
但是余惊鹊能回答的问题不多,他并不知情。
起码在蔡望津和剑持拓海眼里,余惊鹊是不知情的,那么在韩宸这里,自然是不知情。
不过余惊鹊给出了一些自己的猜测,让韩宸自己想去吧。
其实这件事情,韩宸就是例行公事的问一问。
走在回家的路上,余惊鹊突然被人拦住。
“余股长,我们少佐想要见你。”一个人,说着日本话。
余惊鹊眉头一皱,说道:“说清楚。”
余惊鹊已经是伸手掏枪,谁知道街面上遇到的人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会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来人说道:“日本特务机关,青木智博少佐。”
听到这个人的话,余惊鹊将手从枪上松开,但是心里有点担心。
青木智博当时拿出一张照片,说自己和秦晋私下见面过,连咖啡馆的名字都说了出来。
当时余惊鹊紧张到可能心脏都不会跳动了。
那个时候余惊鹊以为这是自己最紧张的时候,可是当和季攸宁躲在教养院的柜子里面,距离剑持拓海不过一步之遥的时候,余惊鹊才发现,没有最紧张,只有更紧张。
所以这一次青木智博又出来要余惊鹊见面,会不会……
余惊鹊不敢想,如果比前两次还让人紧张的话,余惊鹊觉得自己可能会有心脏病。
心里抗拒,嘴上却说道:“青木少佐找我干什么?”
“余股长就不要为难我了,我只是一个传话的,还请跟我走一趟,拜托了。”来人的态度不错,余惊鹊也不能拒绝。
如果真的是青木智博,你不去,也不行。
来人将证件拿了出来,看了一眼确实是日本特务机关的证件,余惊鹊再没有理由纠结说道:“麻烦带路。”
“余股长,请。”来人伸手示意。
跟着这个人,来到一处饭店。
在包间门口,这个人先进去通报,然后出来对余惊鹊说道:“余股长请进。”
让余惊鹊进去,然后他便离开了。
余惊鹊进去之后,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青木智博。
“青木智博少佐,好久不见,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余惊鹊满脸笑容的说道。
“余股长,坐吧。”青木智博同样是笑着说道。
坐下之后,余惊鹊默默等着,因为今天不是来吃饭的,桌子上空空如也。
“想要请余股长帮个忙。”青木智博说道。
“不敢当,能做的一定做,还请少佐吩咐。”余惊鹊嘴里答应,心里却有点担心。
这青木智博突然间上门,想要请自己帮个忙,怎么看怎么有点怪异。
“上一次特务科被埋伏,死伤惨重……”
听到青木智博提起来上一次的事情,余惊鹊没有言语,因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余股长,可能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青木智博问道。
“还请青木智博少佐明言。”余惊鹊以不变应万变。
“第一次从特务科逃离的俄国人,其实是日本特务机关安排的……”
青木智博接下来的话,让余惊鹊目瞪口呆。
为什么目瞪口呆?
那是因为余惊鹊没有想到,青木智博居然会告诉自己这些东西。
这件事情,青木智博说的明明白白,告诉余惊鹊了。
从头到尾都说了出来。
余惊鹊的目瞪口呆在青木智博看来,是很正常的。
因为这件事情余惊鹊不知道,现在听到了自然吃惊。
其实余惊鹊全都知道,现在吃惊,只是吃惊青木智博告诉自己这些干什么?
“青木少佐这是?”余惊鹊不解的问道。
“余股长好像很吃惊?”青木智博笑着问道。
“青木少佐说呢?”余惊鹊反问说道。
青木智博没有回答余惊鹊的问题,而是说道:“这个计划,牵扯重大,日本特务机关布局良久,本可以将苏俄在冰城的势力一网打尽,现在却不得不半途而废。”
“余股长认为,是谁的责任?”
谁的责任?
是余惊鹊的责任啊。
是余惊鹊猜不出来的,难道青木智博已经知道了。
不可能吧,余惊鹊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参与这件事情,一直在敲边鼓。
就算是反应过来,也不是因为掌握了多少证据,而是灵光一闪。
是季攸宁给自己带来的幸运。
现在青木智博笑面虎一样问自己是谁的责任,这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余惊鹊觉得自己每一次面对青木智博的时候,都会陷入紧张之中。
脑海里面开始不停的回忆,自己什么地方留下了马脚,可是并没有啊。
难道是在苏俄内部的那个俄国人,说出来了一些什么?
不可能啊,他已经被控制起来了,埋伏任务的消息还是苏俄故意放出来的,他怎么可能说出来什么?
余惊鹊手心微微出汗,被余惊鹊在裤子上擦了擦,他觉得自己不能慌,自己根本就没有留下马脚,自己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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