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端着茶杯递给悦诗,悦诗分别向三人敬茶。
敬完茶后,武祖皇和皇后离去,太后眉开眼笑地和悦诗拉家常。
“蓁儿,终于把你盼进宫来了。”太后笑得慈眉善目道。
悦诗轻轻颔首,毕恭毕敬道,“让皇祖母抬爱了。”
太后笑着拉过皓翊的手,将悦诗的手放在皓翊的手心里。
悦诗欲抽出手,皓翊死抓着不放。
太后笑道,“你们啊,就好好地处着,最好赶快给皇祖母生个太孙抱抱。”
皓翊笑着看着悦诗,“皇祖母,我和蓁儿会努力的。”
皓翊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嗯。你们下去吧,皇祖母念会佛经。”
“儿臣告退。”皓翊拉着悦诗匆忙地离开乾宁宫。
出了乾宁宫的大门,悦诗大力地甩开皓翊的手,“三皇子,拉拉扯扯地成何体统。”
皓翊不以为意道,“我在牵我媳妇儿的手,这有何不妥?”
悦诗闻言,呆愣地看着皓翊,她发现了一个问题:皓翊在她的面前用‘我’取代‘本王’,在其他人在的场合,则以‘本王’称呼自己。
皓翊瞥了一眼呆愣的悦诗,好奇道,“怎么了?”
悦诗偏过脑袋,没好气道,“没什么!”大步流星地离去。
皓翊跟在其身后,行至御花园,迎面而来的是皇后和二皇子皓鑫。
皇后看悦诗的眼神充满了敌意,悦诗有些诧异,明明今天第一次才见到她,她就带着恨意的眼神看她,太让人匪夷所思了,难不成真如三皇子说的,皓睿为了娶她让武祖皇下旨,惹怒了皇后,让皇后对她心生怨念。
这真是天大的冤屈啊,传说的躺着也中枪。
皓翊和悦诗对皇后行礼,“儿臣参加母后。”
皇后笑道,“免礼。”眼神温柔地落在悦诗身上,拉过悦诗的手,“皓翊啊,看看三皇妃,啧啧啧,长得真是倾国倾城啊,能娶得如此娇妻,这可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皓翊看着皇后牵着悦诗不放的手,笑道,“母后所言极是。”
皇后仔细地打量着悦诗的面容,“看到三皇妃,不禁让本宫想起德妃,两人的气质何曾相似,如空谷幽兰,高雅别致……”
皓翊闻言,心中涌动着一股怒意,“母后记性真好。若是让泉下的母妃得知母后如此记挂母妃,母妃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悦诗偏头望了一眼皓翊,他的话带着一丝冷淡疏离之意,垂在两边的手微微地攥着,如此看来,他很不待见皇后啊。
皇后皮笑肉不笑。
“德妃还在的时候,本宫也能和德妃聊上几句。现在不在了,身边少了一个可以聊天的伴儿,还挺孤寂的。早就有所耳闻三皇妃是个才貌双全的才女,在京城颇负盛名,也让太子心心挂念着,改天三皇妃可到本宫的宫中与本宫畅聊一番,可让本宫看看能迷倒太子和皓翊的美人儿身上到底有什么迷人之处,值得他们一个两个为你神魂颠倒。”
悦诗心中不悦。敢情把她说成专门魅惑人心的狐狸精了?
悦诗不动声色地从皇后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走到皓翊旁边,毕恭毕敬道,“母后抬爱,不过三人成虎罢了。蓁儿不过一平凡女子,现已嫁作人妻,会陪在三皇子身边相夫教子。就算再颇负盛名也好,也不过是昨日黄花,最终还是会如昙花一现的烟火,刹那芳华过后便是宁静,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最终的归宿。”
皇后惊讶于悦诗的巧言善辩。
皓翊闻言,一手揽过悦诗的肩膀,“母后放心,蓁儿一定会是贤妻良母的。”
皇后若有所思地看着悦诗,点点头,“安分守己……不错。本宫累了,鑫儿送本宫回宫吧。”
皓鑫瞥了一眼悦诗,笑里藏刀道,“是。母后。”
皓翊和悦诗让过一旁目送他们离去。
待他们离去,悦诗拿开皓翊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三皇子,戏演完了。”
皓翊落在皇后和皓鑫的视线从未收回。
悦诗看了皓翊一眼,“你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似乎对你也很不友善。”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皓翊恨恨道。
“那二皇子呢?你想为王,你的敌人不应该是太子吗?”
“大哥?虽然登基为王的是他,但他从来就不愿为王。”
悦诗诧异地看着皓翊。
当年武祖皇意欲立三皇子为太子,无奈太傅等人阻拦欲推选二皇子皓鑫为太子,无奈大势所逼,武祖皇便将向来温润如玉的皓睿立为太子。
大皇子皓睿温润如玉,却缺乏果断。
二皇子皓鑫果断狠绝,却不近人情。
三皇子皓翊可刚可柔,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优点的结合体。
四皇子皓羡懒惰好玩,胸无大志。
五皇子皓德争强好胜,好习武兵法。
当时,武祖皇一方面因为皓翊的卓绝聪慧,一方面因为对德妃宠溺有加,意欲立他为太子,当时朝中无人支持,反而被皇后、太傅以及群臣百官加以阻拦才无疾而终。
“众皇子中,支持你的人有谁?”悦诗问道。
“没有。”
悦诗诧异地看着皓翊,“你这人缘未免太差了吧。”
皓翊无奈地扯出一抹笑容。
悦诗同情地看着他,皇宫水那么深,除了太后支持他外,其他人都冷落他、无视他,这样的童年未免太凄惨了吧。
皓翊瞥了悦诗一眼,“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悦诗收回视线,“现在朝中几乎都是武官支持你,能衷心为你效命的有哪一些?”
皓翊无奈地笑了笑,温柔地看着悦诗,“我最信任的只有你。我只信任你不会出卖我。”
悦诗蹙着眉看着皓翊。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如此信任她,别忘了他们之间也有化不开的深仇大恨啊。
皓翊将悦诗揽在怀里,悦诗抓过他的手欲往后掰,皓翊眼疾手快地反握住悦诗的手,嘴上含笑,“乖~,大哥来了。”
悦诗闻言,顺势将身子倚靠在皓翊的怀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向前方。
人呢?
悦诗左顾右望,并没有看到太子皓睿出现在他们面前,皓翊反而将悦诗紧抱在怀里。
悦诗丢了一记怨恨的眼神给皓翊,冷声道,“放开我。”
“这一路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回去再说。”
悦诗挣扎反抗着。
“乖,大哥来了!”皓翊好笑道。
“信你才有鬼!”悦诗怒道,抬脚重重地踩了皓翊的鞋子,“放开我,你信不信我……”
“二弟,悦……弟妹。”皓睿意识自己叫错了,忙着改口道。
悦诗一脸错愕,太子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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