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的俄国人,日本特务机关早就行动了,但是之前听说过行动吗?”余惊鹊不相信。
能知道组织杀人灭口这个计划的,在苏俄方面一定是重要人物。
既然是重要人物,必然是可以得到重要的消息,那么日本人为什么不行动?
发展卧底,不就是为了行动吗?
可以放弃一些小的行动,等待大鱼。
可是余惊鹊就不信,这个重要的俄国人,一次大鱼都没有等到。
必然是有的。
那么日本人为什么不行动?
这是解释不通的。
所以余惊鹊才会去怀疑之前消失的俄国人,而不是去怀疑其他的俄国人。
季攸宁听到余惊鹊的解释,微微点头,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但是你说这个俄国人没有叛变。”
“又说杀人灭口的消息泄露,是这个俄国人的问题。”
季攸宁的话带着一丝无奈,这不是自己和自己的前后矛盾吗?
余惊鹊同样苦笑,用双手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没有被审讯,不会叛变,这一点我坚信。”
“组织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就在苏俄方面,大概率是在这个消失的俄国人身上,我也坚信。”
余惊鹊坚信的这两点,互相矛盾,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审讯就叛变?
有这样的人吗?
有,吓唬两句,就交代的不是没有。
可是你要看这个人是什么身份。
能来冰城,苏俄方面的重要人物,吓唬有用吗?
苏俄方面是傻子,派个这样的人过来,还是他们都是泥捏的?
越是坚信自己的想法,那么这两个矛盾点,你就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都没有。
季攸宁无力的说道:“这样看来,我们掌握的情报,还是太少了。”
“是,太少了。”余惊鹊点了点头说道。
“苏俄方面会怀疑那个俄国人吗?”季攸宁问道。
“会,但是他们会和我想的一样。”余惊鹊摇头说道。
余惊鹊都认为,没有审讯不会叛变,那么俄国人自然也会这样认为。
他们更加相信自己的人,也知道自己人是什么样的存在,自然也知道他能不能承受住审讯。
他们认为自己人都能承受住审讯,那么现在还没有审讯,可能叛变吗?
必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俄国人就算是会怀疑,也会在调查之后打消这个怀疑。
现在就要看,俄国人对于第一次据点被袭击,和第二次据点被袭击,是怎么调查的。
第一次,不知道。
第二次,大家都认为是日本特务机关里面的两个俄国人开口了。
可是余惊鹊认为,那两个俄国人知道的消息,苏俄方面一定会提前防备。
所以第二次被袭击,究竟是为什么?
但是这些,余惊鹊掌握不到,只能是苏俄方面的人来调查。
季攸宁瘫坐在床上,没有精气神的说道:“这样说来,我们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一样。”
“不,我们还是做了很多东西的。”余惊鹊说道。
“可是问题都没有解决。”季攸宁说道。
“只是现在有些问题我们解释不通,等到这些问题能解释通了,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余惊鹊安慰的说道。
季攸宁觉得余惊鹊说的都是宽慰人的话,现在的问题可不就是这些矛盾解释不通吗。
如果能解释通,自然就没有问题。
但是你能解释通吗?
让季攸宁来说,根本就不行,因为这两个相互对应的矛盾点,太针对了。
“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季攸宁觉得余惊鹊应该不会静观其变。
因为目前的情况,静观其变,和坐以待毙差不多。
当然了,坐以待毙的人不是地下党,而是苏俄方面。
可是季攸宁也明白,地下党和苏俄方面牵扯颇多,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坐以待毙。
面对季攸宁的问题,余惊鹊没有隐瞒什么,直接说道:“我要告诉组织,让组织提醒苏俄方面,那个俄国人可能有问题。”
“他们会相信吗?”
“他们已经调查过了,认为没有问题,你说这些话,他们可能不会信,还会觉得你们组织在推卸任务失败的责任。”季攸宁说的问题很现实。
你说别人的人有问题,别人还要说你推卸任务失败的责任呢。
余惊鹊冷哼一声说道:“是他们的问题,导致我们牺牲了不少战士,责任应该是他们的。”
“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季攸宁提醒的说道。
余惊鹊说道:“你放心,或许之前苏俄方面的人会不在乎,但是两个据点被毁掉,他们一定会在乎。”
都是做地下工作的,余惊鹊知道苏俄方面的人有专业素养,两次被袭击,不可能还不在乎。
怀疑自己人,不就是他们这些人的日常工作吗?
就算是苏俄的人不会直接抓人,或者审讯,但是也会盯着那个俄国人。
只要盯着他,说不定日本人就没有了第三次行动的机会。
因为这个人,已经被盯上,不方便继续送情报出去。
就算是这个俄国人没有问题,苏俄方面的人盯着他,如果日本人第三次行动,那么反而是可以还给他一个清白,余惊鹊认为一举多得。
当然了,这些前提都要建立在,苏俄方面,将和第一次被抓的五个俄国人有关的东西,都处理好。
余惊鹊认为他们可以处理好。
季攸宁没有继续反对余惊鹊的提议,她也认为,现在只能如此了。
既然已经决定,余惊鹊就没有犹豫,他决定明天亲自去见陈溪桥一面,这件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不用木栋梁来转达。
就算是苏俄方面,会认为是组织在推卸任务失败的责任,苏俄方面也会监视那个俄国人。
组织可以背负一些委屈,但是只要苏俄方面对那个俄国人有监视就行,只要事情水落石出,余惊鹊认为事实可以还给组织一个清白。
这件事情,没有谁是局外人,牵扯到了冰城的斗争形势。
不能说什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明知道这样不讨喜,余惊鹊还是要说,组织也同样会说。
做个讨喜的人简单,做个不讨喜的人难。
这一次,余惊鹊也不打算讨喜了,反正当时医院的行动就是余惊鹊破坏的,剩下的都是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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